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坤冷哼的一个巴掌挥过去,打在我的脸颊上顿时口里一片血腥,我感觉头晕眼花,“你是我养大的。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妈呀,太可恨了。这个死王八蛋欺负我欺负的上瘾了,我扭过头去猛地一个起身,死死咬住裴元坤的肩膀,死活都不活口,直到我的口里充满了血腥味。裴元坤大怒,一掌袭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视觉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我被裴元坤抓来的同时,元贞像疯了似地将京城内外所有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派出了衙门、五城兵马司里所有的人全都加入到寻找的过程。而元贞自从得知了我寻找他的一切艰辛,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那份不言而喻的心疼让人看着都替他难过。
“皇上,您休息下吧!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李大人他们有消息的话,奴才立刻禀报。”孟祥安跪在御案之下,蜷缩身子的深深一拜。元贞差不多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正常的朝务仍在继续,但是朝中大臣们已经深深感受到元贞隐藏之下的盛怒和不安。
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询问,所以孟祥安已经被各位大人们拉着去交代不知道多少次了。孟祥安一心为主,没有将元贞担心的说出来,可看着元贞一天天的熬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垮的。
冒着被元贞呵斥驱逐的下场,他再一次的跪谏。元贞没有抬头继续批阅奏章,通红的血丝昭示他的担心和自责,当初如果早点安排下去或者是早点向我说明一切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苦难。这些难过像一条辫子狠狠的抽在他的心上,仍他满心滴血也挽不回我遭受的痛苦。
“皇上、皇上,封公子回来了!”元贞猛地抬起头,听着小太监说着封桓回来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早跑哪里去了,找不到人没脸回来是不是。元贞将手中捏成两段的玉管狼毫笔扔在一旁,看着封桓大步流星的进来。
“我的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元贞端坐高位,笑意沉沉的看着一脸讪讪的封桓。封桓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皇上,不好意思啊。我没找到的,我按照阿喆给的画像去了您说的地方寻找,都没有收获。这不前几天三哥飞鸽传书来说,六弟妹在京城,我这不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元贞一听,气得有些呼吸不畅,再也受不了了从御座上跳下来,抡起拳头呼呼的向封桓招呼去。封桓一边拆招一边大惑不解的喊道:“皇上。这是做什么啊?就算我没找到六弟妹,您也没必要这要感谢我吧。我真的尽力了!”
“少废话,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和我打一架,别给我客气,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元贞压抑的难受,是自己让心爱的人颠沛流离、是自己让心爱的人身陷囹圄,现在不知道我身在何处是否有危险,他只能枯坐在这里等着所谓的消息。再不找人打一架,他真的要崩溃了!
元贞和封桓两人在宽阔的大殿中你来我往的打得起劲,可把一直站在门口看的刘琼华给急得不行,孟祥安是无计可施了这才把明粹宫中的刘琼华请来。
要说这宫里还能让元贞给几分面子的就是刘琼华了,可刘琼华一来看见这个场面当下就黑了一张俏脸,叫孟祥安端了把椅子来,她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一边给元贞加油鼓劲、一边说着风凉话:“皇上打啊、使劲打啊!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看见,看见了不敢说什么了。您不做正经事,就知道使蛮力,真是好样啊!加油,封公子打啊,别给皇上面子打肚子、打肚子!”
