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医馆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司音看着他走了进来,一席红袍,逆着阳光,看起来妖冶又出尘。这种人,一看就不是凡人。他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袍子,司音冲他笑了笑,“先生看上去有点体虚,请问最近是不是没有睡好觉啊?”
他听了这句话,先前放浪形骸的行为收敛了一些。司音知道,自己说对了。“小女不才,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先生虽然体虚,但是身子还是极好的。此番来到蔽馆,肯定不是为了看病的,先生为了什么,不妨直说,小女能做的必将做到。”
出尘听了这句话之后,挑了挑眉毛,这女子倒是有几分眼色。于是他正了正衣襟,说:“此番前来,乃是专程看一看传说中美貌绝伦的医女。”
司音听了他这句话,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于是就笑着听他继续说下去。“江湖上传闻,杭州新来了一位医女,人长得十分貌美不说,医术也很卓绝。”
司音听了呵呵一笑,“江湖传闻,看公子也不是愿意轻易相信的那种人。”
他咳了咳,继续说道,“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不是那种愿意轻易相信这种传闻的人,所以便亲自过来瞧一瞧。话说,姑娘这里也实在紧俏,我让下人通宵排队轮了一个月才轮到我们。人说医者父母心,看来姑娘也不是一个拥有慈悲心肠的人。若是有人真的生病,按照姑娘门口这种排法,怕也是来不及了。”
对于这种说法,司音一向不太上心。“公子倒是好口才。天下的医者那么多,又不是非我一个不可。我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丫头,真正有病的人怎么可能上门找我。只有像公子这样的,有闲的人才会想起来找我。其实呢,我的这家医馆也是专为公子这样的人开的。”
他顿时气结,“你……”
司音挑了挑眉毛,满不在意地看着他。“看公子的气色,我发现我刚刚的诊断错了。公子其实已经病入膏肓了,对吧?”
他咳了咳,说,“你胡说!”
司音满不在意地说:“我是不是胡说,不要你管,反正中毒的又不是我。”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司音一根银针插进他的手臂里,他完全没有感觉,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咳,不知是气的还是病的。
她将银针取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公子,你看,银针入体已变黑。公子,你确实已经病入膏肓,毒入骨髓。”
那公子脸色一变,“姑娘是如何看出我中毒的,姑娘可否看出我是怎么中毒的?”
司音得意一笑,“作为医者,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如果我连这个都没有看出来,我至于要开一个医馆来砸自己的招牌吗?至于公子你是如何中毒的,这算是你给我的考题吗?那么我的答案是,你的毒是由气而来。”
“哦,那姑娘可否解释一下,此气?”
司音笑了笑,凑近他的耳旁说,“有人往你的麝香里加了毒。”
他的脸立马就红了,“谢谢姑娘赐教!”
司音摆了摆手,“公子客气了,你既然排到了位子,那就是我的病人,替你治病是应该的。”
他似乎还要坚持什么,司音继续摆了摆手,说,“公子不必客气,钱的事,你可以多给点。因为,看上去,你似乎也不缺钱。”
他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司音走进里屋,决定不再跟他浪费时间。
但一个声音还是从外面传来,“姑娘,我们后会有期啊!”
司音喝了一口双儿泡的茶,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晚星渐沉,司音和衣而卧,准备和周公来一个美好的约会。
突然,她闻到一股十分奇怪的气味。那股气味令人十分难受,司音马上辨别出来这股气味是由哪些药材做成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鄙视,做这件事的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难道不知道,他们即将绑架的人是医生吗,用这么劣质的迷烟。但是,最近的日子实在过得太无聊,司音渴望有点新刺激。于是,她闭上眼睛,假装被迷晕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撬开窗,来到她的卧室。司音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们蹑手蹑脚的样子,不觉好笑。终于,他们来到她的床前。终于,他们将她扛着。终于,他们准备走了。
司音洒下药粉,记录下来时的路。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何方,虽然自己很爱猎奇,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命来说,还是小命要紧。
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似乎进入了一个山洞,洞里星星的灯火发出莹莹的光,贸然走进这条小路,当真令人渗得慌。
不一会儿,眼前亮了起来,无数的蜡烛将整个山洞照得十分亮堂。司音估计着这些蜡烛的数目,心里想着这里的主人,果然十分有钱。对于有钱人,司音向来是不太尊敬的。因为作为一个有钱家庭出身的人,司音深刻地知道,有钱人到底是扣的。对于那些没有用的,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
所以,当她开医馆的时候,宰的就是有钱人。同理,双儿的酒楼也是一样。只有有钱人,才会追求限量,难道不知道天下大同吗?
司音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放下,然后就听见有人在说,“参见主上。”但是,我没有听到那个所谓的主上说一句话。
但是,一股十分压抑的气流向我袭来。司音散发出内力,勉力抵抗着。
“废物,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一群饭桶!”
属下们你盯着我,我盯着你,都不知道主上在说什么。
那个主上更加生气了,“我说,都已经到地方了,还是别装了吧。”
司音总算明白了,这句话是在说她,于是她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那群属下惊呆了,或许,他们还没明白过来,她其实是个医者,他们的迷香很烂吧。
见自己被拆穿,司音倒也不客气,此人用这种方式将我请过来,恐怕也不是要杀自己或者威胁自己什么的。而且,恐怕,他还有求于自己。对于,一个要求人办事的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