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浅儿与你之间,永远是不可能的。”
安景天有些头疼了,他的儿子,从一开始就对浅儿很不对劲了,他一直安慰自己那只是兄妹之情,并不会有什么暧昧存在的,三年前,逸儿想要强自带着浅儿离开,若不是他死命揽着,若不是后来逸儿自己放手了,谁知道会惹出什么问题来?
浅儿嫁给晋王爷,不得不说,他是暗地里松了口气。只是浅儿的不幸福让他也有些后悔了。若是将浅儿留下来,虽然和逸儿之间不可能,但逸儿一定会好好爱护她的。这种情绪在浅儿离去后,他更是深有感触。不过现在呢,浅儿已经不是安家的小姐了,她可是高贵的皇后娘娘,可是皇上宠爱的皇后娘娘,他怎么可以让逸儿伤害到她?
“逸儿,你要明白,你想要谁,我都不会阻止,但浅儿就是不可以!你要牢牢的记住,浅儿已经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在皇宫中的,只是秦国的公主,是天启的皇后,永远和安家扯不上丝毫的关系,你可听明白了?”
安景天眯眼,不管如何,浅儿才是他心里最为柔软的存在,是他最为宝贵的女儿。安然然不可相提并论,安逸也不行!
安逸呵呵直笑,看着安景天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丝的讽刺。
安景天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安逸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自己的想法全部都他看在眼底一般。
“逸儿!不管如何,记住,浅儿是你的妹妹。”安景天恼羞成怒的低吼着,浅浅是安逸的妹妹,是自己的女儿,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是吗?”安逸呵呵的笑着,低低叹息道:“亲妹妹吗?”
安景天身子一颤,接着冷声道:“自然是你的亲妹妹,难不成你以为是你娘跟了别人做出这般苟且之事?”
安景天的话语让安逸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语一般。他乐不可支的看着安景天,叹气道:“爹爹,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呢。不过,我比你诚实,也比你勇敢。”
说完,无视安景天涨红的脸,心情颇为愉悦的走了出去。
“逸儿,你不关心你娘了?”安景天在身后皱眉,他身为儿子,就是这样同老子说话的?还有他的母亲生病了,他这是什么态度?
“爹怕是忘记了,刚刚太医不是才说过吗?娘身子无碍,只要休息几天便够了。既然这样,作为儿子的整天跟着娘也不合适啊,不如爹留下来陪陪娘?”
安逸眉眼皆带着笑意,回头冲着安景天一笑,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灿烂。在安景天错愕中回头,那一瞬间,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眼底的讽刺再次浓厚起来。从前怎么就没有察觉呢?
安景天双拳紧紧的攥住,冷哼一声也往回走了。进门后,看到痴痴傻傻的安夫人,他轻声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安夫人的手,脸色变化莫测,很快,他便一脸的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秦王皱眉,冷眼瞧着自家兄长大人。三更半夜不睡觉,甚至将他从棉被中挖出来,就是为了看他喝酒?
“冰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怜?”司徒破天双眼迷茫,他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透明的水晶杯,淡淡一笑道:“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呢。”
“可怜?你有什么好可怜的?真正可怜的是我!你可知道最近我有多忙吗?好不容可以睡一个好觉了,你偏生又来捣乱!”司徒冰深吸一口气,他刚刚差点就将兄长劈成八块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徒冰心里叹息,抓起一旁的酒壶也给他自己倒了一杯酒,既然已经起来了,不如也小酌几杯,至少这样的夜色,适合喝酒啊。
司徒破天神色一变,轻轻的叹息。他看着司徒冰消瘦的脸庞,轻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我那晋王府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司徒破天似真似假的抱怨着,他看出司徒冰的不以为然和幸灾乐祸,摇头道:“冰儿倒是没有这种烦恼了。”
“是啊,我的府上就没有你那么多的美人儿,怎么,现在美人儿掐架起来很让你头疼?”司徒冰笑的异常的讽刺。活该,谁让你天天带美人儿回府的?还自认为自己能力好,府邸里的美人都很乖巧听话。这不,翻船了吧?
“呵呵,也差不多。”司徒破天倒是很诚实的点头。他眉头紧紧的皱着,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道为何我的府上只有四个小郡主?”