听得一干宫女太监个个面如菜色,赶紧上前来劝阻刘琼华犀利的言语。
元贞怒瞪了刘琼华一眼,边打边骂:“臭女人,闭上你的嘴。再敢多说一句丢你下河喂鱼。”刘琼华哼的一声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小小声声的嘀嘀咕咕的说些自己才听懂的话。封桓连连接招,有些快招架不住了,“皇上,咱们休息下吧!我赶了一天的路好累。皇上武艺精湛,远胜于我辈,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封桓连连讨饶好像并不起作用,元贞拳拳生风的扑来,边打还边威胁:“你要是不好好的拿出真功夫,可别怪师弟我对不起师兄啊。”元贞可不像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让有个人好好的揍他一顿,让他心里好受点。可是偏偏所有人都安慰他,说这是情势所迫并不是有心而为之,香姑不会怪他的。要是怪的话,也不回千里迢迢的来寻找了。
可是只有元贞知道我的脾气并不是向他们说得那么好,甚至是伟大。元贞猜想我之所以辛辛苦苦的来找,就是要来讨一个说法的。就算将来见面了也不会像刘琼华胡乱臆断的那样,什么扑到怀里痛诉衷肠,恐怕到时候自己会得到一个漂亮的耳刮子。这都算轻的,只要能让我消气,元贞已经做好了被杀被剐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就在近在咫尺的时候,我又失去了踪迹。
元贞和封桓打得火热,刘琼华已经无计可施了,只好悻悻的坐在观战。忽然头顶上飞过一片白色的身影,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正在打个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已经分开了。白衣男子不悦的皱起眉头向封桓轻斥,“四师弟,怎能如此无状。”
“大师兄,你让开。这还没完呢!”元贞一把想推开郧阳,挽起袖子想再和封桓打一回。封桓捂着被元贞打青了的右眼,一下跳到大师兄郧阳的身后躲着,期期艾艾的说道:“皇上,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真的尽力了,对不起了。喏,我这里有张画像,你好歹拿去睹物思人了。”
说着封桓从怀里掏出了画像,摊开了递给元贞。郧阳瞟了一眼画中的人,狐疑的皱了皱眉,“奇怪!这画中的人好像不是香姑吧!”郧阳的话像一颗大炸弹,轰得一下把封桓炸得个糊焦焦的。封桓扯过画,努力地看了看,然后很坚定的说道:“这是阿喆亲自画的。怎么可能会错,大师兄你见过香姑吗?怎么说不是呢?”
郧阳看了他一眼,说起了我曾经来过玄贞观找人,当时见到的人就是他。郧阳怎么会记错呢。元贞看着这画中的女子,想起了还有一个人,“刘琼华,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香姑?”
刘琼华嘟着个嘴慢腾腾的挪步过来,一瞟画中变形的女子,一个劲的摇头:“这怎么会是香姑啊?香姑比她好看多了,这是谁画的啊。把香姑画得像一条死鱼,真是。我说封公子怎么会找的到嘛,原来拿了副假画。真是可怜!”
“四师兄,麻烦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头疼欲裂,全身像散了架的疼。我稍稍活动了手臂像是有千斤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繁花似锦的幔帐,我渐渐恢复了神智。我记得好像在之前被裴元坤打了,然后就说明都不记得了。头疼得厉害,我捂着头慢慢坐起来,忽然胸口一凉,我低头看去顿时大惊失色。“啊啊啊——”
“怎么了?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听见我的叫喊声急匆匆的推门进来,看着我抱着被子蜷缩在墙角,紧张的上前询问。我将自己包成一个蚕蛹的样子,抖抖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小丫头,却怎么也说不话出来。
裴元坤这个禽兽、王八蛋、下流竟然对我这样,天哪!怎么会这样,我终于承受不了这份难过,放声痛哭起来。小丫头见我哭得伤心,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姑娘,您别哭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奴婢叫大夫来好不好?”大夫,这样的事有哪个大夫能治得好。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小丫头无法安慰我,突然一把跪在我的面前不停的磕着头,哭喊道:“姑娘,您别哭了。要是让主子知道了,奴婢也活不了了。奴婢家中有爹娘弟妹,求姑娘开开恩啊!”
开恩?那谁给我开恩?我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无缘无故的受到这样的对待,这是谁对我开的恩。我一抹眼泪,狠狠的对着小丫头说道:“去把裴元坤叫来!”裴元坤就算搭上我这条命,我也要你还给我。玄贞,对不起。怕是我再也不能去找你了。你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来找我。要是你知道我已经被裴元坤你还会像从前一样在乎我吗?
“你找我?”裴元坤一身白衣的翩翩而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见我面无表情的蜷在床上,一个歪身的坐在床边看着我。见我依旧冷冷的没有表情,伸过手来想探探我的额头。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出手抓住他的手,一把把他按在床上,另一只手迅速的抽出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幔帐,快速的绕了两圈在裴元坤的颈脖上,双手发狠的两边用力,“裴元坤,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