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够独守着老婆,独抱着老婆入睡,“夫人。”南宫非推了推身边的人,“为夫知道,你没有睡。”
“嗯!”
“你不能那样教清儿和浣儿。”
她终于动了动,睁开疲惫的眼,“怎么了?”
“夫人可知道,他们今天在课堂上是如何回答为夫的问题的么?”
“嗯?”
南宫非带些懊恼的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她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些,“很好啊。”
“这还好?”他扳住她的肩膀,不允许她入睡。
她有丝不奈,“那相公倒是说说,你是不喜欢五百岁的孙悟空取经呢还是不希望一千岁的白素贞报恩?”
呃,一时间还真不好回答。
她打了个哈欠,“说不出来了,这就是了,他们回答得很好。”孺子可教!
他说不过她,眼见她要睡着,急忙摇着她,“夫人!”
又来耍赖这一招,她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中的拳头,“这段时间皮痒了是不?”
“好吧。”南宫非无奈的抱紧老婆,“清儿、浣儿还小,有些知识不是他们这个年龄层次所能接受的,为夫希望夫人不教这些的好。”
“嗯,好。”她只想快些睡,这段时间被那几个小鬼头磨惨了。
“夫人。”南宫非再次推醒昏昏欲睡的人,“你很久没有理会为夫了。”
伺候好了小的,还要来伺候大的?欲睡的人再也奈不住性子,“找死啊!”一脚踹了出去,某人就安全的落在了对面的玉榻上。
“夫人,你都醒了。”可想而知这段时间的分别之苦?即便是同床同被,因了几个孩子,他也不敢妄动啊。
“不许过来。”
好吧,他非常后悔,早知道先讨要自己的福利再说孩子们的事情,所以,以后,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他不满的倒在玉榻上,狠眼盯着床榻上似睡非睡的人。
“明天,我要出门。”本来想养好精神明天上路的人,偏被他吵得不得安宁。
又出门?他赶紧从玉榻上溜了下来,走回床榻边掀被而入,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不去好不好?”现在他分身无术啊,不能陪着她,他舍不得她。
“冷月庄来信,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才回来不久?”即便算上路上的时间,不过半年啊。
“我终是冷月庄的当家,万事不能托给战无楫。一些大事,还得我拿主意。”
“那……多长时间?”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夫人,为夫舍不得。”南宫非扳过她的身子,“为夫担心你的安全。”湖洲之行若非有他的安排,只怕她都没命了。
看他眼中的担心神色尽现,她笑道:“冷月庄中不会有危险,所以,这一次,你不用担心。不过亲自去处理一些事务而已。”
“还是让开阳和天玑跟着你罢?”
她摇了摇头,“他们已知我黑白判官的身份了,一定不能再知晓我冷月的身份。”
他明白,即便是他,她都不能将他带回冷月庄,何况属下呢,那会暴露她的身份,这样一来,她在江湖上就有危险了。
“那好,你要答应为夫,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果然啊,有了牵挂人的心就会软很多。她有些歉意的看着他,方才的疲惫一扫而空,轻轻的抬起身,趴在他的胸前,“清儿和浣儿就交与你了。”
“放心,为夫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不许趁我不在的时候,替他们找后妈。”
他‘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会为夫人守身如玉的。”
“皇帝逼你当驸马呢?”
“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当驸马。”
她急忙伸出手指,掩住他的唇,“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许说。”
他抓住她的手指,亲吻一口,“好,不说。”
“慧儿和三哥情投意合,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让二家的老人们坐一坐,请冰人说媒罢。”
“慧儿的家远在边陲,一来一去少说数千里,这样算来,即便是你归来,他们的事也不会有着落!”
“差个信差,送信去边陲,请姑姑的话,让爹爹作主不就成了。反正慧儿长期在国师府中,早就是国师府的一份子了。”
“嗯,有道理。就这样办。”南宫非轻抚着她的脸颊,“一定要早些回,回来陪为夫看桃花。”
“嗯。”
临别前的话总是有许多,说都说不完,几近拂晓,小夫妻还在相互的叮嘱着。知道她要赶路,看她有睡意,他极时闭住嘴,以防打扰她。直到她沉沉入睡,他方支着身子细细的盯着她,用手轻抚她额前的秀发,“你可一定要安全的回家啊。”
栖凤阁中,一大早就热闹非凡,三个孩子相继奔进南宫非夫妇的寝房。
“老妈呢?”
