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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悲伤涌出无处放

“瞎说。”半晌叶小曼才憋红了脸说了这么两个字。

程朗收起打火机,顺势放在裤兜里。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手指滑过叶小曼脸庞,帮她别起了掉下来的发丝。

“才发现你脸红的样子像熟透的苹果。”程朗俯下身子,靠近叶小曼的耳朵。

这样的姿势很异常,又是在图书馆门口。总是被进进出出的人说闲话,突然叶小曼想起来她找他有重要的事。于是,大力的推开了程朗。

“还是老样子,脾气这么暴躁。说变就变。”很意外,这次程朗并没有生气叶小曼的行为。

叶小曼冷着脸,从对他的迷恋中逃离出来。

“这才是真实的我。”叶小曼从图书馆门口内侧走到外侧,还好这个时间点,人并不是很多。

“那在我心中的你,是怎样的你呢?”程朗跟着她走出来。

“随便你怎么想。”叶小曼本来背对着他,可是她突然转过来看着程朗帅气的面孔。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可以放过我么?”

程朗似乎被叶小曼如此强大的气场震慑到了,可是他很快就调节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回答她,却打算追根究底。

“为什么要这么说?”

叶小曼不想看程朗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让人心动的颜色。她飘忽的四处乱看,嘴里却说:“我可能都不能好好的毕业了。”

程朗眉头皱了起来,思索着询问:“因为曾文斌么?”

叶小曼突然就生气了,她想不明白。可是她生气,她生气程朗第一个想到的是曾文斌,而不是程小七。

对啊,他怎么会想到程小七呢。那是他亲妹妹啊!

叶小曼悲哀的发现,当她理清了这个事实。她竟然连这个疑问都问不出来了,就算不是曾文斌,是其他人。只要程小七没变,他就永远不会提及程小七。

“算了,这个问题我不想讨论了。”叶小曼转身就要往下走,可是程朗却拽着她的胳膊。

“为什么不说?”程朗脸色已经有些微变,他最讨厌别人说了主题,却不再进行下去。吊足了他人的胃口。

叶小曼看着程朗拽着她胳膊的手,“没有意义了啊,所以不想说了。而且,我突然发现我毕不毕业。跟你没关系。”说完,叶小曼甩开了程朗。

“曼曼,咱们能有一次见面不吵架的么?”程朗揉着太阳穴,他真的是越老越控制不住脾气了。尤其在面对叶小曼的时候。

“其实,你知道的。我最不想吵架的人就是你。”

“可是,为什么每次我们见面都要吵架呢?”这也是程朗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无数个夜晚,他都躺在床上反思自己,为什么只要跟叶小曼在一起就只有吵架了。

“因为我们不了解彼此,而且我是个自私的人。而你却是个自大的人,注定了相遇的悲剧。”

“你别说得天花乱坠的,每次一说就你有理。说得比唱得都好听,我听着假。”程朗皱着眉,表情很不悦的瞪着叶小曼。

这种话,叶小曼一向讨厌。现在被程朗说出来,她感觉她更讨厌,心里竟然有股反感。

“看吧,我们就连说句话都能挑起战争。更别提其他相处了。”叶小曼好似总结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程朗沉着脸色,掰正叶小曼的身体。“你对程小七有意见,你对夏珂也有意见。你说,你现在对谁还有意见!”

叶小曼身体被程朗禁锢着,动弹不得。她讨厌这种束缚,一点也没有自由的感觉。“我对谁都没有意见,就对你有意见!”

“为什么就对我有意见?”程朗这次要彻底的问清楚,就算是逼迫她。他也要明白他们之间的隔阂在哪里!

“因为你,肖言离开了我。因为你,程小七可以骂我贱人。因为你,我在全校师生面前丢了人。因为你,……”叶小曼终于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她所有在人前的伪装只是不想让自己丢人。

现在,她再也不想要所谓的坚强了。索性让自己大哭一场,把一切都抛之脑后。释放自己的委屈。

突然,程朗就当着来来往往的人的面。快步的走下去。甚至在叶小曼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着她走在赶着吃午饭的学生中了。

“如果不想丢人,就埋在我衣服。”程朗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叶小曼说。他却走得更快了。

“你总是喜欢这样强迫别人。”虽然叶小曼真的听话的,埋在程朗衣服前。可是她依然不忘,数落他的大男子主义思想。

“没有啊,只是强迫你,没有别人。”程朗已经走到人少的路上,就这样,跟她聊天。

好像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聊起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争吵了。

叶小曼看着这个军装革履的人。压根就没有想到以后的生活全都要看这个人的脸色了。她还不当他是一回事的,继续跟文书对话。程朗一看自己被无视了,心里十分郁闷。在他的手下谁敢忽视他,谁敢不拿他的话当话?心里默念:你最好不要是我的兵,否则有你好看的!

