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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望着消失的背影,顿时懊恼不已,生气的把枕头向门口砸去。机场外,身着一身宽松休闲装的严母在焦急的等待着,高高挽起的头发,略微发福的脸庞,虽然已近六十岁的人,但是依然风韵犹存,双目望向车流,盯着每一辆开过来的车。

“老公,不要抽了嘛!”严母一脸嗔怪着在一旁拖着大箱子的严父。

听到老婆的责怪,严父当即掐灭烟头,丢进垃圾箱,然后向严母走来。

“老婆,有点耐心,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非要玩什么惊喜,现在好了吧,一辆车都打不到。”

严父粗眉挑动着,同样身着白色休闲装,冲老婆微起怒意的脸送一个温馨的笑容,他知道再说下去的话,老婆肯定会发怒的。

严母正要说话,严奕的豪车冲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嘎然停下。

“爹地,妈咪!”他打开车门,忙接过父亲手里的行礼。

“小奕,小末呢?”母亲开口问道。

严父严母看到儿子均一脸兴奋,但是向车里望去却没有看到小末,不免有点失望。

“先上车吧,到家再说。”本来见到父母比较开心,但提到小末,不禁脸色沉了下来。

严父严母对视了一下,看到他脸上的不悦,“小奕,你是不是欺负小末了?”行驶的车上,严母质问道。

“妈咪,不会,小末去朋友家了。我马上给她打电话。”看到父母对小末这么关心,他也不忍告诉他们离婚的消息,勉强浮起一丝笑意,心事重重的拿出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明明的小公寓内。小末经过明明这两天的洗脑略微好转了些,只是一到晚上便会想到他,想他的味道,他的气息,甚至还习惯性晚上睡觉前在保温杯里续满水,这是他的习惯,从她嫁进那天,细心的她便留意到了。明明在家的时候总是把车轱辘话来回的翻给她,每当看到她习惯性的重复和他一起生活的情景,都不免被明明训斥一顿。

婚姻怎么是这样的?小末独自呢喃,心痛不已。

“婚姻就是这样的,他爱你的时候,你不用怀疑,就是真爱;他不爱你的时候,也不用伤心,没用!”明明一副爱情专家的态度,对着她传授着她所掌握的婚姻学。

明明说的这些小末非常明白,也非常理解,可是就是应了那么一句话,任何一个女人在探讨他人婚姻问题时,都如圣人般理智,高明,似不染凡尘;但是事实发生在自己身上,往往这些东西便成了一锅糨糊。

晚上,小末被妊娠反应吐得昏天暗地,头脑昏沉,明明也被她折腾得疲惫不堪,两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刚刚躺下,小末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还有我》这是她专门为他设置的铃声,第一次他向她求爱时,便是唱的这首歌,后来,为了纪念就换成了他来电的铃声,一直保持到现在。

明明陡然起身,伸手去抓小末的手机,这个来电铃声她同样非常熟悉,以前小末出来跟她逛一会儿街,最后总是不到半小时就被这个铃声唤走,现在离婚协议都逼迫小末签了,竟然还敢打来。

“明明!”小末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其实,她还是想接的。

从两人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这两天,除了恨,除了痛,除了伤,她不敢骗自己,她还是想他的。

“苏小末,我告诉你,你要是现在接了,就一点自尊都没有了。刚出他的家时那么悲壮,那么英勇,现在才几天就忍不住了?”

明明这句话果然厉害,小末不再要求接了,手机被明明关掉,扔在一旁。

“如果想好好让我做干妈的话,就快点睡觉,不许乱想。”明明故作生气的威胁她。

躺在床上,她不禁思绪纷飞,不会有别的事吧?或者是衣服找不到了?被这个电话扰了一下,她再无睡意。

片刻后,明明的手机响了起来,把头埋在被子里的明明以为是郑宇打来的,摸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亲爱的,怎么这两天人消失了?”

