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一口打断李昭的猜测,瞪大紧蹙的眉头让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现在的她,虽然弱小但是绝对可以吞噬生命。
陶冶看着神色怪异的王爷和未来王妃,然后又看着因为受到惊吓而不住发抖的织蔓公主;心里着急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沉静
一室的沉静紧张
一室的紧张
扑面而来
阴风,突然乍起
灼烧着空旷的大地
唐敏愤恨的睁开双目,步步逼近那对相拥的父女同时,眼神中撕扯的血气,肆虐呼啸。
“说,我的父亲,在哪里?”
苏达听见这话,不敢逼视的朝后退去;但无奈,因为两朝要员谈论大计,所有的侍卫全部撤退;没有一个人停留在大堂附近。
“说,你们把他,怎么了?”
李昭心寒胆战,他从来没有见过唐敏露出过这样残暴的样子;不,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女子根本就已经不是唐敏;慕容白,她变回慕容白了。
“说,临死前的忏悔,是什么?”
低哑的怒吼,带着死亡的气息,瞬时扑向偌大的大堂。
惨绝人寰的凶恶,已经让眼前的她变成了往昔的模样;李昭从来都不会知道,他的一个决定反倒是将心爱之人推向地狱的第一步。
深夜茫茫
楼外楼
位处于边城十里之外的山坳中,一座建筑独特的楼阁挺立在危险地山崖上处;楼阁中,隐隐灼现的火光就像鬼火一样闪亮,忽明忽暗的进行着迟缓的节奏;随着火光的升起,就看见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脸带黄金面具的站在窗栏边,眼神悠远的看向山崖下的一片树丛。
归林
顾名思义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存活下来,这篇茂盛的林子便是你的归期。
“我就说你是变态,辛辛苦苦训练了这么久的人,要是被林子中的猛兽咬死了,那我们可又要花很多时间去培养新人。”
随着这声话的响起,一个手拿黄金酒杯的男子妖娆的披散着一头长发走到男子身边。
男子听见这话,斜眼看向靠近身边的男子,光滑的黄金面具因为火光的折射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看上去就像地狱的使者,让人心惊胆战。
但是手拿黄金酒杯的男子好像没有发现身边男子身上的危险气氛一样,轻啄了一口杯中的香醇后,俊美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孩童的贪婪;那副陶醉的神色让他的眼睛都染上了桃花的颜色。
“如果连野兽都打不过,比野兽更凶狠的人类他们能应付的了吗?”
脸带黄金面具的男子声音低哑的说着,粉嫩的嘴角因为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血腥而笑出漂亮的弧度来。
“如果这次他们回来的人依然和以前一样少,那下一拨新人训练你就交给拜星来做,他每天闲着在外面到处晃荡,而我连上女人的时间都没有;这不公平。”
男子不满的抱怨着,晶亮的眼睛早就因为近期的欲求不满而折射出无力的光芒;娇红的嘴唇因为有美酒的点缀而娇艳欲滴。
男子听见下属的抱怨,僵硬的脸部线条终于露出一抹轻笑;也就是这抹笑容,让他绝美的半张脸看上去风华无双,倾城绝代。
“倾月,你要是再这样离不开女人,我敢保证你会死在女人的衣裙下;世上哪一个杀手像你这样即贪杯又爱怀中之物的。”
听出男子戏谑的口气,名唤倾月的的男子无所谓的转过身;举杯望向天际高悬的苍月时,一脸神往的说着:“那是你从来都不让自己变成像我这样的人,等你知道这两种东西的乐趣时,你就会像上了瘾一样再也离不开他们。”
听见倾月这样说,男子有些犹豫的转过头,然后也是仰望夜空,过了许久后,才说出一句话:“能让我上瘾的人,除了她谁也不行。”
倾月是第一次见老大主动提她,所以一时好奇之时,便柔媚的趴在男子宽厚的怀中,一双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大手不断地抚摸着男子健壮有力的身体,然后在隔着衣服找到那一点时,戏谑的刚想要上去摸上一把时,却被男子明锐的察觉到一把按住,然后警告性的转头,说道:“我对你这种男女通吃的家伙没有兴趣。”
倾月显然又被男子的话中伤了,在一脸受伤的外表下抬头一杯饮尽,嘟着嘴说道:“她就那么好,让你怎么也忘不了?”
