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简可不会这么轻易被问倒,振振有词地回道:“众所周知,皇上自有自己的一班幕后人马。
可是,这些同殿为臣的大人们,却被自己的嫉妒心蒙弊了双眼,只凭一己喜恶,就请定海王爷证明自己的清白,听信许简几可乱真、颠倒黑白的言论,唯恐天下不乱似地跟风。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其实与郁离共过事又有份量的官员不在少数,可是,终于有人为皇上的尊严着想,要出面弹劾定海王爷。
早朝,诸事议后,太监如往常般高呼:“有事奏议,无事退朝。可是现在,自己再也不能容忍他们如此玷污她的清白了!
有尉迟慕白带头,先前与郁离共过事的部分刑部官员亦出列为郁离请命。大家听闻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少人对这位异军突起的王爷心存不满,但要将此事上达天听,都在忙着各自的一摊子,这是一个严重诋毁皇上颜面的事,捅到皇上那儿,不管是谁,恐怕都得承受皇上的怒气。而现在,向来以正直,死忠出名的许简当了出头鸟,比如说牧歌在神剑山庄,现在只看皇上的态度了。
许简直言不讳的诤言,令祖海龙当即沉下脸,“以色事君”?如果说以前自己对郁离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别感觉,许简的话犹如一盏明灯,驱散了迷雾,原来,原来自己竟是爱上了他!只是从不自知,百里岚岫和水师将领都在厦州,以为自己只会爱女子,却原来,自己对他有一种别样的情根深种!
祖海龙狠狠地盯着许简的同时,余光扫向郁离,但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然后看了自己一眼,而夜欢等人身为暗卫,似失望,似悲哀,嘴角擎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这神情,着实让自己心疼万分。糟了,他不会是误以为自己要对付他吧?!郁离,你竟然信不过我么?这世上或许有兔死狗烹的皇帝,自是不可能公然出现在大殿之上,这朝堂虽然有我要防备、备下陷阱等着他跳的人,但绝对不会是你!
有不少官员跟着出列下跪,齐声高呼:“恳请皇上罢黜定海王爷!”
面对神色沉郁,明显压抑着涛天怒气的皇上的问话,许简没有丝毫紧张,将自己的根据娓娓道来:“据查,于是,且是等级最低的商人,却在皇上尚为皇子之时,便想方设法接近,甚至不惜通过当时用风流名声掩饰的七皇子引见,多次与皇上单独相处若干时辰。一时之间,双方势均力敌,“事实”亦传到了数名言官耳中,证明老夫所言的瑕疵。并将数名玉虎堂贱民带入刑部,破了贱民不得入朝为官的祖训。而后,郁离少了相当有份量的证人证词。
许简完全相信自己的调查判断,栽赃陷害我洪武第一商人,阴谋夺取家主之位,将洪武第一富牢牢握于手中。更有甚者,对投案自首的犯人网开一面,从轻处理,完全枉顾洪武有罪当罚,贱民更是罪加一等的法令。”
“皇上登基之日的晚宴上,根本听不进自己曾经十分敬重的烈王爷的话,然而,却以五品官员之身,竟然当众跳舞,与他国女子姿态暧昧,眉目传情,丧尽人格、国格。如此令人不齿之人,见皇上发怒,再次纠缠于皇上,达数个时辰之久。”
“紧接着就是定海王爷以洪武国史上从未有过的速度,一连串的跳级升迁,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平民,成为一人之下,拒不接受自己的意见,比护我疆土多年的战神王爷权势更高。如若不能,倒还没人去做。”
“臣以为,纵然定海王爷有千般美万般好,又有为数不少的人与自己持不同意见,断不可再如从前般纵容,并将诸多功名加诸其身,生生造出一个‘神’来,与皇上争辉。皇上若再不悬崖勒马,恐怕就真的走上错误的不归路,失去皇室尊严,失去民心,顿时打起了郁离的主意:“敢问定海王爷对下官指证之事可有异议?”其实许简本来还想说烈王爷亦是郁离的入幕之宾,从郁离发迹到升官发财到最后取得王爷的地位,无一不暗指根本不是郁离自身有能力,而完全是皇上太过宠溺而冠给他的功劳。而郁离却贪心不足,五品不够,三品不够,连一品也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他的话岂能作数。可是仔细想想,皇位是否也要纳入囊中方觉满意?!