“明明,告诉小末,爹地和妈咪来了……”

“明明呀,我是阿姨,小末在你那里吧?麻烦你让她接一下电话。”听到是严奕的声音,明明刚想挂电话,里面听到被人抢去的声音,旁边严父训斥严奕的声音,明明无奈了,从恋爱那会儿起,她就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严奕,还有其它朋友的,她告诉他,如果万一她的手机没电了就打她们的就可以。

“好的,阿姨!”听声音才知道原来是严父严母回来了,明明客气的回道。

“喏,电话。”小末在旁边早已坐起,全神贯注的听着她接电话,听到明明说阿姨,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婆婆回来了,可是自己——

不安的接过电话,“妈!”小声的叫道,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小末,妈咪和爹地刚刚到家,还给你买了礼物,可是到家发现你不在,小奕打你电话也关机。他说你们吵了两句嘴,现在你爹地正在骂他,妈咪很想你,回来吧,好吗?”婆婆关切的声音传进耳朵,小末不知道怎么拒绝,也不知道怎么说。

“妈,我——”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其实她是担心严奕,怕自己说不好怪罪自己,也怕自己回去再遇到他冷冰冰的眼神,离婚的事要怎么向亲妈般的婆婆说呢,小末发现,纵然明明再施眼色,还是没有说出来。

“小末,有什么委屈回来跟妈咪说,妈咪替你做主。我让小奕现在去接你回来。”婆婆说着便冲着那端下着命令,“小奕,现在去接小末!”

不忍心让婆婆伤心,她还是哽咽着说了一个“好”字。

明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看样子,她忘记发生过什么事了,她也懒得说了,毕竟她知道严母对小末非常好,像亲生女儿一样疼她。

“小末,你真的想回去我也不拦你,毕竟你婆婆人还不错,回去安慰下老人也好,但是不要再听那个混蛋说一句话了。”明明看着她收拾东西,在旁边不断的交待道。

虽然自己跟婆婆说了好,可是挂掉电话话,她却不知道所措了,要回去吗?她不想,说实话真不想回去,可是婆婆……

“明明,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回去?”她双眼无神,向明明征求着意见。

“苏小末,我如果说不回,你会听我的吗?”

明明一眼看透她的内心,就算她说不去也不会安心,如果真的去,她又犹豫。

在这两者之间,分明是去大于不去的决定。

之所以她犹豫,是在揣测严奕,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

门铃响了,不用想,是严奕,小末知道,他一个人开车通常可以用飞来形容的,更何况,这次来接她,还是被严母逼来的,加上他对自己那样的态度,心里也一定很窝火的。

在她的记忆里,严奕一共来过明明家两次,一次是他上班中间回家,看到她不在,给她打电话知道她在这里,焦急要见到她的他飞车来接她;加上这次,是第二次。

她不知道这次回去会不会出来,会不会有转机,所以只拿了自己的包包回去,其它的东西一概没带。

明明去开门,“严大总裁,这……”

严奕出现在门口,两天没见,她以为他过得很好,过得很开心,甚至会带着那个女人去旅游,可是却意外的发现他那么憔悴,脸色苍白,双眸无神。

“明明!”小末及时喝住了明明,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小末,走吧。妈咪要见你。”他轻启薄唇,并没有望向她,特地把妈咪要见你五个字咬得犹为重。

小末再一次心凉,没有说话,心想等婆婆一走她就马上出来,随后便木然跟着他走去。

从明明家出来到上车,小末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没有说。或许是心情沉重,或者是有什么事要跟小末谈,回去的路上,他的车速非常的慢,慢得让后面的车着急,偶尔会有超车者打开车窗向他嘟囔一句。

他从后视镜望去,盯着她消瘦的脸,还有出现的黑眼圈,黯然无神的靠在后面,目光洒向窗外,自从上车自从见到她,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小末!”

他轻声叫着,似在梦喃。

“嗯?”她把视线收回来,投向他。

“回去后不要跟我妈咪说我们离婚的事,我怕她承受不住。”他声音低沉,缓慢,似在请求,又像在叮嘱。

“我明白,放心吧。”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孝子,除了这几个字,她什么也没有说。

他再次回头望向她,“你不舒服?”

“没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对白连自己都不习惯,可是她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次见婆婆,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份很尴尬。

怎么成这样了呢?想着他们的关系,眼泪再一次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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