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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玄贞、玄贞,风车做好了,来你摸摸看。”我献宝似的急忙把风车塞进玄贞的手里,牵起他的手,慢慢抚摸着风车的轮廓。一点点向他说着风车的摸样,玄贞大掌摸过风车,一边认真的听我说。

最后把风车凑近唇边,轻轻的吹吹,风车缓缓转动起来,我看玄贞玩得开心,也帮他一起吹着。两个人肩并肩的坐着对着一个风车吹着,我忽然到这份安心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看看玄贞笑得纯纯的脸庞,我的脸再一次红透了。

“娘子的手真巧,做的风车一定好看极了。可惜我看不到,真对不起。”玄贞清清淡淡的的一句话像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进我的心里,我的心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

“不会的,看得见的。我就是你的眼睛,我把我看到的说给你听。好不好?”说完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我说什么了这么暧昧的话,好像是在表白呢。哎呀呀,羞死了!

“好,娘子可要说话算数,不要骗我啊。”还好玄贞看不见,要不然我真想转耗子洞了。玄贞的笑像春天里开满的的一树梨花,迷醉了屋的眼,丝丝甜蜜滑进心里。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我甩甩头,拉着玄贞的手抚摸着风车,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去。

“玄贞,风车是用红色的纸做的,七只风车钉在一个十字的小木棍上,很坚固的。我还做了几只风筝,到了城隍庙节的时候,我就拿去卖。你说有人买不?”就只有这点东西的确有点少了,我原本打算做几个荷包、香囊的,奈何针线实在拿不出手,真是有点头疼了。

玄贞好像对这个风车挺感兴趣的,一直拿在手里玩着。“娘子你说这是转运风车吗?倒是挺有趣的,应该会有人的。城隍庙节大家不就是图个福运嘛。娘子再做点福字荷包,喜字结不是更好。”

对了,荷包我不会,简单的编织我还不会吗?用红线编点中国结不也是很好吗?“谢谢了,我有主意了。我出去下,玄贞你好好休息啊!”我急忙起身亡屋外而去,趁着天还没黑那些卖红线的小摊还在,赶快去买。

玄贞听着我一阵风似的冲出屋子,无奈的笑了笑,再次拿起手边的风车轻轻吹动,幽幽的像是在说些什么。

好幸运,买到了很多颜色的丝线,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蓝的,我捧着一堆的线满心欢喜的往家走去。刚拐进巷子,就看见一个身影匆匆从家里出去。该不会是强盗吧,家里只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大爷。

强盗进家劫财没财,要是遇上一个重口味的要劫色,那瞎大爷岂不就是案板上的五花肉任人宰割了。五花肉是我的,谁都别想碰。我迈开脚步快跑过去,边跑边喊:“抓强盗、抓强盗。”

谁知道我这一喊,那个背影嗖的一下跳开了,我要想追上那是不可能了。追不上算了,先去看看瞎大爷有没有怎么样再说。

“玄贞、玄贞”我进院子看见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但是也没有听到玄贞回应我的声音。我的心里惴惴的,别不是已经被吃抹干净了吧。

我推开门,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不可挽回的不幸。咦?奇怪里面很安静,并且还伴随着阵阵悦耳的呼噜声。不是吧,都这样了,还能睡着啊?我将包袱放在墙角,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玄贞躺在床上上睡得香香的,红扑扑的小脸上气色很不错,阵阵绵绵的呼噜声说明这家伙的睡眠质量很好。一切都正常,看来应该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不幸发生。可是那人从家里出来,到底是干嘛的?

我转向自己的的床铺下面,往床垫里抹了抹,摸到了一个小包拿出来。嘿嘿,银子还在。我仔细的数了数我宝贝的几锭雪花银和一串铜钱安安稳稳的躺在红绸布里。放心了,原来是个笨贼,偷不到东西只好开溜。

我将钱收好,玄贞睡得都快流口水了。我拿起手绢帮他擦了擦,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了。伺候了瞎大爷吃饱喝足,我坐在灯下编着中国结,玄贞身体还没恢复。继续躺回到床上休息,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娘子,又在忙什么呢?”我细细回想着怎么编,编这些个小玩意我的可是高手。玄贞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不见了还在不停的发问,难得我心情不错,陪他说说也很不错。

玄贞顿了顿,问了一句:“娘子,就不想知道以前我们之间的事吗?”我抬头望向玄贞,尽管从她的眼睛里我看不到任何情绪,但我可以感觉的出,玄贞话里的那种疑惑。我的过去如果告诉他,会不会被他当做被妖怪上身了的胡言乱语,是不是他已经感觉到我不是以前的香姑了?

