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奸夫等字眼象是击碎了某人的心房,处在自己嘲讽得意之色中,方宇绰丝毫没有感受到背后那个直默不作声的女人,背部忽地一僵,宛若化石般。
奸夫,妈的,他说他是冷雪幽的奸夫,迟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星辰般漂亮的瞳孔瞟了眼仍坐在原位不动声色的汤唯愉,此刻,她虽象一个雕像般僵坐在原地,但是,她背部的颤动还是落入了迟少眼底,恐怕,她平静的心湖此刻正被方宇绰这句话投入一粒石子,心海正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吧。
见迟睿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方宇绰大男人思想在心中作崇,他真的跟雪幽有一腿,这样的想法一旦钻进他的脑子里,便会象毒蛇一样缠绕住他不放。
想起雪幽肚子里的孩子,想起两年前,冷雪幽跟她戴得那顶绿帽,他心里就感觉好窝火,这个男人,这个上了他妻子的男人,居然还敢理直气壮地跑到这里摇武扬威。
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睁着猩红的双眼,如一只发了怒的小兽般不管这么我人在场,沉不住气地冲着迟睿的大喊。
“你让她怀了孩子,还跟我戴了那么一顶绿帽,都说打狗还看主人呢?迟睿。”
他口不择言毫不顾及会损害自己的形象,不知道为什么?方宇绰在生意上永远是聪明绝顶,而在自己的私人感情问题,却是把许事处理得一团糟糕。
迟睿没有说话,只是抿紧嘴唇冷冷地凝睇着他,就在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身侧有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倾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修长的手臂强力挥出。
啪“你……”方宇绰凝睇着眼前这个刁钻张狂的汤唯愉,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甩了他一个耳光,这个女人,他不管她爸是如何的权势滔天,她绝不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羞侮与给堪。
漆黑的眸瞳急剧地收缩着,死死地凝睇着眼前这个狂傲嚣张的女人,整个会场静的可怕,弥漫着一股阴冷幽森的气氛,大家大气也不敢出,尤其是站在台上的雷呈煜早已忘了该怎么反应?方宇绰,迟睿方煜,还有令头痛的汤唯愉,这群人,他没有一个可以惹得起,他们个个都是权势滔天的人物,都侠着自家老头面子在社会上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从空气中传来。
见这个男人狠狠地盯住自己,眼底布满了淡红的血丝,汤唯愉狭长的丹凤眼一眯,睑去了瞳仁里积聚的危险暗芒。
有谁知道她的心口正流淌出一颗又一颗染红的血珠,两年了,在他脑子里,有许多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两年前,自己默默的忍让与委屈求全丝毫不能唤回这个男人遗失的心魂,他认定了她出轨,认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种,这个可恶的男人,现在,此时此刻,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刀,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挥向他,把他一片又一片地割碎,把他的血肉拿去喂狗。
当初经因伤痛至今还历历在目,时间总是治痊不了她心中那份刻骨的伤痛,她绝不会再象两年前任由他们胡乱伤害,老是处于卑劣的境地。
“你脸上有蚊子。”
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汤唯愉如花唇瓣牵出一抹笑花,那笑空灵而精致,就好似堕落人间的精灵般。
她的脸部面情变化的太快,快得令人乍舌,方宇绰眼瞳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可是,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莫名恨意让方宇绰想抓住什么?却又无力抓不住什么,她说他脸上有蚊子,这怎么可能?这种谎话连三岁孩童都不相信。
“我有得罪你吗?汤小姐。”半响,方宇绰这才捂着半边火烧似的脸颊,肯定半边脸孔都红了,他就这样在这种场合被汤大小姐狠甩了一个耳光,话说,这女人手劲还真重,压根儿不下于一个男人,想生气可是面对汤唯愉灿笑如花的面容,他怎么也发不起火来?
“你还真是贱得可以?”
