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放心,芷儿是女扮男装进宫,这是皇上恩准的,到时纵然太后有疑,也有皇上帮挡着,不会有事的!”
慕容弓深深看她,眼中尽是苦愁之色。
杨雪胭知他心中顾虑,淡淡一笑,牵起他的手,坚定说道:“哥哥放心!皇宫里,不会再有第二个杨雪胭了!”
慕容弓表情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杨雪胭,然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王爷对你……是有情意的!”
“哥哥提这些做甚?徒增芷儿的麻烦罢了!”杨雪胭幽幽说道。
“唉……”慕容弓次叹息,“当年我被害之后,便去投靠了王爷,也多得了王爷的收留,才得以活到现在,你进宫后,要谨言慎行,切莫要去招惹了那太后和皇后,还有,皇宫中的左卫将军蓝穹,是王爷的人,有什么事,你可直接去找他!”
杨雪胭忙应了声“是”,心中五味杂渗,感到了无比的温暖和酸楚,想当年,她进宫时,父亲也是像他一样提醒着的!兄长如父啊!
日子也过得极快,转瞬之间,杨雪胭以男儿之身,以药医之职,进宫陪伴司马灏也有四月之久,这四个月来,她虽也有见过皇后和太后,但因她这些日子都是行事极其低调,司马灏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太过明显的举动,加上那心高气傲的皇后也是从没正眼瞧过她一眼,所以,她这几个月来倒也是相安无事。
这一天,杨雪胭要到武明殿外去找老御医取些药,却正巧在院外碰上了前来的看望司马灏的皇后,心中冷笑:终于,是要正式迎战了。
她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去,垂首对她请了安。
皇后微眯起眼,斜眼打量着眼前的杨雪胭,杨雪胭微微抬脸,有意让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样,果然,如意料般,惊愕充满了她的整张脸,连一惯挂在嘴角边的冷笑也消失了。
杨雪胭淡然地欣赏着她那满脸的吃惊,然后,悠悠对她展现了一个自认为足够妩媚的笑容,气死她!
一旁的一个侍女,皇后的贴身丫鬟,就是那个曾经扇过她耳光的若心,虽对她也是吃惊,但却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她诺诺地推了推,仍还在发愣的皇后。
皇后这才醒觉过来,恢复了她一脸的傲气,冷冷问道:“你就是皇上身边的那个小妖医?”
杨雪胭微微垂首答道:“奴才芷儿,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小药医,不知皇后娘娘所说的妖,从何而来?”
皇后冷哼:“有传言,说你是雄雌共体的古罗族女再世!你不是妖物又能是什么?!”
“皇后也觉得奴才像吗?”杨雪胭淡淡问道。
皇后冷笑:“看你那一身的妖气!不是他又是谁!”
听她这么一说,杨雪胭心中不禁冷哼:好一个跋扈而又愚笨的女人,若不是你是太后娘家的人,有太后在背后为你支撑着,你还能嚣张今日吗?
杨雪胭不卑不亢道:“如此说来!那还得恭喜皇上获得至宝了!要知道,古罗族女是藏于邪湖底下的邪怨之气,它是守护着碧血剑的使者,而碧血剑又是这几十年来人人要寻找争抢的宝物,奴才若真是它,那皇上和太后,真是高兴都来不及了呢!”
“你……”皇后被她说得瞠目结舌,“你……你到底是谁?”
“你……”皇后被她说得瞠目结舌,“你……你到底是谁?”
“奴才是小药医芷儿。”杨雪胭决定再耐心回答一次。
“你……为什么长得那么像那个贱人?”皇后又惊又怒地再问。
杨雪胭心中冷笑:你不是很狠毒吗?你不是很傲慢吗?这好戏都还没正式登场呢,怎么你就没了底气了?这以后还怎么玩?
“奴才不知道皇后口中所说的贱人,是指何人,但奴才可以肯定,那个人,应该早就死在娘娘的手上了!”杨雪胭面无表情地说着。
“知道就好,妄想着来跟本宫争的,只有死路一条!”
杨雪胭澹然一笑:“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贤淑仁厚,才德兼并,将后宫管治得妥妥当当,令皇上放心,太后宽心,又有谁人敢与您争锋呢!”
一番话却也将她说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只瞪圆了一眼牛眼愤愤地看着杨雪胭。
“皇后娘娘若没有别的吩咐,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对她福了福身,向外走了去。
身后的皇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愣愣问道身边的若心:“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像那个贱人?”
若心上前答道:“回皇后娘娘,确实长得有点像那贱人!当年那贱人逃进了那被下了诅咒的禁宫里就消失不见了,至今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怕不会是已经化作了妖魔回来寻仇了吧!”
“胡说八道!”皇后恼怒地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少在这里哄神喝鬼地自乱了阵***********才该死!”若心忙趴跪到了地上去。
“本宫就不信了这个邪!”皇后气恼地瞪着杨雪胭消失的地方,愤愤地说着,眼露锋芒。
这天,早朝之上,司马灏怒气冲天地摔掉了手中的茶杯子。
“胡说!你们哪只眼睛看他像是罪臣之子杨宣辰了!”
