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郡主的表现实在太精彩了!”钟铭哲突然双眼放光,兴奋的道:“若非有她,事情的进展绝不会如此顺利。”
将御林军和九门军营这京都的咽喉握于自己手中是他们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进行的计划之一,可是却一直未能如愿,如今竟如此轻易的达成,怎能让他不兴奋?
慕容元烨若有所思的以手中合起的折扇抵住光洁漂亮的下巴:“为何我总觉今夜的一切都在那丫头的算计之内?”
她步步为营巧妙的让慕容辰引火上身,所做的一切似都是为了让他失去御林军统帅之职并阻止他接管九门军营。
深有同感的钟铭哲瞪圆了眼睛:“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
上官煜澈睁开眼,黑若曜石的双眸掠过精芒:“如今你二人还会阻止我娶她为妃吗?”
两个相视对望一眼,然后本着打死都不承认的原则,异口同声的反问道:“我们何时阻止过?”
慕容元烨更是语重心长的道:“澈,这个月郡主看来是个旺夫之人,为免夜长梦多,我看你定要早些将她娶回府中才是。”
钟铭哲也忙附和道:“就是就是,你没看今日慕容辰那小子的目光,压根儿就没从月郡主身上离开过!”
“月郡主刚刚被赐予澈为妃,困扰了咱们多年的困局就此被打破……”慕容元烨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身躯微震:“那不成当年那个传闻是真的?”
经他提醒,显然上官煜澈与钟铭哲也想起了那个曾经让兴周朝风云色变的传闻——得此女者得天下!
深夜,冷夜月趴在窗前,任夜风吹得满头青丝和白衣肆意飞舞。
一道黑色的身影跃入翠竹院中,轻车熟路的径自向冷夜月闺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谢谢你。”看到隐藏在窗边的那道黑影,冷夜月由衷的道谢。
今日若非他冒险扮做沈氏的传话人,她的一切计划恐怕都无法那么顺利的进行。
黑影道:“在下的性命是郡主救的,为郡主效力是在下份内之事。”
冷夜月想起两个月前从山边将他救回来时,他只剩下一口气,那时候的她也只是本着人道主义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今日宫中之人都见过你,尤其事后冷思瑶和慕容辰定然会详查你,所以最近你实在不宜留在京都之中。”
黑影沉默了片刻后道:“在下今夜离开京都返回山中去照顾那些孩子。”
冷夜月点点头:“那些孩子交由你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当初若不是被孤儿院收留,她不可能结识两位兄长,更不可能体会到凌驾血缘至亲的亲情。所以当她在山中看到那些以乞讨为生的孩子们时便义无反顾的收留了他们,为他们提供了一方安稳的天地。
“郡主在想什么?”似乎是感受到了冷夜月的悲伤,黑影望着夜空的明月问道。
冷夜月也不瞒他,如实的道:“想起了两个人。”
“那二人对郡主很重要?”
“是,比命更重要!”
黑影略为沉默后道:“但愿有朝一日,在下也能成为对郡主而言的重要之人。”
冷夜月并未将他的话题继续,神情依然清冷淡然的道:“我看你气质不凡,又有极强的武功傍身,何必要隐于暗处过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呢?”
空气中只有夜风拂过竹叶时的萧瑟之声。
看他不作声,冷夜月淡然一笑:“任何人心中都有一个不足于外人道的秘密,你若不愿说那就便就不要说了。”
“郡主不想知道?”
“我向来不强人所难,待你想说之时再说也无妨。”冷夜月轻笑着道。
“郡主心中可有秘密?”
冷夜月模棱两可的道:“或许吧!”
“终有一日,在下定当将自己的秘密告诉郡主。”黑影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愉悦与轻快:“有朝一日,但愿郡主也愿将心中的秘密说于在下听。”
“快走吧,再不走天就亮了。”冷夜月收敛起心底的情绪轻声道。
一阵劲风吹过后,冷夜月只觉得自己被深不见底的孤独侵蚀着,周围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知道他已经走了。
“啪!”宫中沈淑妃的寝宫内,早已怒火攻心的老皇帝按捺不住回头给了沈淑妃一记响亮的耳光。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身姿如细柳般摇曳轻盈的她脚下不稳倒在了地上,素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美眸:“皇上……”
“蠢货!”此时的老皇帝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只有满腔的怒火要发泄:“是谁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去羞辱冷夜月了?”
若不是因为她,今晚他也不至于在迫于无奈之下将那么重要的职权交到钟铭哲和慕容元烨手中。
可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在那样无路可退的状况之下,那是他权衡利弊之后所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站在老皇帝身边的云贵妃依然妩媚动人,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怒气,平静的道:“妹妹日后还是安心留在宫中照顾小皇子,至于文伯候府与你那姐姐的事情就不要多加过问了。”
若不是这个女人,她的儿子今夜又怎会如此狼狈?
“哼!”老皇帝冷哼一声:“朕看沈家都是些脑满肠肥的蠢货,尤其是你那个姐姐!贪心的侵吞了睿王妃留给冷夜月的嫁妆不说,竟然对朕亲封的一品郡主苛待至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朕看你们沈家是成心让朕颜面尽失!”
或许明日整个京都就都会知道他这个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被一个没身份的妾室和庶出之女苛待的不仅拿不出为太后置办寿礼的银两,竟然还要以典当度日,对于向来重尊卑的兴周朝而言恐怕会让朝廷失了民心。
沈淑妃想也不想,匍匐至老皇帝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我见犹怜:“皇上圣明,我们沈家对皇上忠心耿耿,岂会做出有辱圣颜之事?而且姐姐自嫁入睿王府后便循规蹈矩,将府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并不敢有分毫的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