汤唯愉撩了撩满头卷曲的黑发,晶莹玉白的脸孔表情渐渐凝肃。
“两年前,我曾看过一个女人的死亡日记,心已痛到无法呼吸,就连呼吸也渐渐感到绝世的痛苦,这样活着,好累好累?心碎心瓣破裂难修缝,忧郁天堂又何俱,以死警惕世上不幸之女人,警惕啊!姐妹们,不要似我般瞎了眼。当时,我人在法国,上面的贴的标签是方氏企业总裁之妻。”
“你把你的前妻逼入死亡的境地,方宇绰,然而,在她已白骨森寒香消玉殒的今天,你却再次指控她出轨对不起你。”
她字字一针见血,花瓣似的唇片不停地掀动,出口的话是那么义愤填膺,她在为那个令人心疼的冷雪幽不值。
汤大小姐的所说的每一字每句对于大家来说都不是新鲜事儿了,两年前,这件事曾轰动了整个Y市,方宇绰甚至于还警局说事,那件前妻自杀风波这才平息下来,然而,坐在会场人群中的有一位男人,一直坐在群众中,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服,神情有些若有所思,没有能猜得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一直旁观着这声闹剧,也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着他们对峙的话语。
“你……”如今旧事重提,方宇绰的心口闪过一缕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汤唯愉也知道两年前冷雪幽自杀一事。
“我有说错吗?你居然还指责我的男人与你前妻有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她踩着微碎的步伐娇媚地走至双手抱胸,好整以暇一脸仿若在看好戏的男人面前,抬起修长的手臂,勾起他的脖颈,一阵微淡的古龙水味道钻入鼻孔,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薄荷清香,她凝睇着那对幽深宛如一弯黑潭的瞳眸,在黑白的眸子里她分明看到了自己受伤的玉容,正欲泫然欲泣,在泪即将滚出眼眶,滑下脸孔的最后一刻,她缓缓地俯下面孔,轻启开火红的双唇,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是做戏也好,真正的内心感情泛滥也罢,两年前的那道伤痛,原来,她还是忘不了,伤痕再次被她的前夫割开,血淋淋地染喧开来,现在的她,好想找一个安全港弯……
迟睿明显地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微颤,他的眼尾狂狠地扫向凝站在原地的方宇绰,紧紧地箍住怀中柔软似骨的娇媚身子,泪还是顺着她白玉似的脸孔滑入口里,缠绕在彼此的唇齿间,共同品尝那唇间湿湿咸咸的滋味,唇与唇的相碰,舌与舌的纠缠,迟少完全能感受到她的心里的那份苦与痛,两年来,他与她共同经历了许多事,这样温温柔软无助的她让人心底莫名升出满满地怜惜,他,迟睿这辈子玩弄过许多的女人,可是,还没遇到过她这样的,他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后,旋转了身体,让她背对着所有的人,抬起拇指借着抚摸她脸颊的时刻,轻轻拂去了那晶莹的泪滴。
“亲爱的,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呢?”他轻启性感的唇瓣贴在汤唯愉耳珠旁呢喃,凝望着她的眼神是那么情深似海,仿若她才是他眼中唯一相爱至深的宝贝。
“切,难道我说的是假,你在我的婚礼上,与冷雪幽翻滚在床上的事实我想人人皆知,冷雪幽,那个烂女人。”
不想看到眼前的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这画面会让他的心口涌起莫名的狂燥,心里会非常的不舒服,不舒服什么?他也想不出来,所以,再次口不择言地突口而出。
“带我走。”汤唯愉的脸孔一阵紧缩,她捂住心口轻轻地说出。
“徐管家,大小姐心疼病又犯了,你帮我抚着她。”迟少一脸愠火地冲着愣站在一旁的徐管家怒吼。
“噢”徐管家急步上前,抚住摇摇欲坠的汤大小姐,暗思,他们家大小姐那有什么心疼痛嘛?
“有胆你再说一遍。”迟睿俊颜上染上寒霜,这个男人他已经容忍他太久,根本就是社会一人渣,他根本就不知道女人生来是要人疼,而不是来虐待的。
见汤大小姐一心坦护着迟睿,方宇绰也不能再说什么?以他今日今时的地位,他也不想开罪这么多的商场龙头,那对自己以后的生意只有害而无一利。
“算了,迟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冷雪幽都死了,一个死的人我还跟你计较什么呢?”
一个死的人的事,我还跟你计较什么?冷雪幽在他心底只是可有可无罢了,他的云淡风清让她们之间过去的种种已成了过往烟云,原来,五年与他的朝夕相处,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根本毫无留恋,她真的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心,两年来,有时候,她甚至在想,方宇绰会不会得知她出车祸枉死后,为她伤心,为她难过,哪怕是掉一滴的眼泪,没有,昨日种种随风去,今日相见成枉然,心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