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知道她装土匪绑架秦霜霜的事情败露了,当下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轻哼一声道:“秦霜霜被人劫走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昨天一直都呆在王府里,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在装蒜!来人啦,带人证!”秦怀研咬了咬牙后,几个官差将几个黑衣人扔到米多多的面前。
米多多一眼就看出那些人就是她花钱雇来的,只是此时几人显然被人上过刑,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将黑衣染的更加的深沉,衣服被打破了好些口子,看起来可怜至极。她的眼睛有了有一抹怒气,却又知道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候。
腾世良在旁边道:“你们可要看清楚了,她是不是主谋?”
那些人跪倒在地道:“就是她指使我们的!”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秦怀研恨的咬牙切齿的道。他心里恨米多多在赏梅之宴上闹事,更恨她那样对秦霜霜,原本心里还有些忌讳沈浩轩,可是此时却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米多多,就算是和沈浩轩翻脸也在所不惜!
米多多冷哼一声道:“你随便从死牢里拿几个人过来指证我是凶手,难道我就是凶手呢?你喜欢找证据,我也能找证据,整个王府的人都能替我做证!我昨天一天都呆在王府里,哪里都没有去!”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耍赖,再耍几次也无妨。
腾世良看着米多多道:“米小姐,我知道你和世子的关系甚好,可是你绑架秦小姐这等大事,此事事关一个女子名节……”
“你们这样诬陷我,我还没有找你们算帐,你们倒和我说起女子的名节来了!”米多多伸手指着腾世良的鼻子道:“难道腾大人已经忘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事情了吗?如果大人忘记了,我可以去提醒一下尊夫人。”
腾世良曾与一女子偷情,被米多多抓个正着,而腾世良在凌州是出了名的惧内。传闻他老婆凶悍无比,最恨他沾花惹草,这件事情若是让他老婆知道了,就算不抽了他的筋也会扒了他的皮。
腾世良的脸色微微一变,秦怀研知道米多多诡计多端,定是有什么事情能要挟得了腾世良,当下塞了一锭金子放在秦怀研的手中道:“腾大人,小女被贼人如此侮辱,日后如何做人?请大人一定要为小女做主!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请大人将这刁女拿下,带去公堂好生审问。事情办妥了,秦家感激不尽!”
金子在手,腾世良的态度立马大变,老婆诚可怕,金子价更高,有了小金库,什么都可抛。他大手一挥道:“来人啦,将米多多押回府衙!”
米多多怒道:“你敢!”她的话音未落,就有官差来扭她的手。她原本身上就有伤,这般一扭,只痛的她哇哇大叫。
“住手!”一声极凌厉的吼声传来,紧接着米多多只觉得手上一松,再听得叮叮当当的一声声响,她低头一看,便见那些官差尽数倒在了地上。
她愣了一下,便见乔靖将那些官差打倒在地后,便冷冷的站在一旁,而沈浩轩则手持折扇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站在那里,夜风拂起他的发,没有方才生气时的冷冽,反而多了一抹风流之色,却又在夜色里多了一抹肃杀之气。
“见过世子!”腾世良连忙行礼。
秦怀研咬着牙道:“我知道世子和米家关系甚好,可是米多多这一次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让霜霜受了惊吓也便罢了,还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她一个女儿家,发生了这种事情,便是毁了她一生啊!世子平日里爱民如子,今日里无论如何也得给老夫一个说法!”
“秦老爷只怕对多多有所误会,那群绑匪和多多并无关系。”沈浩轩朗声道:“刚刚多多已经说了,她昨天一整天都呆在王府里,整个王府的人都可以做证。我也可以做证!”
沈浩轩的身边站了一众家丁,众人都齐声道:“昨天米小姐一直呆在王府里。”声音整齐无二,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米多多的嘴角微微一抽,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沈浩轩还有这方面的才能。以前她觉得自己很能胡扯,可是此时看到沈浩轩的举动,她才发现他一点都不比她差。论到无赖他们实在是半斤八两!
秦怀研冷冷的道:“所有凌州百姓都知道昨天世子为了捉拿那些绑匪一整天都没有呆在王府,世子这样做,莫不是想要袒护米多多?”