我放下手中的活计,假装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哎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我是一个全新的人。再说我们现在不是过得挺好,想不起以前的事我很开心呀。万一以前又什么不高兴的事呢,我可不愿意一直想着呢。”

这样说算不算是给玄贞一个答案啊,让他知道以前的香姑和现在的香姑不是一个人了呢?或者是以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好了。

桌上的烛花嚓嚓跳动,我和玄贞在没有说上一句话,静谧的夜晚两个人满怀心事的各自而去。玄贞的身体休养了几日也好得差不多了,那个牛哄哄的耿大夫也不再上门了,只是打发他的小童,那个同样很臭屁的小破孩来送点药,问些病情什么的。

每次来我都有点忐忑不安的,担心那个耿毅要我做的三件事会是什么之外,还担心他漫天要价的收取诊金。不过,一次都没有听他提过,小童送了药后,对玄贞说,这是最后一剂药了。然后让玄贞好好休息,不日变好了。

听到这,我也稍稍放心了。将刚做好一条腌鱼包了包,送给那个小童让他送给耿大夫,聊表心意。那个小破孩撇撇嘴,颇有嫌弃之色的接过来,一声客气话都没有的抬腿就走。真是什么人教出什么人,主仆两人都是那么的讨人厌。

既然玄贞没什么事了,我在照顾他吃完药后,便到如月斋报道了。说真的,我还真有点不敢去了。自从上次错误的认为死狸猫和瞎大爷有‘奸情’失败之后,玄贞无情的嘲笑我很久,搞得我很被动。

而死狸猫不知道哪里不得劲了,看我就是不顺眼,东挑西拣的不说,说话还阴阳怪气的。我是忍了,看在钱的份上,我不想得罪聂喆。所以我还是腆着脸回到如月斋。

生意还不错,阿六和阿四游走在各个阔佬之间,忙着推荐这样那样的货物,看见我出现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指指后面。我点点头,越过人群,轻车熟路的往厨房走去。

好像聂喆不在,我悬着的一颗心也稍稍放下来了。午后,店里的生意冷了下来,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阿六揉揉肩膀瘫坐在椅子上,累得他直呼呼。

我把饭菜端上上来,招呼他俩人吃饭。阿六和阿四都饿坏了,甩开腮帮子吃得热火朝天。阿四边咬着馒头边口齿不清的说道:“香姑,这几天你不在可把我们几个给饿坏了,阿三那手艺简直就是给猪吃的。老板的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阿六也在旁边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平阳城的新主子要来了。你看看这些有钱的全都收刮咱们拿去送礼。听说这新来的大人喜好古玩,这个全平阳的古玩全都被收的差不多了。

那些人家里的古玩更是一车车往府衙里送,然后又全都给退回来了,说是看不上眼。

嘿!啥人啊这是?受贿还受得那么理直气壮的,这万恶的旧社会有钱人富得流油,穷人穷得要卖儿卖女,这个世界真不公平!我听着阿六阿四说着话,狠狠的咬了一口排骨,以消心头之恨。

“对了,老板呢?”为了更好了躲避聂喆的眼神攻击,我需要把握好他的全部动向。敌进我退的策略那是相当有效果的。

“我在这!”

一个冷冷的嗓音在我身后乍起,我全身的皮肤一麻,小疙瘩颗颗冒起。不用转身都可以感觉身后狸猫的那股寒气。哦,死狸猫你就是新一代的智能移动电冰箱,随时随地散发冷气,把肉挂在你身上绝对保鲜。

啊!死狸猫你还是一台功率强劲的空调,无噪音无辐射一年四季不分冷暖嗞嗞放冷,不冻死一槽人他是不甘心啊。

“老板,您回来了。还没吃饭吧,请请——”我谄媚的对着聂喆点头哈腰,那点尊严暂时放在脑后了。自从那次聂喆气冲冲的从家里离开后,就再没见过他。几日不见倒是越发有些疲态了,眼睛下的黑眼圈就像是化了个烟熏妆,迷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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