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贞的脸呼的一下红起来了,像只番茄,嘿嘿傻笑的嘟着嘴凑近来:“娘子,你受累!再亲一下!”这家伙还得寸进尺了,哪有这么美的事。我一把捏起他的嘴,把他的嘴拉得像只鸭嘴兽,玄贞扭着身子呜呜直叫。
我嘿嘿的坏笑,另一只手趁机去挠他的胳肢窝。玄贞最怕痒了,几乎手一碰到咯吱窝,他就像只虾子似地扭动不已,嘴又不能说话,身体又痒,而且还不敢对我有所行动怕伤了我,只得憋着一张通红的脸,嘴角漏风的呼呼的大喘气。
我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笑闹了一阵才放了玄贞。玄贞像是全身脱力的倒在我的怀里,口气怨怼的用手戳着我,“娘子,你学坏了!这招太狠毒了!”
我像抱这一只大狗熊似的,抱着玄贞,紧紧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还没等我享受多久呢,门外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玄贞翻身起来,将我的被子盖好,沉声说道:“谁呀?!”
“尹公子,是我,陈大夫。”玄贞拍拍我,示意没事,然后轻声唤了句:“请进。”陈大夫端着药,笑呵呵的走进来。看见我已经醒了,便上前来探探的脉搏。
“嗯,烧已经退了。眼睛也不充血了,在休息两天便可以痊愈了。香姑,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陈大夫充分发挥着医生的亲和笑容,加上他看起来笑眯眯的样子,还蛮有和蔼可亲的感觉的。
我点点头,指着喉咙说,喉咙还有点不舒服。他让我张嘴,我啊的一声配合他看病。陈大夫摆摆手,了然的说道:“咽喉还有点红,已经没什么事了。再喝上几服药便好了。这场病来势汹汹啊,真把尹公子给吓坏了。
你可不知道这三天他简直是不眠不休的守在你身边啊,灌水、灌药什么的都是亲力亲为,啧啧啧!老夫真是羡慕你啊,有个这么好的相公,可惜我老伴走得早,真是让我触景生情啊”
陈大夫张着嘴呱啦呱啦的说个没完,我听都没听他说什么了,越过他呱啦上下不停的嘴,看着玄贞微红的脸,自己好像也传染了似的,不禁脸红起来。陈大夫有一个缺点,只要一说话,不打断的话起码要一直说到晌午了,玄贞轻咳,打断了陈大夫激情万丈的演讲。
陈大夫捻捻胡须,嘿嘿直乐的点头,交待了一些注意的事项,便起身准备离开。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玄贞,“尹公子,这药是我配的。对你身上的毒性又延缓发作之效,你先用着试试看。要是用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及时来找我。”
什么?玄贞身上有什么?有毒?怎么会有毒呢?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啊?我挣扎着起身,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我说上什么呢,陈大夫一溜烟的溜出了屋子。
“玄贞,你怎么了?有什么毒?”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轻颤,内心更是犹如有千百只小虫正在咬噬一般的难受,玄贞什么时候中毒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几日我昏昏沉沉的,定是他眼睛不方便受得伤吧。
玄贞走过来,将我搂在怀里,轻拍我的背安慰着说道:“娘子,没事的。前些日子,跟着陈大夫出去,不小心被蛇咬到了。你知道这个季节在山上蛇是很多的,我又看不见。所以就倒霉了,陈大夫已经帮我去了毒。这药是用来巩固的,没事!你相公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呸呸呸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这话怎么听着就不吉利,我赶紧拉着玄贞让他往地上呸呸出去,玄贞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见我要求,也就乖乖的照做了。
“以后这种不吉利的话不准再说了。玄贞你好好好的,将来咱们还有很长的日子呢,我不希望你死在我前面,那么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我这样说,玄贞搂的我更紧,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不会的、不会的,咱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呢。我不会这么早就那个的,娘子你别瞎想。乖乖的”玄贞说着安慰的话,我越听眼泪越往下掉,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和玄贞要发生什么事。
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自从离开平阳就一直没有停过。我内心害怕、惶恐,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让我像一根蔓藤紧紧的依附在玄贞这棵大树上,万一这棵树那一天轰然倒塌那么,我这株蔓藤该怎么办?
