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源源不断的海盗从那四艘战船上蜂拥而来,允武咋舌,“那四艘战船,只怕可藏兵数千。”
花无痕苦笑一声,“我和总兵大人数了的,不下三千。”
允武直是摇头,指着海盗船,“那个骷髅头和骨头的旗帜,是他们的标识么?”
总兵点了点头,指着最大的战船上那迎风而立、穿着兽皮装露出肚皮的女子,“那女子名唤爱丽丝,红发碧眼,是海盗的首领。年方十八岁,传他的父亲是海外人士,母亲是中土人士。”
“年方十八就能统领这数千海盗?”
“不要小瞧她。”总兵苦笑着看着远方,“我们沿海一带的官兵,没有少吃她的亏,都因存了轻视之心方会被她打得大败,现在,我们这里称她是海罗煞。”
“海罗煞?”
允武的声音方落音,海盗那边又有了大的动静,又一拔人马杀了过来。
眼见着外围杀声震天,而内围的高僧们仍旧是心无旁骛的念着经,允武赞叹不已,“可想总兵大人和夏总管领兵有方,方能令这些高僧坐若泰山之松。”
一抹紫色的身影在博斗中明显相当的抢眼,允武明白,肯定是杨怀素了。只是那些个护院们都傻了眼,原来,夏总管那个傻呼呼的夫人的功夫这么高?
爱丽丝在战船上亦是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心生斗志,挥了挥手,“我要去,和那个女子比赛。”
听到命令,早有属下备好船只,载了爱丽丝来到浅海滩,爱丽丝一声娇喝,似美人鱼腾空而起,一个回旋,来到了杨怀素的身边。
“你叫什么?”
“不与匪类为伍!”
爱丽丝大怒,“好,今天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一身橄榄色的肌肤,一袭露肚子的兽皮装,满头的红发随风飞扬,爱丽丝野性十足的使出双刀,刀刀运起腕花砍向杨怀素。
杨怀素穿着冯宝宝的一袭紫衫,手中使着一根长鞭亦是不示弱。
海盗和守军的大战转而变成看二个女子的大战,直看得众人是眼花缭乱。
刀来鞭往,已过百招,虽胜负未分,但杨怀素明显是体力不支,毕竟她先前与海盗有过厮杀。
爱丽丝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猛地运足腕力,将手中的一把飞刀脱手往杨怀素执鞭的手中砍去,另一飞刀却是随着她身形快极的猛进而贴近了杨怀素的胸前。
要么杨怀素执鞭的手会受刀伤脱去鞭子,要么胸前就要受那爱丽丝一刀,深则毙命,轻则胸前的衣物尽落受辱。
宁肯废手亦不可受辱。杨怀素咬紧牙关,运出左手,直击爱丽丝袭击至胸口来的飞刀。
耳闻众人惊呼声,一条青色的人影已是如飞而至,简单的划了个圆,抵挡住了杨怀素的断手之痛,一拉之下,杨怀素已是倒入青衣人的怀中,险险避过爱丽丝已划至胸口的刀芒。
看着眼前颀长的清俊脸颊,特别是那双可爱之极的眼睛,爱丽丝眼中闪过光芒,“你是谁?”
花无痕瞧着眼前穿着兽皮装露着肚皮、红发碧眼、手持双刀的女子,如此娇小,实在是难以相信她居然就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罗煞。
爱丽丝微挑眉,再问一遍,“你是谁?”
打仗还有问对方名号的么?花无痕好笑回道:“对手。”
“跟了我。”爱丽丝手指着场内仍旧在诵读经文的僧人和一帮护院,“我就放过他们。”
花无痕轻轻放开杨怀素,好笑的扯了扯唇角,“今天,你能不能逃得过我们的抓捕都成问题,你又有何资格谈论放过他们?”
“敬酒不吃吃罚酒。”爱丽丝收回双刀,看向她的属下,“今天拿不下这里就不要回海岛了。”指了指花无痕,“留他的活命,抢回海岛,当你们的姑爷。”
“是!”
从抢财宝变成抢人大战了。花无痕苦笑的耸了耸肩,看了眼允武的方向,果然,允武和总兵亦是苦笑不已,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那就打吧!