“嗯,很好很好的一个女人。”
男子说完,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低头看向被黑暗袭击的丛林,听着里面渐渐传出来的鬼哭狼嚎,轻声说了句:“战斗开始了,要是这次一百个人里面能够平安回来三个,我就将房里你一直想要的丫头送给你。”
倾月听见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哪里像是刚刚被情爱中伤的男子呢?
就见他双眼发光的看向崖底的丛林,焦急的等着说道:“靠,爷就要活生生的回来三个就满足了;那几个丫头我可是惦记了很久呢。”
听见这话,男子转眼轻笑;等他再次瞭望夜空时,眼神中的沧桑和冷漠,让他成了最寂寞的一个人。
与此同时
苗寨中
渐渐从昏迷中转醒的唐敏在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慌张的到处找东西,守候在一边的李昭在看见唐敏匆忙的神色后,忙从怀里拿出火玉递到唐敏眼前,说道:“是在找这个吧。”
唐敏看见眼前的火玉,一把拿下放在心口;粗喘着呼吸的她极力的想要平复着不安的心情;但是不论她怎么努力,心口的愤怒和郁结,几乎快要将她的灵魂抽离出来。
看见这样的唐敏,李昭心疼的上去想要拥抱住她;但是却被唐敏躲过,一个人窝在床角,眼神闪烁的问向一脸受伤的李昭:“苏达和织蔓呢?我要找他们。”
听见这话,李昭略有所指的看了看外面漆黑的一片,说道:“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在你醒来后随时可以传来。”
“那就快让他们进来。”
唐敏说的着急,匆匆从床上走下来的她一脸凝重的坐在床沿处,闭眼凝神的等候着那两个人。
就见随着李昭唤门的声音响起,织蔓扶着苏达从外面走了进来。
唐敏听见脚步,瞬时抬头;凌厉的眼神在看见那两个搀扶着进来的人后,瞬时迸射出嗜血的火光。
搀扶着父亲的织蔓在看见女子残忍的眼神后,害怕的往后一缩;苏达也是怔怔的望着女子出色的容颜发呆,吃木的眼睛里尽是害怕的颤抖。
李昭看着站在门边的两个人,走上前将房门关上的同时就放心的拍了拍苏达的肩膀,然后在苏达耳边悄声叮咛了几句后,苏达终于稍稍敢移步上前,带着织蔓纷纷坐在离唐敏较近的地方。
见到最重要的两个人终于到齐,唐敏看了一眼握在手心里的火玉,开口问道:“这块火玉,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苏达见这女子一来便问这样的问题,虽然他几经掩饰,但是最后还是在女子灼烫的眼神中妥协下来,开口慢慢说来:“这要从我当他国质子时说起,那时候因为苗寨势力薄弱,加之苗寨中的人一向都是逞凶好斗之辈,当任寨主便选出几名候选的寨主之人纷纷送去他国当质子,只为其他国境能够念及当压质子,不要对苗寨发起攻击;而那时候我就是被送到了宸国。”
“那年我只有十几岁便被送到了远离家乡数以千里之外的陌生王朝,我害怕死亡,害怕被暗杀,所以在几经转着后我终于萌发出了逃跑这个念头;质子在当朝地方消失,当朝皇帝是不能再向苗寨寻要下一名质子,于是我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逞着一晚的夜黑雾重就偷跑了出来;但是,当我刚刚跑出宸国的国都边城就被发现了;那个时候我知道,要是我被抓回去一定会面临死亡;所以在一股求生的意志下我就跳入了当时冰冷的河水中,偷偷的潜藏起来;因为那时已经将近秋季,深夜中的河水十分冰冷,我在里面游了一会儿后就要失去知觉;在我想着要爬上岸边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便发现在前方漂浮着一个红色的东西。”
“当时我就仗着胆子游过去,但是当我碰触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就知道,那并不是什么货物,而是个人;我那时虽然害怕但是我相信这个还活着,所以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拉上岸;月光下,那是一张很美很美的脸,只是那张脸因为天气的寒冷早就变成了苍白色;我极力想救他,但是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那个人竟然动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交到我手里,然后对我说了几句话,可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有完全听清楚,只是隐约间听见他要我去救救他的女儿,还说他的家是在什么山庄里面;我拿着他的玉佩刚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他就断气了。”
“后来,我害怕被人发现,就脱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将我的衣服和他调换;我清楚的记得,他的衣服像血一样红,华丽的锦稠和图形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但是我是逃命之人,没有办法替他完成使命,只能再将他丢进河水里,让他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