司徒冰冷哼一声道:“这不是你的主意?”
司徒破天脸色一红,仰头灌下一杯酒,这才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如悲似痛,浓浓的悲伤中隐藏着太多的悔恨。
“你不是不想要让那些女人生下小世子吗?既然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又何必介意了?那些女人看着顺眼就留下,碍眼的就赶走,难不成这样也需要你借酒消愁?”司徒冰帮他倒了一杯酒,叹气道:“若是你依旧没有想法,那就藏着吧。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些女人至少可以让他放心。”
司徒冰话里的他,司徒破天也知道指的是谁。他嘴角一勾,笑道:“看样子你倒是比我看得远些。只是,你不懂啊,现在我看着那些女人暗中争夺,那里面的凶残,让我越发的心疼了。”
司徒冰沉默下来,看着司徒破天抓着酒杯站起来,神色悲痛,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该安慰他,还是该嘲笑他了。
“你该明白的,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反正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过了许久,司徒冰才吐出一口气,他冷眼瞧着司徒破天,低声笑道:“至少,她现在在一个更加残酷的地方,以前的晋王府,倒是容不下她,也玷污她了。”
司徒破天高壮的身子蓦然一摇晃,嘴角勾起,冷笑道:“倒是你迂腐了。”
“哦?”司徒冰也冷笑出声,他眯起双眼,冰霜凝聚的脸上有着讥讽的笑容。扬眉轻声道:“我迂腐了?皇兄莫非还在自欺欺人?她现在可是如鱼得水,哪里还记得往常的一点一滴?夫妻情分说放就放,朋友之情,转眼就抛弃,她现在脸上的笑容可比任何时候来的多,难不成皇兄还心存侥幸,以为那只是她在强自欢笑?”
司徒冰满眼的冷意,看着司徒破天的错愕人脸,更是冷笑连连。女人,不都是如此而已?哪怕那个曾经给他温暖的女人,现在也满眼皆是权势和地位了。
“冰儿,我很想要赞同你的话。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皆是我自作自受罢了。”司徒破天蓦然摇头,一切,都是他的错。从一开始,他就错了,爱错了人,也伤害错了人。他将最需要宝贝的人伤的遍体鳞伤,将爱他的女人活活逼死。去选择去宠爱一个心机颇为深沉的女人,一个永远将利益看得比谁都重的女人。
是他的错啊。
“皇兄还真是好性子啊,这般深情,真是让我感动不已。”司徒冰阴阳怪气的斜睨着司徒破天,原来皇兄直到这一刻还舍不得说她一句啊。
“冰儿,你变了。”司徒破天忽然开口,醉意从眼底散开,斯突破天双眼清明,忽然触近司徒冰,笑道:“说的也是呢。你比较还小,也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纠葛。”
司徒冰凝眉。脑中自然而然的想起之前司徒破天对她确实不咋样,可比较三年夫妻,怎么可以现在就全部抛开了?
“冰儿,她在晋王府三年,可那三年,我不但不曾怜惜过她,甚至暗示着府中的那些女人和奴才欺负她。我宠爱着然儿,却冷眼旁观着她困难挣扎。她除了一个王妃的名头,其实什么都没有。她身边除了一个真心待她的丫环外,晋王府并没有人真正将她当成是主子。现在看着府里那些女人的手段,我才更加痛恨自己。她不受宠,谁会顾忌一个空有的名头?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怕是比我看到的更加艰难啊。我整天和然儿浓情蜜意,却无视她望穿秋水的等待。”
司徒冰皱眉,看着司徒破天呵呵直笑,倒也没有插话。毕竟,司徒破天并不需要自己说些什么。他只是想要倾诉,那自己只要好好的听着,便足够了。
“晋王府不受宠,这可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只是你不会知道,我将她冷落到什么地步呢。”司徒破天忽然笑了,笑容有些诡异,扭曲起来的面孔变得可怕起来。
“我假意和她圆房,从别的地方带来了一块白色的丝绢,让她误以为真的圆房了,其实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打算和她圆房的,我找了一个无子的名头,这样一来,迎娶然儿就再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了。毕竟,王府没有小世子,一连三个,都只是小郡主罢了。呵呵,可惜啊,世事难料,让我跌入到了地狱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