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他写的《江山美人》和《我和状元公不得不说的事》。”
“快快快,我们下去,近些看。”
“……”
一时间,茶楼和街道有些乱了。
她心中有些微震,扭头朝着人群指指点点的方向看去,即而,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那个一身白衣胜雪,身边跟着二十余护卫的人正是谷知秋。
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啊。本打算装成香客的计划……可现在,看着前呼后拥的谷知秋欲进菩提寺,她嘴角抹过一丝笑意。现在,不管跟随着谷知秋的那二十名护卫中有没有胡知三的人,可现在围观谷知秋的人这么多,只要她大闹一场,青天白日下,菩提寺中的人再嚣张也嚣张不到哪里去?到时候,菩提寺中的勾当就要大白于天下了,遮都遮不住。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呃,姑娘打扮?猛然间,一丝诡笑浮上她的脸颊。她急匆匆的下了楼,往那人群密集的地方冲去,“姑爷、姑爷,等等啊!”
“干什么你。”有女子对一直想将自己拨走的紫衣女子不满。
“再拉,揍你了啊。”有女子在一直想将她拉开的紫衣女子面前挥了挥拳头。
“谁叫你不先来抢位置的?”有女子白了眼紫衣女子,仍旧极有气势的站在紫衣女子的前面,挡着她看谷知秋的方向。
人好多啊,犹以女子为多。她不能使出她的天生神力,只好使出一、二分力气拨着左右的人群。可似乎不怎么讨好。搞半天,谷知秋在湖洲是这么的惹人喜欢,她第一次领教了谷知秋的魅力。
眼看着自己离谷知秋越来越远,她摸了摸鼻子,使出了三分力气,瞬时间,人群都站不稳,七倒八歪,一时间‘哎哟、哎哟’的声音是不绝于耳。
湖洲才子的魅力果然大,方一现身就引得一方出现踩踏事故。
看着不远处倒下的一片人群,谷知秋有些哭笑不得。抬起了手,看向跟随而来的家丁,“你们,你们去将那些人扶起来,不要伤着。”
“是,公子。”那些家丁因了谷知秋发话,一齐往倒下的人群处走去。
只是,慢慢的,慢慢的,谷知秋的眼睛眯了起来。
只见那倒下的一片人群中,最先爬起来的是一抹再也熟悉不过的紫色身影,她踉踉跄跄的一路艰难的爬着。终于爬过了倒下的人群,狼狈之极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姑爷!”
谷知秋震愕的看着一袭紫衣扑到自己面前的女子,还没有回过神,紫衣女子已是泪湿衣襟,拉着他外袍的下摆,“姑爷,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咳咳咳……”谷知秋终于回过神,但因了咳嗽而面红耳赤,眼前的女子明明是她啊,为什么装扮成了姑娘的模样?
果然,在紫衣女子一声‘姑爷’中,四面立马围上来不下百十来人。
“谷公子成亲了么?”
“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莫不是在京城成亲的?”
“不可能。”有的女子愤怒了,一把将紫衣女子紧拽着谷知秋的下摆的手拉开,“哪来的野丫头,快松手,不要信口雌黄。”
呃?紫衣女子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再次远离谷知秋的手,又看了眼似乎还在震惊中不明所已的看着她的谷知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再次突破层层障碍,扑到了谷知秋的面前,再次紧紧的抓住了谷知秋外袍的下摆。
“姑爷。”
紫衣女子仍旧泪如雨下,看得人好不心疼,“姑爷一回湖洲,我们家姑娘就跟了出来,昨天经过这里,姑娘非说要进去替姑爷求个平安符,要奴婢去打听谷府的路。奴婢想着姑娘言之有理,就与她分开了一时半会。不想,等奴婢打听清楚了姑爷家的府邸在何处,再来这里找姑娘的时候,姑娘就不见了。”
姑娘不见了?谷知秋眯了眼,回到湖洲的几天,他不是没有听说附近女子失踪一事,包括他认识的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子也失了踪。莫非?眼前的人知道她们在哪里?故意以此在向他传递信息?
“喂,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是谁?”
“还不松手?”