“师母呢?”
再看盯着冰裂纹桃花砚出神的人,三个孩子就明白了,只怕有些人又不见了,游玩去了?
“哼,老妈又不见了。”
“哼,老妈出去游玩也不带上我们?”
“浣儿,我想不是这样的,我想师母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闻言,南宫非一笑站了起来,摸着龙傲的头,看向自己的一对双生子女,“是啊,傲儿说得对,你们的老妈不是出外游玩,而是你们的平安姨在外的镖出了点问题,你们的老妈放心不下,帮忙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三人同时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南宫非自己给自己鼓气,一笑搂着三个孩子,“走喽,去上书房!”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南宫非每天除了上朝、去钦天监看看,到上书房教教书外,剩下的日子就是待在栖凤阁,看着那个冰裂纹桃花砚发呆,想着他老婆那段美好的独处的日子。
凌波楼,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一如数年前的富丽堂皇,花无痕站在二楼的窗前,遥想起那一年,他第五次向冯宝宝求婚的场景,她一惯的霸道不羁且丝毫不给人面子。嘴角划过一丝不易觉查的笑。“可是在海洲,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日子。”
抬了抬手,看了看手腕处五瓣花瓣,轻叹一声,“最后一次机会,留给来生罢!”
“无痕!”
花无痕转身看去,是一袭白衣的谷知秋。“你来了,坐。”
谷知秋含笑坐了下来,“怎么,今天花侍郎找我有事?”
亲自替谷知秋斟上一杯酒,直奔话题,“我妹妹——无双。”
闻言,谷知秋低下了头,不停的捏着手中的酒杯,花无双对他的心他岂有不知,可他的心啊,容不下人了,终于将酒一饮而尽,“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何苦逼我?”
花无痕心中叹息不已,是啊,已所不欲勿失于人,再次为谷知秋斟上一杯酒,“好,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兄弟不醉不归。”
看花无痕不停的饮酒,谷知秋蹩眉,“你有心事?”
花无痕点了点头,“我母亲来了。”
“令堂?”
花无痕苦笑点头,“上一次在海洲,母亲给我三年的时间,如今我又推了二年,她是来逼我成亲的。”
“成亲?”
“人选都已经定了,如果我不回海洲成亲……”花无痕再度苦笑着饮掉手中的酒,“就等着回去替父亲奔丧。”
以死相挟?谷知秋苦笑不已,好在他可以躲五年,至少,他的少夫人还埋在谷家的风水宝地,虽然仅是一座衣冠冢。“你……决定了?”
花无痕愤怒起身,将手中的酒杯仍出窗子,耳闻酒杯迸裂之音,“你说,我会同意么?”
“你不得不同意。”谷知秋有些同情花无痕了。
花无痕惨笑连连,“是啊,我不得不同意,不得不同意。”
“你今天来找我喝酒,就是想告诉我,你决定回海洲成亲了?”
“你……好好守着她。”花无痕的眼睛都红了,“能够守着她,都是一种幸福。而这种幸福,都与我无缘了。”
“谁说与你无缘?”
随着女音话落,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花无痕和谷知秋二人的面前,二人同时惊呼,“怀素!”
杨怀素脸色带着一惯的甜笑走到桌边坐下,看向红着眼的花无痕,“我有一个办法,你不但可以永远不用回海洲成亲,还可以永远守在老大的身边。”
明知道办法微乎其微,可似救命的稻草,花无痕扑到杨怀素的面前,“什么办法?”
看着花无痕焦急带着渴望的眼神,杨怀素的眼中抹过一丝难以觉查的情愫,“娶我!”
“什么?”
杨怀素看着眼前震惊之极的人,“娶我。”
这是什么办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们是朋友,无所不知的朋友。与其娶朋友,还不如娶一个不认识的人。“开什么玩笑?”
“一举三得。”杨怀素见二人不明白,她举起自己的左手,又伸出右手,摁住左手的食指,“第一,花伯母认识我,在海洲的时候,她就有让我和你成亲之意。”又用右手摁住左手的中指,“第二,我和你相识这么多年,如今男婚女嫁提上日程,不会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