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儿,你可是未来的国师爷,你说的话,句句可是有份量的。”神武将军夫人有些担心,南宫非的话言过其实。
“岳母大人,今天非儿在这里说这些,无非是和家人一起找乐子而已,出门,这些话,非儿定是不说的。”免得引起四国恐慌,真的争相巴结凤翔。或者潞洲王、濯洲王真的反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嗯。”神武将军夫人一应指着屋中的人,“特别是你们几个丫头,听到了没有,仅限于家人闲谈而已,做不得真,你们可都不许传出话去。”
杨怀素早兴奋的站了起来,走到神武将军夫人的身边,“伯母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清楚明白得狠。姐夫放下未来国师爷的身份和我们闲谈,可想是将我们看做一家人,无防心。不像南宫国师,一天到晚板着个脸,一天说不出二句话,就怕话出口被人当了真的,我们可不要那样的姐夫。”
一席话,说得众人再度笑了起来。只见杨怀素拉上李平安的胳膊,“诶,下一次,如果有机会去天朝,你一定要带上我,我一定要看看凤天子长什么样子,我的偶像啊!”杨怀素边说着边捧着心,望着天。
李平安却是‘噗哧’一笑,一把拽过杨怀素,“如果你真想看,我现在就能让你看到。”
闻言,杨怀素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平安拽着杨怀素来到南宫清的面前,看得南宫清莫名其妙,只见李平安指着南宫清说道:“怀素,看看,清儿帅不帅?”
众人都没有顾及南宫清身边的秦傲雪越来越苍白的脸,只是将眼睛都看向了不知所措的南宫清,杨怀素也是诧异的看着李平安,伸手摸着南宫清粉嫩的脸颊,“这还用说,老大和姐夫的孩子,长大了怎么能用一个帅字形容?”
“清儿的模子和凤天子的模子有九成像。”
李平安的话方落音,秦傲雪已是瘫软到了软榻上。
“奶奶!”
“娘!”
一时间,房间乱成一团。
“雪夫人!”摇光和开阳已经是声随人到,不待南宫非吩咐,玉衡已是开口,“开阳,送雪夫人回藏雪居。摇光,去请老爷回府。”
开阳一把横抱起晕倒的秦傲雪,没有看向南宫非震惊的眼神,如飞而去。
南宫非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什么时候,为他连命都不要的七星,如今却是这般的不顾及他而独断行事?要知道,他的医术不低于父亲了,为何不就近让他先来诊断?
怀着所有的疑问,南宫非仍是脚不敢停的直往藏雪居的方向赶去。
神武将军夫人心中放不下,但玉衡好说歹说,只说秦傲雪身子骨一向弱,今天走的路又多,说的话也多,估计是老毛病犯了,人去多了倒不好,还是静养罢。
神武将军夫人闻言,只好放下去看秦傲雪之心,携了李平安和杨怀素告辞而去。
再说南宫非一路赶到藏雪居,南宫铭和摇光已是赶到。
“非儿,你不用进去了,为父一人就够了,免得吵着你母亲。”
南宫非本来有疑问,如今听了父亲的话,疑问更深。本待开口的人,后面响起了南宫清清澈的声音,“爷爷、爷爷。”
南宫铭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一把从冯宝宝的怀中抱过南宫清,“清儿乖,爷爷要为奶奶治病,清儿不能打扰。”
“都是清儿不好,都说了奶奶对清儿过敏了,可清儿还是喜欢奶奶抱。”
“不怪清儿,不是清儿。”南宫铭将孙子交到儿子的手上,“好了,皇宫中还摆着宴,你们快去罢,浣儿还在宫中等着你们。这府里的事,交给为父就可以了。”
“儿子想留下来,等母亲好了再说。”
“非儿,你不相信为父么?”南宫铭拍了拍儿子的肩,“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年了,都是为父治好你母亲的病。再说,你母亲的病最需要静养,人多了,不好。你的孝心为父可以理解,可你现在的心很乱,不一定能治好你母亲的病,再说,皇宫中,浣儿还等着你们呢。”
南宫非和冯宝宝相互看了一眼,多少年了,都是父亲为母亲治病,作为儿子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点了点头,“那儿子去了。”
南宫铭点了点头,看着儿子等人人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这方独自上了二楼,那苍白的脸颊就映入到他的眼中,既心疼、又无奈。
“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我不想,不想啊!”
