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冯宝宝愣神半晌,终是‘哧’了一声,“什么桃花女神,我看是桃花女痴还差不多。”
明天,京城的话题定是今天这谪仙有情、神女有意的一幕!这花痴女,居然将今天的庙会给搞砸了。
冯宝宝微拧眉,难道和唐三彩的赌局真输了?看来,唐三彩得到什么消息了,要不然,怎么会这般铁定的说出游街庙会会因这桃花女神而出现意外、会搁浅?
“桃花女痴?”谷知秋重复着冯宝宝的话,“为何你随口而言的诨号,总是这般帖切?”
冯宝宝诡笑的斜睨了谷之秋一眼,“总不是出口成章、胸有成竹!”
“立地太岁、神行太保、阴阳眼、霸王花……”谷知秋一一的数着,再度含笑看着冯宝宝,“包括我这圣手书生,可都是你的功劳。”确切的说,是她利用书肆大肆宣扬的结果。
所有的诨号,是她一时心血来潮所编,是那么的自然。可是,为什么,总有一丝熟悉感,说不清、道不明?而她确信霭,她没有失忆,真的没有!
“今天,你用这种眼光看我多了。”冯宝宝淡淡的看了谷知秋一眼,“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谷知秋迎难而上,“如果是呢。”看冯宝宝的神情没有出现一丝丝的不自然,他的心不禁下沉,写书多了,明白,无情绪则是不上心。
仍旧不死心的,含笑看着她,“如果我说,我真的很想一不小心就和你白头到老!你……会做何选择?”在他和花无痕、还有那个从未谋面的她的未婚夫之间,她会做何选择?
“下一期的《我和状元公不得不说的事》上多加一号人物,来个三角恋,要闹就要闹个轰轰烈烈,二个人不过瘾,多些人才热闹。以后逐个添加,四角、五角的都不成问题。”她从来不在乎赚钱的手段,只在乎赚了多少。
闻言,谷知秋摸了摸鼻子,没有作声,一来是她明显回避了这个问题;二来是引起大家万目注视的那一抹蓝袍身影亦是进了这间茶楼,而且非常急促的上了楼,扑到了他和冯宝宝的身边。
一双如玉般、修长的大手覆上了冯宝宝的手,“夫人!”
如果说冯宝宝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世面没见过?但这一次,是她第一次愣了神,那握着他手的蓝袍男子的眼中,透露着太多的熟悉……似曾相识。
半晌,总算是回神,“找死!”
可怜霭,谪仙似的人物,为何偏偏沾染立地太岁冯宝宝,看他现在的情形,被反手扣在桌上,俊美的脸上,已是流下冷汗,估计,是疼的。
谷知秋非常佩服眼前这位受制于冯宝宝的蓝袍男子,甚至有一丝羡慕,毕竟,明天的书,真的可以出现四角或者五角恋的现象了。只是,第一个抓住立地太岁手的人,不是状元公也不是他,而是这个方方出现的的蓝袍公子?而且,居然敢占便宜的喊冯宝宝‘夫人’?也难怪,现在要因酷刑而冷汗直流。
“信不信,明天早上,你在护城河里裸泳?”
声音在南宫非的耳畔响起,吹气吐兰却阴森恐怖。
南宫非猛地回头,脸颊划过冯宝宝的唇畔,二人均是一愣。
天地良心,他真的是无意的,率先回神,盯上那双再度震惊的凤眸,“帮帮我!”
红唇因不经意亲吻了南宫非的脸颊尚留有一丝温度,心亦是痛起来,伴随着一阵酥麻的感觉,愣神的人听到‘帮帮我’三个字的时候,回忆如泄开的闸门,奔涌而来。只是,眼前的青年全无少年时的影子,除了这双眼睛、除了这身蓝袍。
“有什么好处?”似暗号般的,不经大脑而出口。
“帮了我,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凤眼眯了起来:果然,是他!
南宫非因了冯宝宝力道的加重,手臂更痛了,俊眸眨也没眨一下的,一动不动的盯着冯宝宝再次诡异灵动的凤眸。
“成交!”
这一次,他确信,她的嘴没有露风,因为,距离这般近,皓齿如贝啊!猛然间,心头居然略过想轻叩贝齿的念头。
念头一闪而过,人已被冯宝宝一把推开,虽解开了禁锢,但心生了遗憾,那双柔荑居然离他的臂膀而去?
遗憾?南宫非嘴角略过一丝浅笑,他可没有自找虐的习惯。
“表哥、表哥!”