玄贞安慰我别瞎想,让我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我不敢将我内心的惶恐告诉他,只得听他的话好好休息,希望我这些都是瞎想。闭眼之前,我深呼吸了几下,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活下去,如果连我自己的垮了,谁来照顾玄贞?
玄贞坐在我床边,轻轻的低喃:“娘子,别怕。有我在身边,我不会让谁再伤害你了。”过了一会儿,我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玄贞才慢慢的站起来走出去。
门外,一个人影在来回镀步,见玄贞出来了,悻悻地走过去,问道:“瞎子,你女人还活着吗?”说完,冯一刀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不是蹲在这里听了好一会的墙角了么。怎么还问这么没脑子的问题。
还好,瞎子看不见他脸上现在泛起的尴尬之色,要不他真的可以从这里跳下山去了。他也不想来找这个瞎子,现在寨子里上上下下都这个瞎子都是敬畏无比,原因就是他单手把花姐掐得个半死不说,还把山寨的大当家毫不客气的修理了一顿。
冯一刀觉得在这个事情上做得有点不地道了,所以在比武的时候是稍稍让了点玄贞。打死也不承认,一个瞎子的武功要高过他,这样让他往后再小的们面前怎么能抬头挺胸的说话。
当然话又说回来,冯一刀喜欢比划拳脚功夫这是山寨里每一个人都知道的,几乎山上有些武功的男人,被和他交手过了,冯一刀仗着武功不俗,稳坐这大当家的第一把交椅。现在忽然来了个瞎子,把他比下去了。这让头脑一向发热的冯一刀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跟三岔五的来找玄贞比试比试。
不用说,现在又是他手痒了,听说臭女子已经醒了,他赶紧的跑来看看情况。唉!这两天也不知道是冲了哪位大神,没开张也就算了。花姐那个倒霉催的,死乞白赖的缠上他。不就是因为那天说了要赶她走的话,这让她无依无靠的一个女人往后怎么办?
花姐跪在自己的房门前,说是打死也不离开山寨一步,就算死也要死在山寨里。晦气,这些天没开张全被是让花姐给闹的。冯一刀真想掐死花姐算了,先让她出去出去避避风头,过段时间瞎子和臭女人走了,再回来不就得了。
这个死心眼的,居然把他的话当真了,成天乌鸡尿嚎的在房门前呜呜大哭大叫的。那些不知道情况的,接二连三的来说情。冯一刀也悄悄让人带话给花姐,可是花姐不知道是不是没吃饭,硬是说那是骗她的。
得她还真是厉害,冯一刀这下没办法了。只好再出了损招,他告诉花姐只要臭女人原谅她,她就可以留在山寨,否则给我滚得远远地,别让我看见!
花姐还真是耿直,当真去找臭女人了,还没走到房门口呢,就被玄贞的一阵冷射给吓出来。就这胆儿还能有什么出息,别说是花姐了。现在瞎子只要在人多的地方一露面,大家像是被马蜂蜇了一般,四处逃散。
而又不躲远,就在附近的什么树后、草堆旁,露个斜眼偷看,男人偷看男人,真是不知道是不是吃撑了。瞎子是有几分姿色,但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厉害的男人,冯一刀堂堂天虎山山寨大当家,怎么让一个外来的瞎子抢了他的风头。
无论如何,他都要和玄贞一较高下!
“瞎子,今天咱们来好好打一场吧!别和我客气!”冯一刀把手捏的咯嘎咯嘎想,龇牙咧嘴的朝玄贞走过来,待站定以后,拍拍玄贞的肩膀。玄贞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伸手拍拍被冯一刀拍过的肩膀,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不打!走开!”
冯一刀那个气啊,一下子从肺里,飙到脸上,涨红着脸,逼急玄贞:“瞎子,别拿我当猴耍。我告诉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要是不老实听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玄贞冷言打断冯一刀的话,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姓冯的,我就得你说过,只要我娘子一好,你就放我们走这话吧?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比较好呢?”
“谁说了?!”冯一刀暴跳如雷,指着玄贞的鼻子,低吼:“瞎子,在我没打赢你之前别休想离开一步。别忘了,这里是天虎山、是老子的地盘。你一个瞎子,带着一个傻婆娘,就想离开,简直就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