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梅英和同事之间已经混的很熟悉,而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梅英对于自己的工作也有了新的认识。其实梅英作为一名记者,她的进步还是很快的,至少要比周洋、吴英等人快上一些,但是与当年的欧阳政比起来,梅英还是逊色的不少,毕竟世间只有一个“鬼才”,要是梅英也进步得如同欧阳政一样,那世间不是又出现了一个小“鬼才”吗?
进入九月中旬,梅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些简单稿件的撰写,但是梅英在电视台工作中所表现出的长处并不是在稿件的撰写精确度上,而是表现在对于稿件自身与事实本体的连接之上,梅英在采访中往往可以使用一些非常巧妙的方法让时政新闻变得具有社会性因素,让社会新闻变得具有人物性因素,让人物新闻变得具有现场性因素,这三个方面转变也让欧阳政这个“鬼才”对梅英这个小丫头刮目相看,小小年岁就有如此风貌,看来自己这个徒弟还真没有白收。
“明天好像有大雨。”郭毅在电脑旁边查了查天气预报说道。
“毅姐,今年一夏天这雨水也不是很多,怎么到了秋天了反倒下起雨了呢?”梅英趴在窗户旁边看了看远处渐渐转阴的天空说道。
“谁知道呢。”郭毅叹了口气说道。
“最近天气总是有些不正常啊,就像梅英的脸一样。”周洋看了看梅英说道。
“我的脸?”趁着云深之处的余光,梅英照了照玻璃说道。
“对啊,小女孩儿的脸就是一会一变,谁也说不准。”周洋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周哥,你说你现在是表扬我年轻呢?还是批评我善变呢?”梅英小嘴一撅,眼神直直的盯着周洋说道。
“那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周洋看着窗外刚刚说完,却发现此时梅英正盯着自己看,他赶忙回过头去,目光交汇之后不了自己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我说梅英妹子,哥哥错了,别用这眼神盯着好不?我受不了。”周洋马上变成一副求饶的样子说道。
“我的眼神很可怕吗?”梅英说着还不忘眨了两下眼睛。
“梅英,我真错了,你再这样我就被电死了。”周洋继续求饶说道。
“行了,梅英,你就饶了他吧。”郭毅在中间打圆场说道。
“好的,毅姐姐,英子听你的。”
“哎呦,可吓死我了。”周洋一屁股瘫软在靠近窗户的床上说道。
“我回来了。”张红星拎着摄像机走进屋内却发现周洋好像没了魂一样坐在床上,不禁打趣道:“周洋,咋的了?让人给煮了。”
“我看是让人给电了吧。”吴英跟在张红星身后走进屋内说道。
“别逗他了。”郭毅接着说道:“今天开的什么会啊?”
“哦,是一个防汛会。”吴英坐在自己桌子旁打开笔记本电脑说道。
“防汛会?”梅英走到吴英身边说道。
“嗯,说是这几天都会下大雨,让大家注意防汛,尤其是梅河一带。”
“梅河!”听到梅河,梅英心里不由得一紧,因为自己的老家梅庄就位于梅河岸边。
“放心吧,英子,你们家那儿段,没事,说注意的是卫县梅河段最北面的那一处急转弯。”
“哦。”梅英想了想,确实梅河流经卫县的区域内确实在北面有一个急转弯出现。
“是不是会分洪?”郭毅问道。
“有这个可能。”张红星一边收拾机器一边说道。
“欧阳呢?”吴英问道。
“三楼开会去了,一会回来。”
话音刚落,欧阳政就一脸沉重的走进屋来。
“怎么了?”郭毅看出欧阳政的脸色问道。
“要打一场硬仗了。”欧阳政做回自己的位置上把大家都召集到身边说道。
“和天气有关?”梅英问道。
“对。”欧阳政点点头说道。“看今天晚上了,如果今天晚上雨势大的话很有可能分洪,自北向南分洪。”
听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但凡事情发生到分洪这个地步,那么绝对不能够出现一丁点疏忽了。
“咱们五个都是老人了,就是梅英刚来……”
“欧阳哥,你放心,英子绝对挺得住,有什么重活累活您就安排给英子,英子保证完成任务。”
“不是重活累活的事,作为咱们记者,关键时刻要冲在前面,你明白吗?”
“我明白,选择了这个岗位,我早就明白其中的危险与艰辛了。”梅英肯定地答道。
“好,本来我还有些顾虑,现在看来我是多想了。”欧阳政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郭毅、周洋,你们两个人主要负责时政方面的报道,不能耽误,不允许出现失误!”欧阳政厉声说道。
“明白!”
“张红星、吴英,你们主要盯好这几个乡镇和科局,不能丢落,要如实报道。”
“放心吧,欧阳。”张红星答道。
“英子,必要的时候,你和我上河堤吧。”
“没问题!”梅英也十分肯定地答道。
事到如今,新闻部外采六个人已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现在这个紧急时候,出一点点差错都是致命的。
“英子,你也不要害怕,其实虽说分洪,但是事情还有那么严重,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再说了,我在你身边,我会好好保护好你的。”
“欧阳哥,你放心吧,英子绝不临战退缩。”
“好,那就先这样定下,到五点半了,下班吧。”
“行。”众人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后,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其实大家也都想趁着这个夜晚好好休息一下,因为一旦出现分洪,那么几天几夜不能安眠是必然而然会出现的。
“英子!”就在梅英要走出屋门的时候欧阳政叫住了她。
“欧阳哥?”梅英疑问地看着欧阳政。
“晚上你自己住宿舍都注意窗户,万一下雨的话别漏雨,这楼已经好几年了。”欧阳政摸了摸已经变成灰色的墙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