沈浩轩淡淡的道:“秦老爷的意思是说我说的话等于放屁呢?”他手中的折扇轻摇,下巴抬起,满脸的据傲之色。
“不敢!”秦怀研的身体微微一躬道:“我只想世子给我一个交待而已。”
沈浩轩轻哼道:“没错,我昨天是带兵去追绑匪了,可是下午便回到了王府,对我而言,追绑匪的事情虽然很重要,却没有多多重要。”他的眸子里多了一抹寒意又接着道:“一个人做一件事情都需要动机,我想问问秦老爷,米多多她为什么要绑架秦小姐?”
“她是嫉妒小女什么都比她强,更因为河神的指示要嫁给楼少。而她追楼少的事情整个凌州人尽皆知,她要破坏小女的名节,以至于不能嫁给楼少!”秦怀研回答。
沈浩轩冷冷一笑,鼻子里轻哼一声,满脸的不愠之色道:“秦老爷的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她嫉妒秦小姐比她强,试问今年的呤诗大会上她展露的才华还会让人觉得她是一个草包吗?那些诗词和画工秦小姐及得上吗?至于她想嫁给楼少而绑架秦小姐的理由就更不成立了,秦老爷,请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大红本本递给了秦怀研。
他一边将红本本递给秦怀研一边漫不经心的道:“米多多是我的王妃又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她爱的人是我,根本就不是楼少凡。没错,她以前是对楼少凡百般迷恋,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河神属于楼少凡和秦小姐的婚事而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
米多多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红本本就是方才沈浩轩和她的婚书,她顿时恨得牙痒痒,而此时却不是发作的时候。
秦怀研微微一惊道:“世子和米小姐什么时候成亲的,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我们就在昨天成的亲,因为秦小姐的事情我还将我新婚的王妃怠慢了,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找秦老爷算帐,秦老爷反倒找上门来诬陷我的王妃,实在是岂有此理!”沈浩轩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的将米多多搂进怀里,满脸怒气的瞪着秦怀研。
秦怀研不由得大惊,忙告罪道:“请世子絮罪,我实在是不知情。只是世子大婚,怎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有人证婚?”
沈浩轩鼻孔朝天,满脸不屑的道:“本世子大婚有必要通知你吗?你算什么东西!”
秦怀研的脸色有些难看,米多多心里恼恨腾世良带兵抓她,她在旁道:“如果秦老爷真的对我们的婚事感兴趣,不如去问问腾府尹,他是证婚人。”
秦怀研的脸色顿时变的极难看,他看了一眼腾世良,腾世良忙道:“昨天世子的确带着米小姐来过府衙,请我帮他们证婚。”
腾世良当凌州府尹已有十余年,最是懂得为官之道。虽然他的府印是今天一早沈浩轩借过去的,可是此时绝不是说真话的时候。银子和官位相比,当然是官位重要。更何况他的府印此时还在沈浩轩的手中,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这个府尹只要沈浩轩一句话,他就没得做。
秦怀研本来拖着腾世良来捉米多多,他虽然不敢进王府里拿人,可是却也笃定只要米多多一出来,他就断断不会放过米多多,没料到她此时已成了世子妃,而且沈浩轩对他百般包庇,他就算再恨一时也拿沈浩轩没有办法。就算秦家的势力再大,在凌州也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而沈浩轩却是堂堂世子。这一口恶气他今日只能生生的咽下去。
米多多见秦怀研的脸色难看,只觉得心情愉悦,在沈浩轩那里受的气也消散了不少,她微笑道:其实我和世子只办好了婚书,还没有拜堂,大婚之日还请秦老爷赏脸!”
秦怀研免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世子的大婚,自然要来。今天的事情只是误会一场,还请世子不要放在心上!”说罢,他朝沈浩轩行了个一礼。他的心里却觉得苦闷至极,自古民不与官斗,纵然他的妹妹是皇妃,他的哥哥是当朝左相,可是他没有半点官职,根本就没有办法与沈浩轩斗。
而且此时沈浩轩还拉了腾世良这个证人,他就算怨气冲天,怒气满胸,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还得强赔笑脸。就算是打碎了牙齿也得和着鲜血往肚里咽,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因为家里的显赫关系,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