一团混战,这一次,因了爱丽丝发了话,海盗这边的人不敢伤了花无痕,自是避过花无痕。
花无痕空有一身武功,没有人愿和他敌手,也只能见谁有危险就帮谁了。
海盗这边的人要抢姑爷,自是发了狠,所有的人都从战船上下了来,加入到了混战中,独留几个掌舵的人在船上守着。
混战中,谁都没有发现,有数条小船已是划到战船边,抛上索绳飞跃上了战船,很快的,越来越多的人上了战船,战船上的骷髅旗很快的降了下来,换上了东吉的旗帜。
一抹蓝色的身影出现在战船上,身边站着数千铠甲闪亮的士兵,大声的‘喝、喝’起来,声音震天。
混战的人吃了一惊,这方往战船的方向看去。
南宫非笑挥着手中的紫玉扇,“爱丽丝,你的战船都被我们拿下了,还不束手就擒?”
大本营被人夺了?海盗心慌了。一部分人已是乘上小船直奔大船,要夺回战船。奈何南宫非早有防犯,命弓箭手待命,来一拔射一拔,很快的,海盗这边中箭的人不少。
眼见着自己的人纷纷落海,爱丽丝左右看了看,明白大势已去,丢下手中的刀,“我认输了,放过我的兄弟们。”
“都绑了。”
随着南宫非清冷的声音下达命令,允武急忙率领士兵们忙碌起来。
海洲守兵连番胜仗、士气大震,在允武和总兵的指挥下,将一应海盗缴械的缴械,捆的捆、绑的绑,分别押入原来盐工们住的地方看管起来。至于爱丽丝,因了是女子的原因,再加上她是海盗的头子,南宫非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命杨怀素将她押到独门独院看管起来,反正她的兄弟都在这里,估计她也不会逃跑。
“活捉的海盗有多少人?”
听闻南宫非问话,允武急忙回报,“一千七百人左右。”
“一应饮食、住宿都是问题。”南宫非蹩紧眉头,“就算将他们抓回城中,城中的牢房只怕也不够他们用。”
“公子爷打算怎么办?”
“办法么?不是没有?”一抹红色的衣衫出现在一众人的面前,只是蒙着脸,无人识得真容。
“少夫人有什么好办法?”
听到允武的称呼,众人明白了,眼前这红衣女子就是南宫非的妻子了,京城的立地太岁冯宝宝了。
冯宝宝看了花无痕一眼,又看了允武一眼,再看了关押爱丽丝的房屋一眼,“人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做通了那个海罗煞的工作,让她不要再犯我们海防就放了她去不就成了?”
闻言,总兵苦笑起来,“海盗的心思,谁能拿得准。再说,匪类惯常出尔反尔,如何能相信他们?”
冯宝宝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看着众人都想知道的神情,冯宝宝指了指花无痕的方向,“夏总管罗。”
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花无痕眯了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恕难从命。”
“爱丽丝虽是海中罗煞,但长得是倾国倾城,说白了,她可是海上的公主,海上的公主对你倾心,要抓你回去当姑爷,你可就成海上的驸马爷了。夏总管,为私利,你可以得到一个大美人。为国家,你守着一方美人的同时也保住了一方海防,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你都不吃亏啊!”
“强扭的瓜不甜。”花无痕几乎是咬着牙根说着话,一把拉过一直呆愣在旁边的杨怀素,“再说,小可已有妻小,不劳夫人挂心了。”
“干嘛一定要吃甜瓜,酸的还止渴些。要不然,哪有望梅止渴一说。”眼见花无痕的眼中有怒火升起,冯宝宝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如此,我就不多说了。”看着一众人,“女人做女人的工作好做些,不如,我去说服那个海罗煞的好。”
“夫人。危险。”
看着南宫非担心的眼神,冯宝宝拍了拍手,“放心,相信我,肯定能做通她的工作。”
不论冯宝宝和那个爱丽丝在房屋内说了些什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已是聊得相当火热的出了来,而且——手挽着手,犹如多年未见的姐妹,谈得极是熟络。
众人目瞪口呆?莫非立地太岁和海罗煞真有得一谈?难道是人以群分?
“南宫夫人,既如此,在下就回海岛,永不再犯这处海防。”
冯宝宝笑眯了眼,“嗯,好、好、好!”又抬起手,指了指远处停泊的四艘战船,“我很喜欢那几艘战船,要不,送一艘给我?”
“可以,没问题。”爱丽丝豪爽的拍了拍冯宝宝的肩,指着远处的大战船,“那大的战船,长四十四丈,阔十八丈,可纳一千人马,如果是准备一千人马的供给,可以保证二个月的水粮。”
“嗯,好好好。”冯宝宝更是笑眯了眼,“这么说来,如果我想出海游玩的话,百把个人,可以载上一年的水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