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往上看,她都知道,在她面前的会是谁?因为那声轻笑,让她的心有丝丝发悸。太过熟悉!
他的轻功,仍旧让她防不胜防!
瞬间被搂入一个壮实的怀抱,这个怀抱一如她般,总飘着淡淡的桃香,耳边再次传来她熟悉的、抑扬顿挫的、似江南二月春风般的声音,“迷路的小孩,我来接你回家!”
迷路?
是啊,师傅过世,她迷茫了许久。
嫁了还是没嫁,她也迷茫了许久。
而现在这个抱着他的男人让她明白,她嫁人了,又有一个家了。她——不再迷茫,抬起了头,望进那双深情的眸子中。
望着眼前娇好的容颜,虽着着男装,南宫非仍是情难自禁的用手轻抚着佳人的红唇,“人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头已是俯下,蜻蜓点水般的扫过红唇。
果然,怀中的娇躯一时僵硬。他轻叹一口气,原来,她还是没有接受他,还是这般抵触他?
似乎要捡回这三个月来对她的相思,似乎也要惩罚她让他独守空闺三月有余,他没有顾及她的僵硬,而是强硬的吻了上去,强硬的撬开佳人的贝齿,让她的舌和他的,纠缠在一处。
似乎感觉到他的一丝丝苦涩加上一丝丝愤怒,一丝丝牵挂加上一丝丝喜爱,似千百年前就有的感觉,她的心在瞬间融化,伸出手,攀上他的脖颈。
感觉得到她不再僵硬,感觉得到她不再抵触,感觉得到她有了回应,他欣喜若狂,轻叹一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二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方不舍的放弃。
将下颔抵着她的头顶,用手抚摸着她的背,“回家!”
回家啊,够温暖,“你不怪我?”
南宫非轻笑摇头,用手勾起她的下颔,“为夫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将你交给我,会将你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等着那一天。”
“等不到呢?”
心头抹过一丝难言的情绪,又重新震定住心神,他撇嘴一笑,若二月桃花盛开,“为夫是国师,能掐会算,你——是我的。”一如她十年前对他说的,他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她有丝震动,盯着他灿若星辰的眸,“好,回家。”原来,哪里有南宫非,哪里就有她的家,她没必要再极力将南宫非从她的心头赶走,因为,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一旦听到他的事,一旦见到他,她所有的意志力都会崩溃,促使着她走向他。
明知道她的身子似小老虎,南宫非依旧将他的大氅裹了一半在她的身上,半搂着她,走在回国师府的路上。灯影投射出二个瘦长的、相依相偎的人影在孤清的街道上。
重新踏上栖凤阁,冯宝宝心中感慨万端,夜的静、湖的静、湖心岛的静一如半年前离开的情形,只是如今,桃花不再。因了初秋,桃叶或染黄、染红,只有少许挂在枝头。
看着老婆眼中一闪而逝的‘可惜’二字,南宫非搂着她笑了起来,“怎么,可惜了满园的桃花不再?”
他非常懂她的心,她瞟了他一眼,没有作声。任他一路搂着她,走过吊桥。
知道她的心,他低下头,凑近她耳边,“没什么可惜,明年的这个时候,夫人可以再同为夫一起欣赏这满园的桃花,再来烹制桃花茶。”
桃之清香丝丝入鼻,似吹气吐兰般,她不自在的撇过身子,佯装看着雾气升腾的湖面,“如云似雾,犹似仙境。”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这湖心岛的夜景。特别是那一轮倒映湖中的明月,将一切渲染得犹如她梦中的地方。
“若得和夫人长相厮守此处,为夫宁肯只羡鸳鸯不羡仙。”
又来了?方方见面,他又咬文嚼字的露出‘登徒子’的面相。
登徒子?她低下头,垂眸。他是她的丈夫,在她面前讲再多的情言爱语,不过是喜爱她的方式。为何,她总喜欢给他冠上‘登徒子’的名号?似乎,有些不公平。
时间一时有些静止。
“公子爷!少夫人!”七星和允文、允武同时作揖行礼。
南宫非轻点了点头,“你们也下去休息去罢,这里,不用你们守着了。”
“是!”
眼看着七星和允文、允武消失在夜色中,南宫非半搂着冯宝宝往他们的寝房而去。
早听到外面情形的落雁已是急急的冲了出来,“姑娘,你回来了。”
习惯性的出手抬起落雁的下颔,语带揶揄,“想我了没有?”
