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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程燕本坐在地上,忽然转移目标,爬向【这样似乎更委屈些】了姜蜜脚下,她拽着姜蜜的裙脚,哭诉道,“姨母,求求你,不要拆散我跟青山哥哥好吗?你不是最疼爱燕儿的吗?姨母。”

姜蜜看着几乎要哭晕在自己脚下的程燕,很有给她一脚的冲动,哎哎哎,你就不能有话好好说?拽我裙子是想闹哪样吗?

姜蜜发誓,她恨泪包子。

这时候,该着林美贞上场了,只见她跑到程燕跟前蹲下、身子,一边半是搀扶地搂着程燕,一边用帕子擦擦并不存在的泪水,“我苦命的女儿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母女啊!”

周围的人似乎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自以为是的开始同情这可怜的母女俩,甚至有人说“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姜蜜只想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儿晃,这事儿不是落你身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啪啪啪”姜蜜勾勾嘴角,响亮的掌声在大厅内响起,等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便……抽出自己裙角,走到石青山和宋离的跟前,“夫妻对拜!”

石青山与宋离也快速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姜蜜在做什么,却还是行了礼,只听姜蜜高声喊道,“礼成。”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姜蜜这是在做什么,但也明白,石青山这对夫妻的的确确是礼成了,母亲大人都见证了,别人还有什么微词呢。

“现在宋氏便是我儿媳妇了,这事儿跟她相公有关,自然她也有权知道,你们几个是个什么东西。”姜蜜拿出了将军夫人的气派,以和为贵也得分对谁。

程燕愣了一下,眼眶瞬间又红了,“姨母,您怎么可以骂人?”

“我有说错吗?难道你们不是东西?”姜蜜反问道。

林美贞嘴快,果断回答,“我们当然不是东西!”这话说出口,她也知道自己着了姜蜜的道,瞬间也拿出了程家夫人的款……撒泼打滚,哭天喊地,直喊石家欺负人。

程燕别的不会,哭倒是十分的在行,分分钟红一次眼眶,掉几行清泪。

“把你们那金豆子都给我收起来!这里不是程家,红个眼眶,掉几粒金豆子便能够混淆黑白!今天既然你们上赶着找虐,咱就把这些事儿好好说道说道,也请各位亲朋好友做个见证。大家都是人,都有脑子,若是这点儿事儿都翻倒不清楚,就只能去见官了。县太爷总能明断是非吧。”

哎呀,这是要将故事的起因经过结果的节奏呀,小伙伴们是不是应该搬个小板凳来坐着,顺便带点儿瓜子。

看着大家都蠢蠢欲动的样子,姜蜜又笑了,顺便看了一眼郭子渝,好巧不巧地看到她也在对自己笑,心里漏了一拍,强自镇定后,姜蜜就让程燕将今日来石家阻挠婚事的事说清楚。

程燕讲的也不过是青梅竹马那些事,但在姜蜜和石青山看来纯属扯淡,当年林美钿不受待见,林美贞躲她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时常往来,一来二往暗生情愫”。

“停!程燕姑娘,请问你说这些话有什么证据吗?空口说白话谁都会。”姜蜜打断程燕叙述的那凄美的爱情故事,那只会让她掉鸡皮疙瘩,当年姜琴都没有这般令人作呕。

“自然是有的,只是……。”程燕犹豫间看了林美贞一眼,看到林美贞对她使眼色,程燕赶紧道,“我与青山哥哥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郎情妾意……石家的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她们肯定不会为燕儿作证了。”说着眼眶又红了,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泪包子。

“是吗?墩子,过来,你是青山的贴身仆人,想来你对青山的事很清楚了,那么,我问你,青山和程燕姑娘有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姜蜜问道。

墩子打小就伺候石青山,“回老夫人的话,少爷跟表小姐绝对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

“他是你家的仆人,自然是向着你家的。”林美贞立即火冒三丈,“你让你家的仆人说,自然我也可以说,我瞧着石青山就是喜欢我们家燕儿。”

林美贞丝毫没觉得她这话说的十分的露骨,若是石青山不要程燕,程燕的名声也就毁了。

姜蜜见林美贞如此做法,情不自禁地笑了,“其实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没有证据咯?”