“再抓着谷公子不放,我们揍人了啊。”
“……”
紫衣女子有些震惊的看着将她视为洪水猛兽的一群女子,终于体会到了京城中那些因了污蔑花无痕而挨打的女子是何滋味。
谷知秋却是拨开所有对着紫衣女子推搡的手,扶着身子被众人推得摇摆不定的紫衣女子,“有话慢慢说。”
咦?谷知秋莫非真的认识这名野丫头,居然对她这般有礼?所有欲再次推开紫衣女子的那些姑娘们都住了手,看着眼前的一幕。
紫衣女子终于站定了身子,也停止了抽搐,指了指菩提寺,“姑爷,自昨儿个起,奴婢就一直守在这里等姑娘出来。不想姑娘一直没有出来。奴婢又不敢独自去找姑爷,担心和姑娘错过,就一直守在这里。不想,在这里又冻又饿了一晚上,姑娘还是没有出来。”
听了紫衣女子的话,有些看热闹的、围观的人开口问道:“姑娘,我们这里这段时间长期有姑娘失了踪影,莫不是,你们姑娘不见了?”
“怎么可能?”紫衣女子直是摇头,因了惊吓,再度泪流满面,“我们姑娘进了这菩提寺,是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会不见?”继而捂着嘴惊叫一声,“莫不是,被菩萨收了?”
感觉这紫衣女子娇小可爱,再配上这泪痕未干的小脸,真是我见犹怜,周围又有人说话了,“我说丫头,莫不是,你和你们姑娘错过了,也许,她早就出了寺院,你没发现而已。”
“不可能的。”紫衣女子睁大眼睛,小手直是晃着,“一晚上,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守在这里。我们姑娘没有出来。”语毕,又惊叫一声‘糟糕’,看向谷知秋,“姑爷,您说,我们姑娘会不会是在如厕的时候掉进了茅厕,呜呜呜……”
这份猜想过于大胆,但眼前紫衣女子的哭声好不凄婉,周围围观的有人建议,“既然这丫头这般肯定她们姑娘没有出来,那就进去打捞打捞看看,到底有没有。如果没有,也好去别处找去。”
“姑爷。”紫衣女子可怜兮兮的摇着谷知秋的衣摆,“我们进去找找罢。”
正说话间,菩提寺中走出一光头的老者,合掌作揖,“谷施主!”又看向一旁的紫衣女子,“这位姑娘所说,老纳相当不明白,如果真有人掉进我寺内茅厕,我们岂有不知的道理。再说佛家重地,天老爷岂有看着信男善女掉入茅厕溺死而不救的?”
“可是,可是我们姑娘真的没出来啊。”紫衣女子讷讷的说着,嘟着嘴,继而又睁大眼睛,“我知道了,我们姑娘有短暂性晕厥的老毛病,莫不是晕在寺里哪个地方不省人事?”一说到这里,焦急的神情爬上她的脸颊,急急的摆着谷知秋的胳膊肘儿,“姑爷,那得快呀,姑娘一旦晕厥,撑不了多久的。”
谷知秋却是一点也不焦急的看着光头老者,“您是……”
“老纳悟明,是这菩提寺的新任主持,前任主持悟法已调往河洲菩提寺任主持去了。”
“原来悟法大师去外地了。”谷知秋脸颊上抹过一丝遗憾,指了指后面一众跟随的二十余家丁,“这里都是一些敬献贵寺的贡香,还要讨挠大师,让我们夫妻进去找一找我们家的小奴婢的好。”
呃?夫妻?所有的人傻了眼,包括那个正在哭泣的紫衣女子,停止了假装的抽搐,眼睛瞪得更是大了。
谷知秋不容她愣神,一把拉过她,弹了弹她的额头,“娘子,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咳嗽声一片,包括紫衣女子咳得面红耳赤,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笑得极是柔和的人。
一女子噙着泪上前,“呜呜呜……谷公子,你……你真的成亲了?”
又一女子上前,恨恨的指着紫衣女子,用‘我根本不信’的眼神看着谷知秋,“她真的是你的娘子?”
“我不信,她是野丫头,明明是姑娘的装扮?”
“……”
面对一拔又一拔的指责,紫衣女子的脸一时红、一时白,那神情是相当的五彩缤纷。
谷知秋举手作揖,笑看着一应围观的人,“内子生性顽皮,听闻知秋在湖洲的名声太响,担心以她的材质受湖洲父老乡亲的责难,所以,以一奴婢的身份来试探一下行情,还请各位父老兄弟原谅内子的无心之过。”又指了指仍旧处于震惊中的紫衣女子,“知秋确已和她成亲,此事未及禀报家父,众位也就更是不知道了,以后有时间,知秋摆宴谢罪。”
霎时间,那破碎的心裂了一地。
谷知秋好笑的看向紫衣女子,“娘子,你又和哪个丫头在这里皮呢?搞得人也走丢了?”
紫衣女子干咳二声,半晌总算是憋出声音,“无……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