“程排长,这个叶小曼也是你的兵。她来的时间正正好。免了受罚了。“文书十分不给面子的就这样把叶小曼给卖了。

叶小曼一愣,傻了!“不会吧!”程朗对着叶小曼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心说:“小样,落我手里了吧。”

叶小曼看着程朗脸上的笑容,打了一个寒战。那种阴狠的狼一样的寒光,总是给人一种颤栗的危险感。

“叶小曼同志?”程朗试着叫出这个名字。然后接着说出了一句可以噎死人的话语,让叶小曼这辈子都忘不了:“五分钟放好你的行李,迅速加入到跑步行列。十分钟之内我要看到你在队伍里。”

“靠”叶小曼在心里骂了一句。迅速跑到宿舍,放下行李,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立刻跑回操场上的队列中去了。

这梁子算是接下来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乎每天叶小曼与程朗都会出现一些类似这样的对话。

“叶小曼!”每天这样的大声叫唤都会是叶小曼耳边最残酷的号角。那时,沈画还没有被丢到部队里。

叶小曼独自一个人面对着程朗的摧残。用妈妈的话就是,叶小曼,你就是腾胆大。你别什么事都出头,行不行啊!叶小曼每次都是犯了个白眼在妈妈背后,不把妈妈的话收进心里,现在尝到后果了!

“报告排长,五十个俯卧撑已经做完了。”叶小曼喘着粗气,站起来。给程朗敬了一个标准的敬礼。这厢,程朗坐在椅子上,带着太阳镜。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她。就这样两个人顶着大太阳一站一坐立在操场一角。

午饭的号角已经响起来了。那边队伍已经集合起来准备去吃饭了。但是排长不发令,队伍也集合在操场中央不能动。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着。叶小曼跟程朗对持着,整个队伍等待着。而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小曼此时已经坚持不住了,在高温的光线照射下,做完五十个俯卧撑又保持着敬礼的状态。身体的负重已经达到了极致。

“咚”一声。这就是叶小曼每天开始跑医务室的开始。也是怨恨程朗的开始。

“啊!”所有女兵都发出一声惊呼。只有程朗还依然淡定的坐在那里。但是所有的女兵却都不敢上前去看一下叶小曼是怎么了。如果叶小曼后来知道当时程朗只是睡着了,而没有注意到她的回答与晕倒。叶小曼都有想要夜晚潜到他的住处一刀捅死他的想法了。

这时,最救命的就是沈画。沈画冲到操场边,冲着程朗大吼一声:程朗,你傻啊。她都晕倒了!

然后,程朗才悠悠的拿掉眼镜,然后看了一眼叶小曼。随后,走到叶小曼身边,一把把叶小曼扛到肩上。对着操场中央的女兵说:“都去吃饭!”然后扛着叶小曼就往医务室走去。

以为时光从此不再老去,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默默的面对着彼此从此天长地久。其实,叶小曼从来都不了解程朗。只知道他是她的上级,可是现在他竟然在他们学校特有一间屋子。

“饿了么?带你去吃饭。”程朗穿戴整齐的站在叶小曼跟前,他已经换下了军装。穿着休闲的亚麻色棉服,卡其色绒制裤子。简单的板鞋。

比起他穿着军装的样子,好像这样的他更帅了。有那么一刻,叶小曼真的想象着。如果程朗真的是她的男朋友,那她真的愿意天天就这么看着他。

“傻瓜,看呆了。”程朗弯着腰,突然靠近叶小曼。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脸上带着微笑。

叶小曼不好意思的拍掉程朗的手,扭脸看向了其他地方。她才不会承认呢,即便这是真的。

“走啦,吃饭去。”程朗拉起叶小曼的手就往外走。

可是,叶小曼没有说。她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且还有一间像宿舍一样的屋子。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可是这一切在他的带领之下,又表现的是那么简单。叶小曼突然觉得好迷茫,他真的还是那个程朗么?

程朗牵着叶小曼的手往食堂走去,一路上引来了多数女生的议论。叶小曼慢慢的低下头,默默的跟着程朗。

“曼曼,还是跟我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走着走着,程朗突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叶小曼抬起头看向程朗。

程朗不疾不徐的走着,“在这里,你没有好朋友。只是为了完成学业,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你的流言蜚语。长此下去对你的心理不好,跟我回部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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