配着这一身男装,这一种行为,南宫非轻咳二声,用手搁开冯宝宝的手,看向落雁处,“你去准备衣物,夫人要沐浴。”
“是!”
原来,这湖心岛上,南宫铭在筑造它的时候,专门从山上引来温泉的水,筑成了一个小巧的天然温泉,就在南宫非主寝的旁边。
按动机关,霍然而开,小巧的温泉出现在二人的眼中。
“夫人,要不要为夫帮忙?”
冯宝宝瞪了某人一眼,允许他吻并不代表着他还能得寸进尺。再说,她现在的心很乱、非常乱!
“为夫听说,洗鸳鸯浴别有一番风情。”
抱着冯宝宝的衣物进来的落雁,睁大眼睛的看着从天空中飘然落地的南宫非,“姑爷,怎么了?”
能说他是被夫人的拳头拍飞的么,小别胜新婚啊,就这么对他?传出去多没面子。南宫非整了整嗓子,“练功。”
“噢!”落雁抱着衣物进了温泉,一时后又急匆匆的出来,“忘了桃花瓣了。”
“我来。”书桌边的南宫非急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熟悉的从衣橱中翻出今年新晒好的桃花瓣递到落雁手上。
落雁好笑的看着南宫非犹豫不决的神情,“姑爷不亲自送去?”
他确实很想亲自送进去,可是……
“雁儿。”
冯宝宝的声音透露着一丝威严和冷淡。这语气,十有八九是生气了。落雁伸出舌头,连忙抓过南宫非手中那晒干桃花,复返身进了温泉。
南宫非有些委屈的看着温泉的方向,方才怀中的佳人可不是凶悍型的,如今怎么又回到当初?莫不是,还要让他努力背诵‘孟子经’?
仅着中衣,乌黑的秀发似绸缎的披在身后,边擦着头发边走进寝房的人,看着手捧着书望着蜡烛发呆的人,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床榻,“小青呢?”
小青?发神的人回过神,看着自己的妻子已是沐浴出来,自有一份雨后新荷的美,一时间,又失了神。
“小青呢?”
如果说是知道她归来,为了防止小青打断他的好事,他已命允文将小青送走,他一定会挨揍,“这段时间小青的性情有些烦躁,为夫不知道夫人归来,所以,一大早就将它送到桃花源去了。再说,斑斓在那里寂寞得狠,有小青陪着它,自是热闹些。”
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妻子的身边,摁着她在镜前坐下,接过她手中的浴巾,仔细的替她擦着头发。
呃?龙虎斗?小青愿意陪着斑斓么?再说斑斓只怕也不屑和小青玩耍。虽觉得不通,但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任他替她梳着头发。
镜前娇颜如花,淡淡的香味不时飘入他的鼻中,令他极度的心猿意马。终是从身后将妻子抱住,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诉道:“人说‘温玉满怀,处子清香四溢’是不是就是说的现在?”
这话,比方才的更露骨三分,再也忍不住,“登徒子!”
非常有经验的、急急闪过妻子的拳头,南宫非一把打横抱起佳人,快速的向床榻走去,动作一气呵成,待冯宝宝回过神,南宫非已是压在了她的身上,“夫人,我是你的丈夫,不是登徒子。”
那眼神,透露着太多的委屈,似乎真的对不起他,她一时恍惚,就让他捡了便宜,已被他急急的吻上她的红唇。
她不是没有被他吻过。可现在是在床榻上啊,一时间,满脑的旖旎画面在脑中闪现,莫非今晚他不打算放过她?他们终得洞房?头似乎有些痛了起来。
男子对于男女情爱之事,一向是从不懂到驾轻就熟,对于吻而言,南宫非已是相当的有心得和经验,更何况,现在的太岁老婆似乎没有将他拍飞的举动,所以,他不禁越发大胆起来。
吻不再只停留在唇,而是如狂风骤雨般的停留在耳垂、玉颈,引起她一阵阵的轻颤,口中不自觉的嘤咛出声。
能够明显地感觉得到她的反应,他欣喜若狂,手亦是不规矩起来,暧昧的喘息声急促的响起。
感觉得到他的热情似火、浑身滚烫,还有这声音、这声音……感觉到他的大手停留在了她的胸前,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心打了个冷颤,几乎要惊叫出声,头再度痛了起来,耳边电闪雷鸣呼啸滚过,狂风涌起,乌云翻滚。自觉要进入梦魇之前,她快速的出了手。
“你居然点我的穴道?”某人非常无奈的、委屈的声音。就知道她懂点穴不是好事,果然,用到他的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