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地牢内——
一女子端坐主位,明眸皓齿,面赛芙蓉,肤若凝脂,一袭深红色艳裙和鬓发上斜插的八羽垂珠凤簪相互辉衬,无一不在昭示着她的身份,她嘴角微扬,身子前倾,玉笋般的纤纤玉指抵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子。干净白嫩的手指和脚边女子血肉模糊的脸蛋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芙蓉望着林傲梅那张被割得血肉模糊的脸,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哈!林傲梅,你不是惯会用你这张脸去勾引男人的吗?连太子都被你勾走了。不过现在嘛!太子已经回到我身边了,太子妃是我林芙蓉,不是你这狐媚子。”说着,林芙蓉笑着的脸骤变,反手扇了林傲梅一巴掌。
全身被打的无一块好皮肉,手脚筋都被挑断了的林傲梅,因为这一巴掌,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全身颤抖,却仍大声喊着:“不,不会,不是这样的,你骗我,太子不会的,她喜欢的是我,是我,是我!”林傲梅越说越大声,血肉模糊的脸越发狰狞了,连在一旁的下人都不自觉退后了一小步。
林芙蓉却越发得意,不退反进,三寸小脚踩在了林傲梅垂在地上的手。林傲梅咬住嘴唇,一声不吭,仿佛被踩的并不是她。
是啊!受尽了整整三个月的折磨,她现在已经什么痛都感觉不到了。
“你?你算什么?你不过是一颗棋子,太子只是在利用你,也只有你这个笨女人才会死到临头还以为太子喜欢的是你。你知道这五年来连太子府比你早进门的贵妾都有了庶长女,你肚子却那么不争气吗?实话告诉你,你那支所谓和太子的定情信物的簪子,就是你孩子的克星,亏你还将它视若珍宝,连睡觉都不舍摘下,真是笑死我了,和你那贱母亲一样笨。对了,知道你那贱母亲怎样死的吗?她是被我母亲派人推下护城河的。她死时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呢!我看着水从她脖子、嘴巴,渐渐地,慢慢地涌上来,真是可怜啊!”林芙蓉微眯着眼,话气明明恶毒却又说得无比平淡。
林傲梅越发颤抖起来,似发疯一般扑向林芙蓉,“林芙蓉,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林芙蓉身边的侍卫一脚踹开了林傲梅,林芙蓉站在侍卫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傲梅,故意挑眉道:“父亲?父亲当时可是很赞成这个方法的,还夸我娘是贤内助呢!”
“噗!”一口鲜血从林傲梅口中吐出来,她再一次扑向林芙蓉,却又被踢开了,但这一次不是侍卫,而是和他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夫君-——詹玄启。
此时,他仍一脸温柔,眉目含笑,可是,他拥着的,却是另一个女子。
“芙儿,为夫不是告诉过你了,这种脏地方别来吗?怎如此不听话?”略带指责的话语,饱含着浓浓的宠溺与关怀。
是了,往日里,他也是如此待她的……
詹玄启身穿四爪龙袍,勾人心魄的丹凤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辉。
“夫君,没事的,芙儿身边不是有侍卫吗?”林芙蓉依偎在詹玄启怀里,半带撒娇的说。和刚才在林傲梅面前时完全判若两人,林芙蓉朱唇微启,洋溢在脸上的,是温婉柔和又幸福得刺眼的笑。
詹玄启已经坐上太子之位,在她面前却从不用“本宫”两个字,而是用平凡夫妻的“为夫”。这令林芙蓉更加确定,眼前的男子,心爱的只有自己一人。
这便是詹玄启的过人之处了。
詹玄启眼光扫到林傲梅身上,厌恶之情顿时一览无遗。
林傲梅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嫡姐和夫君,眼中的仇恨与怒火似要将二人剁成肉酱,明知此时她再也伤不了他们分毫,却仍是忍不住面目狰狞的扑过去。
詹玄启拔出剑,对着林傲梅的脚一砍,鲜血顿时弥漫了整个地牢,一片鲜红。
而詹玄启却毫不在意一般,只轻轻地遮住林芙蓉的双眼,不让她因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而害怕。
“哈哈哈哈!詹玄启你这个畜生、禽兽!五年来,我为你除去了多少对手,你被大皇子暗杀,是我不顾自身性命为你挡下一剑,差点命丧黄泉;你被四皇子诬陷,是我滚过钉床为你击鼓鸣冤;你被陷敌营,是我带剑领兵上阵冲进敌营。救你于危难之中。如此种种,你曾许我,你若为王,我必为后,如今,你刚成为太子,便是如此对我的吗?”林傲梅禅诉着过往,不禁怅然泪下。她的不顾自身性命的为他,换来的,却是他的一剑砍下双腿。
詹玄启袖中的手紧紧握着,面上却不露分毫:“本宫承认,你确实有恩于本宫,念在这些恩的份上,本宫便让你走得痛快些。来人!”
语落,一个公公拿着托盘,上面俨然放着一杯毒酒。
已经被折磨到这个地步,唯有死才是林傲梅的解脱。
“詹玄启,林芙蓉,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善终。林傲梅起誓,若有来生,再不与人为善,穷尽一生,也要你们血账血尝。”林傲梅已然无惧,仰天大喊。
“灌下去。”林芙蓉带着三分惧意,开口命令道。
侍卫虽心生不忍,奈何主子有令,只得端起毒酒,捏住林傲梅的嘴,将酒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