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姝在阁里闷了会儿,便支走了碧儿,一人寻了清冷僻静处,沿着樊府的湖畔闲走。
月色微凉,妤姝倚在桥上狮子上,向那湖中扔石子,有些无聊。
思及自己来府中前后一个多月,发生了好多的事情,感觉如梦一般。
自己的性情再怎么收敛,也无法和从前温婉淑雅的小姐一样。一不小心,自己的那些冒失不由自主地就跑了出来。
比如自己会趁无人的时候掏鸟蛋,还喜欢整蛊不喜欢的下人,那一次让人顶着一个盆,里面放了将军最喜欢的玉盏,她自己却早爬了墙头去街上看卖艺的去了。
妤姝见那獠牙张狂的狮子头,她、忍不住将手放进去,倏尔又笑着将手拿了出来。她不晓得她的笑声,早就不期然落入不远处的一人耳中。
妤姝见那湖的上空有什么星星闪闪,再一看竟然是萤火虫,今夜月光甚好,又配上这些萤火虫,真是恍如梦境。
她甩了帕子就去抓那些萤火虫,欢快地从桥头追到桥尾,一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脚。
“哎,哎吆——”妤姝空中扑棱着没平衡住就落进了湖中。
“噗通”一声,她连着喝了几口水。
巧的是,今夜将军寿宴,这里一个下人也没有。
妤姝在水里不停地扑棱,片刻似乎是有人而来。她被人抓了后颈领,一把拽起,那人揽了她,一跃上了岸边。
妤姝觉得这一过程很缓慢,她被人揽在怀里,那人挥袖间她闻到一股淡淡馨香,说不上什么香,只觉得清雅。
“姑娘,现下安全了。”
妤姝这才睁开眼,发现自己不但在人家怀里,还一直紧紧拽着人家的衣裳不松手,这才慌忙下来。
“多亏了公子——”她抬眉间开始打量他。这一看不要紧,月光下,男子温雅如玉,玉树临风,正是那宴席上的公子。
此时,她的衣衫湿透,紧贴在身上,还殃及了公子的衣衫。
倏然,妤姝打了个喷嚏,脸就红了。
“你就是那位——”
妤姝张口又顿住了,他是顺安侯,现下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樊妤姝,不然岂不是让他看出了破绽。
“在下顺安侯云卿,今日在此遇上姑娘也算有缘,云卿不便多留,告辞——”
顺安侯拱手之后,便转身走了。他先走到旁边的一人,从那人手里接过斗笠戴了上来。
斗笠?这么眼熟。这人好怪呢,大晚上的戴什么斗笠。
“喂,等等——”妤姝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顺安侯止了步,缓缓转了身。
“姑娘还有何事?”
妤姝开始结结巴巴,挠着头,“这个,这个,我还不知怎么谢侯爷呢。”
“姑娘不用记挂在心。呵,我若要酬谢,自会寻樊府要。”
“那怎么行?你,你……”妤姝支支吾吾,有些不依不饶,“好歹,你不问问我是谁?我是说,侯爷好歹也应该知道救的是谁吧,免得日后我可不认账的!”
“樊小姐怎么会不认账?云卿能有缘救了小姐,也算是份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