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司音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睡在她身边,而她自己衣衫不整。不一会儿,外面的喧嚣声响起,无数的脚步声密密麻麻地踩过来。司音慌了,大叫了一句。
这一叫,不仅惊醒了睡在她身边的男人,还让外面的脚步声更加快了。这时候,司音才知道,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汝阳王。他见自己如此惊慌,先是十分不忍,继而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司音在他怀里挣扎着,心里十分不愿。这时候,皇上进来了,与此同时,进来的还有皇贵妃也就是原来的语丝郡主。
司音看见了皇上,心里更加慌了,于是一把挣开他的怀抱,从床上爬出来之后立刻跪在地上,“皇上,你要相信我啊。皇上,我真的是清白的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李润那时候很受伤,但是司音没心情关心他的情绪,她还没有缓过来,满脑子都是她最爱的男人看见她和别的男人睡在了一起。而我的情敌呢,得意洋洋。
皇上看到了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挥了挥自己的衣袖,甩手离开了。
梁语丝留了下来,她向司音笑道,“陆司音,你看看你现在你这个样子,你还配当一国之母吗?你连为人母都不配。”这时候,司音看见我的孩子,躲在帐子后面静静地流泪。
她的心都在滴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完全不知所措。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不是单纯的问题了,直接是蠢。她手上捏着的是命运赐给我的一手好牌,怎么打都可以安稳一世的那种。但是,自己却没有珍惜手上的这副好牌,以至于最后竟然败给了梁语丝。
“从小到大,爹爹都把自己捧在手心里,我虽不是绝顶聪明,但也是要风得风的那种人。陆家人少,环境十分单纯,我也没机会见到大宅院里的那种勾心斗角。即使是我的人生大事,我也是一下子就嫁给了我最爱的男人,直接就成为了天朝最尊贵的女人。或许,就是这样,才会导致我人生的悲剧吧。”司音这么想着。
那时候,她根本没有把梁语丝放在眼里,在司音心中,梁语丝是那个一直在用各种小心机,却永远得不到我已经拥有的小人物。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丈夫,她只知道他是我爱的人,自己愿意用一切去爱他,也理所当然地想到他会用一切来爱自己。
那时,被他捉奸在床,司音觉得十分羞耻。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他有本事当上一国之君,未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是不是被人陷害,他的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他懒得管。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用处了,爹爹在前两个月已经战死沙场了,整个陆家没有了一个主心骨,风雨飘摇。陆家没有什么威胁,自己自然也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既然可有可无,那还管她干什么。
“以前的我,一直认为这一切是梁语丝造成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梁语丝曾经在我身后使了很多小绊子,但是都被我身边的人化解,所以我一直没有在意她。在我心里,她只是一个跳梁小丑。那一次,是国宴。我盛妆出席,只为吸引那个人的眼睛。自从两个月前,爹爹战死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房间。我对这一切十分不解,一心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而且,不知道为何,我坚持认为自己在国宴上会令他回心转意。
于是,我做好了一切准备。精美的华服,精致的妆容,脸上花黄的小心机,我都运用得恰到好处。可是,在国宴上,我帝后的位置被梁语丝取代。她看到了我,很得意地向我笑笑。我把目光转向了皇帝,只见他和群臣谈得正欢,根本没有搭理我。我心中觉得很受伤,于是只好坐在下面的桌子旁。也没有人搭理我,我只好自斟自酌。就这样,我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我想,可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当我来到御花园的时候,我看到同样喝醉之后的汝阳王。然后,他走过来,似乎对我说了什么。我已经醉了,脑子晕乎乎的,他说什么,我一句话都没有挺清楚。我越来越没有力气,然后就扎进了他的怀里。后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些记忆不断地在司音脑子里面回现,司音心下一叹。想到这里,她心里十分凄凉。这么简单的事,现在才明白过来。不仅是为枕边人的狠心,也是为了自己的无知,如果当初的自己聪明一点点,会不会就不会活得那么惨。
是啊,或许在两个月前,自己就应该觉醒。爹爹已经死于非命了,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她根本没有看清楚皇室与外族之间的关系,她只是想当然地爱着枕边的人。
虽然她现在不知道爹爹为何会惨死沙场,但是,直觉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那时的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她在宫墙之内,与外面的世界阻隔,根本没有心思去查这件事。
人生最恨回首,一回首,就会想,很多事如果当时的自己这样做了,那么又会怎么样?哪来的那么多怎么样啊。自古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只是回想往事,也不过是让她多增添几分伤感的情绪而已。
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向李润说,“大哥,我心情不好,你能拿壶酒来吗?”
李润一呆,似乎没有意识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来人啦,上酒。”
于是,一坛坛酒就这样被送上来了。
司音心里难受,抓起一壶酒就往自己的嘴里灌,李润不禁感叹,她实在是江湖儿女,性情中人。
司音十分鄙视他,对他的话不屑一顾,依然自顾自的喝酒。
终于,李润看不下去了,“我说,晴子姑娘,就可不是这么喝的,你这样是暴敛天物。”
司音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嘟嚷着说,“哪儿来的那么多大道理,酒就是那么喝的。心情不好,你还不让我喝酒啊,哪儿来的这么多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