林美贞眼珠子一转,咋咋呼呼地说道,“妹妹,你莫忘了,当初你是多喜欢燕儿的,还说要燕儿给你当儿媳妇的,这话总归不是我说假的吧。”

林美贞得意地挑挑眉,她太了解她这个妹妹了,性格懦弱,要面子,要不然也不会被石青山他老子欺负了那么多年也不敢回家说什么。

那话的的确确是她说出口的,说出口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姜蜜给了林美贞一个不屑的眼神,“当初这话也只是我的一个提议,咱不也是私下里说说,若是孩子们愿意再把这事儿定下来,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听到姜蜜这么说,大家都觉得姜蜜是理亏了,所以松口了,但郭子渝不认为,虽然这只是他的直觉。

“若不是你这么提议,我们家燕儿早就找个好人家嫁了,若不是等你家青山,我们家燕儿会耽误大好青春吗?”林美贞自然也认为姜蜜认怂了,她便咬着不放。

“所以,你想怎么样?我们青山娘子都娶了,总不能退回去吧。”姜蜜冷着脸问道,心里却在吐槽,狗屁大好青春,你敢再扯淡一些吗?程燕也才十五岁吧。你让我这种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怎么活?

林美贞得意地笑了,“谁让我们家燕儿心底善良呢,就勉强让那女人当个平妻吧,便宜她了。我们家燕儿还是要八抬大轿娶回家呢。”

“若是我不肯呢?”

“那也得赔偿我们家燕儿,至少这个数!”林美贞伸了伸五个指头。

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五百两!

“胃口不小啊,五百两够你家程家今后三年的花费了吧。”姜蜜惊讶地说道。

林美贞尖锐的声音响起,“什么五百两!是五千两!五百两哪够,连我家麟儿买笔墨纸砚的钱都不够!”

好吧,五千两,她还真好意思开口说。

“好!真是很好呢!”姜蜜微笑着看着林美贞,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姜蜜朗声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恰好我想起了另一桩事。”

“我觉得这事儿跟程燕姑娘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呢。”姜蜜捂着帕子直笑。

林美贞懵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看到她的眼神,林美贞忽然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张张嘴,讷讷地问道,“什么事?”

“青云和青山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你不就想嫁入石家吗?当时咱们的娘也是答应了的。怎么你忘记了?”姜蜜笑眯眯地说道,成功地看到林美贞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知道?”林美贞脸色一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年不就是刚好跟我们家那口子看对眼了吗?三番五次假意来府里探望我,其实还不是为了他。”

“你觉得我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要不要我继续往下说?”姜蜜眨眨眼,她迫不及待想要看林美贞的笑话呢。

林美贞面上一慌,眼睛忽然对上了一个人,强自镇定下来,“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是吗?那好,先不说别的,你没有证据瞎说话,但我可不一样,你猜我在青山他爹书房里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林美贞心里慌乱不已,这时候李氏插了句嘴,“娘,姑妈来不是说二弟和表妹的婚事的嘛,你怎么扯那么远呢?”

姜蜜目光如炬,扫了一眼李氏,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这问题问的好极了,我要说的事正好跟这门所谓的无凭无据的婚事有关呢。”

“哎,你说到底是什么啊?”几个人在貌似小声地窃窃私语,接着引发了更为广泛的讨论。

姜蜜小声吩咐冬雪和秋霜一些事情,两人飞快地跑到里院,而姜蜜则是对众人说道,“大家觉得这出戏能否比得上戏园子那些才子佳人的戏码啊?”

不知是谁说了句,“要是能边吃边看就更好了。”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石青云知道事情仿佛要脱离控制了,便上前搀住姜蜜的手臂,对着姜蜜使眼色,“娘,家丑不可外扬。”

姜蜜笑道,“人家年纪轻轻的都不怕丢人,我一个老寡妇怕什么。再说了,我一没有偷鸡摸狗,二没有作奸犯科,还怕别人两张嘴吗?被吐沫星子淹死的人又不是我。”

石青云似乎觉得姜蜜是知道什么,因为那双眼睛太过意味深长,说的那些话也像是意有所指。

“娘,青阳要吃桂花糕。”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跑到大厅里,一来就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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