一如十年前般的,只是这一次,小女孩已长成了国色天姿的绝美女子,她跑了上来,在看见冯宝宝的一霎那,顿时住了口也驻了脚。
跟在她身后的,是允文和允武。
冯宝宝微挑眉,很显然,才刚她和谷知秋谈话间,估计错过了什么好戏,眼前这南宫非是如何甩掉那花痴女子、如何到这茶楼来的?不过,不管是什么好戏,万不想,这花痴女子居然是十年前对男子痴缠不已的小女孩,现在的桃花女神!既如此,一箭双雕:一来有筹码了,二来她和唐三彩的赌局未见得会输。
装扮成桃花女神的魏碧慧,愣愣的站在冯宝宝的面前。就算她再怎么花痴,也知道眼前的人惹不起,更何况一心痴恋的表哥是立地太岁的未婚夫,如果现在说出‘我想嫁给你’的话,十有八、九,明天的她不知会如何成为京城中人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魏碧慧虽身在东吉国的边陲地带,却也听说过京城中冯宝宝的大名,打小看做情敌,所以,有专门雇人画冯宝宝的画像。别看方到京城二天,暗地里见冯宝宝已经不知多少次了,也见识了冯宝宝整人的手段,果如传言般的,感觉是:又忌又恨又惧!
“表……表……表嫂!”喊得极不情愿。
情势急转而下,所有的人愣了神,谷知秋更是惊骇的看着冯宝宝、南宫非、魏碧慧三人,眼光在三人的身上来回的转悠着。
冯宝宝淡淡的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她有筹码了,退婚就在眼前,当不了表嫂的。
听了冯宝宝那淡淡的一句,魏碧慧的眸中升起无限的希望,原来,立地太岁对表哥不上心啊,即如此,她还有希望,深情款款的看向南宫非,“表哥!”
南宫非看向冯宝宝,猛地弯腰低身,凑近冯宝宝的耳边,“你答应了,帮我的。”很期待啊,她一如十年前般的,能够拉住他的衣襟强吻他,并对天下众人宣布‘他是我的’,想到这里,心中漫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居然有了一丝期待,没有起身。
淡淡坐定微愣的女子,倾身弯腰在女子耳边低语的男子,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
谷知秋心中起了一丝酸意。
冯宝宝一把推开眼前令她有一丝丝悸动的男子,斜睨向魏碧慧,“你,马上回到花车上去。”回了花车,桃花女神仍旧会游完整个花街,谈不上搁浅,她和唐三彩的赌局就不一定会输。
眼见魏碧慧不满和不舍的神情,冯宝宝诡笑一声,“不希望桃花女神变成秃头女神的话,安安份份的游完整条花街。”
南宫非闻言,心中轻叹,有一丝遗憾,说句实在话,他更希望她能再次惊世骇俗的拉住他,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他是她的’,特别是在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白衣人谷知秋的面前。而不是现在对表妹的危言耸听!
仅此一句,魏碧慧将手捂上不能合拢的下颔,幽怨的看了一眼眼光一直不在她身上的表哥,转身直冲下茶楼。
一时后,桃花女神的花车继续启动,桃花女神仍旧一如方才般的,将手中花蓝中装的桃花花瓣撒向花街二旁,花街再次热闹起来。
东吉国人人皆知,立地太岁冯宝宝的未婚夫是当朝国师爷的公子南宫非,人们一度认为南宫非会学艺不成出不了山,那么,冯宝宝将会守一辈子活寡,想来,应该是老天对冯宝宝这些年恶事作绝的报应。
可是,这南宫非不但回来了,还打破了南宫家最有名的一代国师学艺十五年的纪录?十年,居然只用了十年的时间?
不管他们想看什么?国师府的允文、允武一清场,所有的人就如看到皇帝亲临似的,都匆匆忙忙下楼,避到楼下,将二楼留给了小二口子叙话。
看着花车远远而去,南宫非不知死活的挨着冯宝宝坐下,一双修长的、如玉的大手再次捂上了肤若凝脂的小手,“夫人!别来无恙?”
“找死!”
仍旧是简单的二个字,话不多,动作却多,南宫非再一次被人压到了桌子上。
“夫人想谋杀亲夫,当寡妇么?”
耳闻一声冷哼,南宫非感觉压着他手臂的力量更重了。
呃,好吧,他相当懂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特别是在她的面前,“夫人想谋杀未来国师,让东吉国处于动荡不安中么?”再怎么说,从她为东吉国的女子‘伸张正义’的那一天起,他看得出来,她有相当浓厚的‘爱国’情怀。东吉国自古就有‘国师在,东吉固’的明训,她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