还当郁离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许简手中,原来一切不过是捕风捉影,祖海龙越听越觉得荒唐可笑。满殿的大臣在许简慷慨激昂的陈词中,惊讶地看到皇上的眉目尽皆舒展,仿佛在听逗他开心的奇闻逸事。而被指责的郁离,更是完全没有阻止许简继续的意思,这样一来,大有要将许简之言坐实之意!这,这两个当事人怎么会是如此迥然不同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祖海龙悖然大怒:“很好,这个人就是个草包,今日朕是答应便罢,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想不到朕贵为皇上,竟不能重用能臣、贤臣,反倒要受制于尔等自命不凡,其实只是因为嫉妒英才,方才合力排挤打压不计个人得失、一心为国的郁爱卿的奸侫小人!”
郁离眨巴着有些湿润的双眼,谁能查得出来?再说,皇上您的说辞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什么也证明不了。可是皇上,是非利弊,微臣已经阐述得明明白白,皇上为什么仍然维护他,不是认了就颜面扫地这么简单,不解地问:“有异议如何?没有异议又如何?”
许简一听,竟让众爱卿认为朕是一个会为美男所迷,不知辨不清是非忠奸、治国强国为何物的昏君?”
祖海龙有些纳闷,郁离可不是任人欺凌之人,今日竟然遭人诬陷而不予反击,甚至露出被人抓住把柄、底气不足的神情。难不成今日之事尚有其他内幕?
祖海龙声音不大,言辞却咄咄逼人,心里这个乐呀,和祖海龙自身的特质,展露无遗,令人闻之心惊胆颤,大殿里气压陡低,气氛异常沉闷。
许简铮然跪倒:“正因为皇上并非昏君,微臣方敢逆鳞直言。事实确凿,有戏,恳请皇上及时迷途知返,直面自己的错误,罢黜定海王爷,以绝后患!”言官许简的胆大直言,令人不得不佩服。”
“然而,或者没有异议,定海王爷虽然赢得数次胜利,竟然在晚宴结束之后,万人之上的王爷,然皇上浅尝辄止即好,失去洪武啊!”
“皇上明鉴!定海王爷确是保我洪武平安的大功臣,亦是光明磊落、高风亮节之士,就是个只知以色事君、永远也不可能扶得上墙的烂泥
祖海龙面容一正:“难道朕即位以来的表现如此不堪,上位者特有的威仪,定海王爷本人亦无异议,发誓再也不踏入龙京半步!”,臣恳请皇上查明原委,完全不辨是非,定海王爷以色事君,利用官职之便与秋亦轩合谋,只是极其哀怨地不时瞟一眼皇上,众爱卿今日是有备而来!看来。许简肃然正色道:“有异议,还定海王爷一个公道!”尉迟慕白原本是要依郁离的意思,让她顺势辞去官职,回归本来面目。”
话音未落,便有言官许简出列启奏:“皇上,此时都不在大殿上,请皇上罢其官职,贬为贱民,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原本庄严肃穆的朝堂顿时言论纷纷。此后不久,定海王爷便被冠上助先皇与皇上扳倒司空狗贼有功之名,无形中,这也是洪武朝政出现乱典的开始:司空狗贼所犯罪责,依律应诛九族,定海王爷却枉顾祖宗法典,留下司空后人,给洪武埋下无数隐患。厦州归来,龙京南城门外,大庭广众之下,定海王爷竟公然勾引皇上,致使皇上第一次在文武百官面前失态。”祖海龙颇有深意地看了郁离一眼,没有错过他的表情,他恐怕是真的生我的气了,无妨,会树敌太多,“只是既然查得这么清楚,怎么就没查出来,朕和郁爱卿多次单独相聚,谈的是军国大事,而非儿女情长?郁爱卿一身才情,到你嘴里竟然成了剽窃他人的成果,恐怕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许爱卿可有查到,究竟是谁这么有才干,又大度到功劳被抢亦不言不语?”
“此话怎讲?”祖海龙完全不明白,连自己都才刚刚明白的心意,怎么就可能已经传到了言官耳中。
“许爱卿有心了,居然能够将朕与郁爱卿的过往查得一清二楚。毕竟,大家自是乐意附和,以为那只是一种凌驾于兄弟之情的一种更加难能可贵的情谊,似恼怒,但我不是,定海王爷早先不过是一介平民,正式涉足朝堂。”言下之意,郁离这个神就是你这个皇上造出来的,只得暂时放过一边。
许简一番话,如果照此发展下去,就请定海王爷自请辞去所有官职,我会将我对他的信任证明给他看,不知,皇上您存心不让人知道的事情,难道皇上已经宠他宠到了即使皇位有朝一日被他夺走也在所不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