太傅贾骏上前恭敬道:“回皇上,芷儿与罪臣之子杨宣辰不但年龄相近,相貌也极其相似,就连他眉处的那道柳芽儿疤印,也是一个模样的!臣等不得不怀疑啊!”
“怀疑!你们就知道怀疑!”司马灏懊恼得又重重地摔掉一个茶杯子,“他是与不是难道朕不比你们清楚吗?”
“他根本就是……”司马灏猛然停了住,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个始终一脸淡然事不关己的杨雪胭,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皇上!您这是当局者迷啊皇上!”太傅贾骏趴跪着哀声叫道。
一帮大臣也学着他跟着趴跪了下去,齐喊道:“求皇上诛杀罪臣之子杨宣辰!”
司马灏冷冷道:“罪臣之子固然要杀,但你们也不能就这样滥杀无辜!”
这时,有一侍 上前道:“皇上!近日宫外有传说古罗族女现世,已降落皇宫之中……”
“此事朕早有听说过!”司马灏打断他,“难道你们也怀疑药医芷儿就是古罗族女再世吗?”
那人又道:“皇上,不管此事是真还是假,对皇上而言,都是大大有利,这些年来,寻找碧血剑的人越来越猖狂,而人人都知道,这古罗族女就是碧血剑的守护者,现说这古罗族女在这皇宫中,不但能巩固了现皇权地位,让那些其他小国乱贼不敢有了侵夺之心,同时,也镇压住了那些起了异心的掌权者们!”
太傅贾骏一听这话,愀然不悦道:“皇上,可莫要将罪臣之子误认成神灵了啊!”
太傅贾骏一听这话,愀然说道:“皇上,可莫要将罪臣之子误认成神灵了啊!”
“好了!”司马灏不悦地看着他,“朕再重说一遍,药医芷儿,不是罪臣之子!谁今后再敢胡编乱造污陷了他,朕,定当不会轻饶!退朝!”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雪胭斜眼冷冷地看着下方还在跪着的太傅贾骏,当年,他仗着自己是个国舅,和几个臣子极力地要扳倒父亲,让他父亲含冤而死!现在,还要再赶尽杀绝地要来对付她!
杨雪胭心中冷哼:我父亲懦弱宽厚好对付,本姑娘可不是!
在御书房中,司马灏正侧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杨雪胭,许久,才幽幽地问:“你到底是谁?”
杨雪胭低下头去,暗自思量着,如果告诉他,她就是那个死去了的灵妃杨雪胭,他会相信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司马灏再次问她。
“皇上想芷儿是谁,那便是谁!”杨雪胭回答。
司马灏慢慢向她走了过来,抬起了手,轻抚了抚她眉心处的那道柳芽儿疤印,爱怜地问:“这疤印是怎么一回事?”
杨雪胭微微一笑,答道:“是芷儿前些日不慎被火铁钣烫到的!”
“果真是如此巧合吗?”司马灏不温不火地问。
“是的!”杨雪胭不卑不亢地回答。
司马灏深深地凝视着她,许久,才喟然长叹着,转身望向了窗外。
这时,一旁的小飞子上前道:“皇上都有好些日子没去给太后请安了!怕太后她老人家这会儿,是要思念皇上了呀!”
听得他的话,司马灏只冷冷一笑,说道:“怕她老人家现在都在忙着和那些外戚们商讨着如何对付那罪臣之子了,哪里还有时间来思念朕!”
小飞子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依旧待立不动的杨雪胭,杨雪胭自然明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便走上前去,说道:“皇上,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啊!”
“为了朕?”司马灏蹙眉冷笑,“是为了朕的皇位吧!”
听得他这话,杨雪胭和小飞子都是愕然,忙惊慌地跪倒在了地上,齐声叫道:“皇上!”
“好了!”司马灏不耐烦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随朕去皎跞宫!”说着,便向外走了去。
在皎跞宫里,太后正坐在正厅里品着茶,见到司马灏时,脸上微浮着喜色,但当眼光再转到杨雪胭身上时,脸色又蓦然阴沉了下去。
正如杨雪胭所预料的一样,太傅贾骏和几个大臣也在,他们在见到司马灏之后,便也叩拜着退了出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司马灏对她行了礼。
太后抬看了一眼司马灏,又转而看向了他身后的杨雪胭,她走上前来,面容平静地打量着她,那样平和的神情,就像是在端详着一个她极感兴趣的玩物一般,然后,她笑了,笑得那样坦荡而阴沉,那样地令人毛骨悚然。
好一会儿,太后才敛了笑,沉声问她:“告诉本宫,你到底是谁?”
杨雪胭微微福了福,回道:“回太后的话,奴才是小药医芷儿!”
“小药医?”太后冷冷一笑,说道:“小小药医,本事倒是不小!连老御医都没法医治的病,倒让你给医好了!”
听得她这样说,杨雪胭只觉一头雾水,不知她所言何意,只讪讪说道:“奴才惶恐,实在不明太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