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老头会惊讶的斥责教训雪狼一顿,可结果却差强人意。只见那老头回过头来冲着雪狼呵呵笑道:“果不出小公子所言啊,你这小娘子性子甚烈,性子甚烈啊!”
薛海再次震惊,只见雪狼熟络的扶着那农夫说道:“让老伯笑话了,从根本上算来,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她的确算不得我娘子!哎!”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薛海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极力应和,以退为尽。正是这样想着,那农夫又冲着薛海问道:“怎么称呼小姑娘啊?”
薛海微征,现在既是恢复了女儿身,这薛海的名字自是用不得了,她开口回道:“我叫薛梨香!”
雪狼微微颔首,这个名字编的可比薛海好听多了!
说完,那老农便笑呵呵的将两人领进了农舍内,还一边笑呵呵的对着薛海,哦,不!从现在起,要叫薛梨香了!那老农还一边对着梨香笑呵呵的规劝着说:“薛丫头啊,你也想开点!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珍惜眼前人啊!既然都和人家私奔了,就对人家小伙子好一点!人家可是为了你……”那边老头还在喋喋不休的规劝着,这边雪狼差点都笑到癫痫发作了!
薛梨香大概也理清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一笑。这小门主还真是个惹不起的主啊!
薛梨香和雪狼就这样在伯海安安稳稳的住了几日。因为那农家地方小,房间也少,无奈梨香和雪狼只好同住一屋。那雪狼倒是很体贴的将床让给了薛梨香,一来是因为知道了薛梨香的女子身份,二来是因为那薛梨香身上还带着伤。
这日里,那老农正要到田间去劳作,雪狼凑上前去说道:“阿伯,你这是要去劳作吗?”
那老农慈祥的笑着回答:“是啊,我得去照看一下我那几亩地,要不今年又要吃村里其他人的粮了!怪难为情的!”
雪狼一怔,这地方的民俗果与外界不同。大家互帮互助,共进同退。大家有粮就一起吃,哪像外面的世界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亲热的伸手扶住老农,说道:“阿伯,我同你一块去!”老农连忙推辞道:“哎!哪能让客人陪我这老头做活啊!况且你那小娘子需有人照顾……”
正在这时薛梨香从屋内走出,听到了雪狼和那老农的话,便轻语道:“阿伯安心,薛某……”
“咳……”只听得雪狼一阵咳嗽。薛梨香便止住了口,继而说道:“梨香已无大碍,今日天气甚好,也同你们一块去吧,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那老农闻言便眉开眼笑的答应了。就这样雪狼和薛梨香这两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帮着那老农干了一上午的农活。累倒是算不上,毕竟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可就是闹了不少的笑话!
雪狼总是把麦苗当成了杂草拔掉,起初那老农还会阻止并教他辨别,到最后他拔得麦苗多了,那老农也就由着他去了。薛梨香自幼就与草药和毒物打交道,倒也不至于会分不清麦苗和杂草,只是他平常只会采药种药,对于这种种庄稼的事倒是从未尝试过。
因得她从小就种得许多珍稀花草药株,这些植物的培育都十分不易,因而在种植过程中对于土地,阳光和水分的要求都十分严格。这下种起小麦来了,只一个劲的问起那老农这水分够不够,这土壤适不适合小麦的生长,还有这小麦是喜阴还是喜阳。她一本正经的在提问。可却把雪狼和那老农逗得哈哈大笑。
那老农的老嘴合不拢的说道:“薛丫头啊,你这可吧老头难住了,我们这些庄稼汉,有地便种,天为被,地为庐。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啊!”
那老汉手里拔起一根麦苗继而说到:“老头我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不过我们庄稼人都讲究一个道理——什么东西好种,有好收成,我们就种什么。就好比这根麦苗,因为它在这片土地上能有好收成,所以我们都喜欢种它。至于丫头你说的需要讲究那么多的东西,想必种起来也不会很容易,存活下来的也没有什么多少吧!”
薛梨香微微颔首,是啊!越讲究的东西就越难存活在这世上。像当年的那株黑色曼陀罗花,她几乎是日夜不停的守着,精心照料。可是这花还是没能存活下来,要不然自己也不用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伯海找什么毒人参了!
薛梨香漫步在这乡间的小路上,看着这美丽的田园景色,任清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享受着宁静祥和的一切。冷不防的,雪狼凑到梨香耳畔说道:“娘子,为夫今日终于体会到了这世人眼中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了,感觉还不错呢!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生一堆小娃娃,再也不离开好了!”
梨香不去看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小门主不要这天下了?”
薛海的眼里的笑意一滞,苦笑着说:“天下,不是某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我自问还没能力和这天下人去争个高下!”
梨香转过头来认真问道:“是争不到还是不想争?”
雪狼昂首对上梨香那对深邃的眼眸,笑道:“能改变什么吗?”
梨香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和你爹一样!”
雪狼怔住了,不知他说的这个爹是?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不会,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是那日在兽灵门父亲到底同他说了些什么呢?
梨香看出了雪狼的心思也不掩饰,毫不避讳的说道:“我知道你的一切,但是你放心,我说过我们是兄弟,我会帮你赢得这天下!”
“为什么?”雪狼追问。
“因为你是我爹要保护的人!是我娘用命换回的人,你欠我们薛家的!”薛海的眼里此时寒光四射,她说不清自己对雪狼是一种什么感情,应该是有怨的吧!
雪狼对她的话一知半解,难道当年的事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为何自己又会和薛家扯上关系?他想问,却又不敢问,只怕自己会再次相欠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