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雪胭执意要留在韩钟府中,韩胜也是无奈,只得赠了她一把环腰软剑,嘱咐她万事小心后,便匆匆走了。
杨雪胭也不敢多留,匆忙跑进萧棂的药房里取了一些药后,转身要走。
“你不跟韩兄走,可是为了代嫁的事?”萧棂堵在门口问道。
杨雪胭看着他,粲然而笑,萧棂一愣,略带惊艳地看着她那娇容笑靥,暗自惊叹:她笑起来,竟是那么的媚人心魂。
见萧棂发愣,杨雪胭收回了笑脸,认真地说:“师父放心,芷儿不会代嫁!”顿了顿,又道:“芷儿想请师父帮个忙!”
“什么忙?”
“依着哥哥的性格,到时一定还会去找那韩使算账,烦请师父能去阻止他!一切,交由芷儿自己来搞掂!”
“你?”萧棂惊愕地看着杨雪胭,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柔弱的韩芷,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强悍了。
也不理睬萧棂的疑惑,杨雪胭快速走出了萧庄。
走在回韩钟府的路上,杨雪胭愀然慌凉,她本以为她死,不想却又活了过来,而和她一起活过来的,竟然还有慕容弓,那她的洁儿呢?她在哪里?死了吗?还是也和他们一样重生了?
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婴儿无助的哭声,杨雪胭凄然惊叫起来:“洁儿!我的洁儿!你在哪儿?娘来找你!娘来找你了!”她焦急地四处寻找着,杂草利刺刮破了手背也浑然不觉,只是,哭声越来越小,小到犹如是从那遥远的天边传来。
杨雪胭绝望了,她悲恸地望着阴沉上空,倏然跪坐到了地上,失声地哀哭了起来,“洁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
她揪紧了胸口,脑海中一张可爱的小脸,跟随着她的心,再慢慢地一点点撕裂开去,直至粉碎如尘埃。
终于,她崩溃地仰天怒啸起来,将身心的愤怒与哀怨,统统喷向上空,惊飞了满林子的欢鸟,也唤醒了心底下沉睡中的恶魔。
第二天清晨,韩钟府中,又是一番吵闹,韩家大小姐丽姝,在一夜之间,长出了满脸的红疹,就连嘴唇都莫名其妙地肿成了两根腊肠似的一般大。
杨雪胭冷笑,好吧,她承认,昨晚她确实是有玩心起了,谁叫那韩丽姝笑起来那么像贼鼠,还不如让她变成个猩猩来得顺眼些!
丽姝满脸红疹,自然是无脸见人,只得整日躲在房间里哭闹不止,
直到这天清晨,韩芷儿代嫁之日,一乘小桥悄悄停在了杨雪胭的房门外,几个家仆婢女冲进了她的房中,对着房中早已蒙好了盖头杨雪胭,一通强行的按压捆绑之后,急匆匆地押着走出了房门。
人被推上得桥,手脚机灵的桥夫们,赶忙抬桥飞跑,如恶鬼追尾一般地风驰出了韩钟府。
如此这番,纵然韩芷临时反悔,那也是完全没有了退路!
没有迎亲,没有嫁妆,没有聘礼,韩家大小姐就是这样嫁进了昭汝王府去。
听说此次一同嫁入昭汝王府为妾的,还有另一位小官吏的女儿,两人都是太后给昭汝王安排的,杨雪胭曾经心有怀疑,这会不会是太后故意安插在昭汝王身边的细作?
但是,再看韩丽姝那强烈抵抗的样,还冒着被砍头的危险要自己代嫁,又觉得不太可能,也或许是,另外那个官家女儿,才是真正的细作,而韩丽姝,只不过是作以充数罢了。
韩芷代嫁的第二日凌晨,杨雪胭姗姗地从韩丽姝的房间里走出来,如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到院子里去洗衣,吓得那些看到了她的下人们,如见了鬼魂一般地惊叫了起来。
管家急忙命人去韩丽姝的房间找人,韩丽姝已是人去屋空。
顿时,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昨日抬出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韩芷,而是韩丽姝!
韩钟府,再次炸开了锅,周氏怒气冲天地领着一帮人冲进了院子里来,对着正蹲在地上洗衣的杨雪胭,气急败坏地怒喝道:“快将这个贱货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