听着苍白的人儿发出的梦魇之语,南宫铭轻步走到她的身边,“雪儿,没事了,没事了。”塞了一颗药到她的嘴中,见她神情安静下来,似熟睡了,他回头看向守护在秦傲雪身边的开阳、摇光和玉衡三人,“雪儿为什么会发病?”
玉衡抿了抿嘴,作揖说道:“神武将军夫人来看少夫人和小少爷,怀素姑娘和平安姑娘一同来访,谈及了冯家二少冯少云的一封信,那信中有……有……凤天子的事情。”
闻言,南宫铭震惊的看了沉睡中的人一眼,又看向玉衡等人,“他们说了些什么?”
“凤……天子的一切。”看着南宫铭眼中的震惊越来越多,玉衡小心翼翼的说道:“包括大周现在后继无人。雪夫人……雪夫人都知道了。”
她心里的人是谁?就算南宫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承认,但他心中亦是知道,她心中的人是凤翔。偏凤翔为了她逼得先皇自焚,她死里逃生却也受尽是报仇还是不报仇的折磨。因为……报仇势必要杀掉她心爱的人。
所以,她宁肯当自己死去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过着这宁静的日子。不想,命运何其可笑的让她再度听到凤翔的消息,让她知道了大周的一切,那么,抱定不报仇的她现在再该如何?她到底该不该出山?
出山必定要报仇,要杀掉凤翔——她最爱的人。
不出山,对整个天朝大周不能交代,对她的家族不能交代。
她还能这般恪守着这份宁静的日子么?
“雪儿。”他亲抚着她的秀发,“无论你选择了一条什么路,都有我,我会陪着你。报仇的路,我已为你和非儿铺好,只要你点头,我倾尽全力,一定助非儿成为大周的天子。不报仇的路,我也为你和非儿准备好了,只要你愿意,南宫府永远是你和非儿宁静的港湾,你永远是我南宫铭的夫人,非儿是我南宫铭的儿子,清儿、浣儿是我南宫铭的孙子。”
两条水线从看似沉睡的人眼中流了下来,“对不起。”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照顾了他二十多年的人,“我……忘不了他。”
“雪儿。”南宫铭欣喜的看着她,她愿意告诉他一切了么?不再由着他的心胡思乱想,而是她亲口告诉他?
“我……告诉你,有关我和他的一切。”
知道事属机密,南宫铭示意七星等人下去,自己却是独自坐在床缘边,听秦傲雪讲述二十多年前,天朝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天朝——大周皇朝。
望着夜空中一队队掠过圆月的老鹰,浑身黑装玄衣的男子脸颊上露出一丝残佞邪魅的笑,呼啸的西风吹拂着他如墨的头发,将他和夜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那双熠熠生辉的眸,谁也不知道,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二殿下。”
男子转过身,星眉剑目,被风吹起的头发绕过他的红唇,无形中有一股魅惑油然而生,颀长挺立的身躯,将器宇轩昂、雄姿勃发和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完美的揉和到了一处。
“都控制住了?”
声音冰且冷,犹来自于地狱,威严百生,令人不可抗拒。
“都控制住了,二殿下可以进城了。”
展开大哥的死士冒死送来的信:有大批杀手前往边关行刺你。父皇遭人陷害,长期被喂食慢性毒药,如今发觉已是为时已晚。大哥监国期间忙于政务,疏忽了军事,七皇叔和八皇叔趁机拥兵京中,只待父皇驾崩,他们将制造兵变迫我写下禅位诏书。
再次勾唇一笑,信在手中化为翩翩蝴蝶,随风飞舞。
黑衣玄装男子端坐马上,不急不缓的进了京城,这里非常的安静,安静得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望着森严壁垒、富丽堂皇的皇宫,黑衣玄装男子矫健的跳下马,将马绳丢到副将的手中,大步踏了进去。
“你是谁?胆敢擅闯皇宫。”
连鼎鼎大名的二皇子凤翔都不认识?守卫皇宫的御林军显见得是换了人。
黑衣男子冷冷的从一众人面前走过,头也不回,“杀无敕。”
随着凤翔的远去,几道刀光在黑夜格外清晰的划过,那数名阻拦凤翔入宫的御林军守卫倒在了血泊中,随之站在门前忠与职守的是跟随着凤翔进京的人员。
不过二年未归而已,皇朝居然被七皇叔和八皇叔搞得如此乌烟瘴气?父皇居然被害?大哥成了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