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心如毒蝎的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了疯子呢?
想来她应该是借由发疯为理由,好好地整理思绪,在一鼓作气后像她迎面扑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慕容青
你真的以为慕容白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我们两个会没完没了的斗下去;如果说,十四年前的慕容白在与你争斗时是以惨败而落幕;那么十四年后的你,会因为作茧自缚而败在唐敏的手里。
地狱中奈何桥边的烈火会一直等着你!
就在唐敏想着与慕容青的恩恩怨怨时,李昭从外面提着一大袋东西回来。
当他看见躺在床榻喘息不太稳定的唐敏时,忙扔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关心的问道:“身体还不舒服吗?你要不要再开几副药来,我让环儿下去煎出来给你喝。”
唐敏看着李昭,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力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手指轻触在身上受伤的部位,有些懊恼的说道:“我现在开的药已经是最适合治愈伤口几帖,要是到现在还不好我认为是这具身体本身的原因。”
李昭听唐敏这样说,也附和着点点头,犹豫的回答说:“应该是吧;你本身的身体已经在十四年前化为灰烬了,现在的这个身体是一个小乞丐的;一个乞丐的本体怎能跟从小就练就至高武学的慕容白相提并论;没关系,一切慢慢来就好;反正我们现在很快就要到边境了;等营帐稳定下来你就不必再受奔波之苦了。”
说完,李昭就爱恋的抚摸着唐敏的长发,贪恋上上面细软光滑的感觉。
“昭儿,你现在害怕我吗?在知道了我灵魂转世的秘密后,会害怕我吗?”
李昭抬眼,看着眼神闪烁的唐敏,先是一脸严肃的想着,可是当他看见唐敏眼中闪过的一丝躲闪后,立马忍不住的轻笑出来。
就看他双眼盯着唐敏的脸看了许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怕?我李昭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一个怕字是怎么写的;你是在担心我害怕你这个没有身体的灵魂吗?呵呵……我呢,就是怕你哪一天突然不见了,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李昭!”
看着李昭这么坦然的看着她,唐敏心里感动。
他的确是个好男人,一个可以让女人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可是,她身上载负着嗜血的仇恨,试问这样的自己,真的能和这样人在一起吗?
李昭含笑看着眼神烁烁的唐敏,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来,然后走到被他扔在地上的东西,很宝贝的对着唐敏说道:“等再过两天到了边境,我就找来苗寨手工最好姑娘给你再做两件火狐披风,而且还要后面带大帽子的那种。”
唐敏听着李昭的话,然后略有所悟的看着被他拉在手里的东西,好奇的问着:“难道你大早上就不见的原因就是去捕猎火狐了?”
“嗯,我见你很喜欢那件火狐的披风就想着等哪一天了一定要再给你做两件;前两天军中探子回报说是先前游走在麓山上的火狐有部分游走到了快到边境的岐山上;火狐这畜生既珍贵又狡猾,捕杀很不容易;不过今天的运气好像还不错,逮了两条呢。”
李昭说的骄傲,那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样子让唐敏感动满满。
没想到这个家伙不正经起来像个孩子,认真的时候居然连她的穿着喜好都摸的透透的;怎么看都极其贴心呢。
帐中两人,相谈甚欢。
可就在这时候还真的有人前来捣乱。
就看着一直跟在李昭身边的副将陶冶好奇的在将帅帐前不停地晃来晃去,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不断地往里面打探,好似做贼一般。
唐敏正在与李昭欢笑,感觉敏锐的她突然觉得外面又什么人一般,就小心的敲了敲李昭的肩膀,然后略有所知的指了指外面;李昭看唐敏认真的神色,立马收起轻笑,脸色一寒就眼神阴冷的看向军帐大帘;倏然手指一动,藏在宽袖中的银针就随着他手上的力道挥洒而出。
在外面避恐不及的陶冶当场被里面飞出的银针扎在腿上,立马吃痛的大叫一声,噗通跪在地上。
李昭在里面将这声音听得清楚,感觉的这股声音来的熟悉时,就听见外面的守营军呼呼啦啦的朝着这边聚集,然后惊诧万分的呼喊着:“陶副将……陶副将!”
李昭听见这声音,立马大呼不好,然后飞快闪身的他嗖的一声就小跑的外面;当他看见嘴唇已经开始发紫的陶冶后,也顾不得将帅之别,一把背起他就往大营中奔去。
唐敏躺在床上,看着李昭背着个人匆匆走进来,刚想要下床查探,身上的伤口就扯着疼,头上冷汗立刻隐现;只能逼得她又坐回床上,焦急的看着李昭小心的将陶冶平放在一边的软榻上,细心查探。
“敏儿遭了,陶冶中毒了;就是银针上的毒液,你快想办法救他。”
李昭有些着急的看着被他误伤的手下,心急火燎的冲着唐敏求救。
唐敏看了一眼嘴唇泛紫的陶冶,眼神凛然的看向外面,口气不善的说道:“他怎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们营帐外面,不会是什么探子吧?”
李昭见唐敏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怀疑别人,担心陶冶的他忙走近唐敏,拉着唐敏的手就着急的说道:“不会是探子不会是探子;陶冶自小就从了军,后面跟着我一路走南闯北;我们像朋友,更像兄弟;他怎么会是探子呢?一定是前几日他嚷嚷着想要来看你被我阻扰,今天就偷偷地跑到这里,所以才会被我的银针打伤;敏儿,银针上的毒是你交给我的,你一定有解药对不对?”
李昭说的心急火燎,眼神愧疚难当的他更是关心的看向昏迷过去的陶冶,心里好生自责;唐敏看着李昭那副着急的样子,然后让他将她扶起来;接着,亦步亦趋的走到软榻上的男子身边,看了一眼李昭后,李昭就心领神会的将陶冶的伤上身衣衫脱掉,看着唐敏拿出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下。
果然,就在唐敏将最后的一根拔出来时,平躺在一处的陶冶突然翻身,然后痛苦的吐出几口黑血。
李昭见陶冶终于有了动静,欢喜的他忙将唐敏扶回去;然后就大叫着外面的人进来伺候。
从外面走进来的侍卫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红衣女子,都是惊艳万分,刚想要继续再看几眼时,就看着那红衣女子斜眼微瞟;瞬时,火花四溅;吓的他们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虽然说他们早见过了昭王爷眼神中的冷冽和寒气;但是这个女人眼中露出的死亡气息更是让他们害怕;王爷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这样的女子陪在身边?即使她长的美艳妖异,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是危险要多一点吧。
李昭见走进来的人站在唐敏的斜对面不敢上前,就知道一定是敏儿身上的气势吓着他们了;“敏儿,不要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嘛;他们只是一时好奇……”
“好吵!”
李昭的好话好没有说完,就被唐敏一口打断;那副冰冷如雪的脸上带着千年不化的寒冰,让在场的几个人都为之一震。
侍卫们都惊愕的看着他们的大将军头一次被别人呛的说不出话来,嘴角抽搐的同时,还一脸敬佩的看着那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
陶冶恍惚中感觉身边有很多人都在走动,腿上的疼痛和身上的酸麻也在渐渐消逝;轻轻地转动了下头,感觉眼前一片妖红中,一个低头沉思的女子出现在眼睛里。
“好,好美啊!”
陶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惊的站在一边守护的侍卫们都神色一颤的看向那个坐在床榻上的人;果然,就见那女子在听见这句话后;凌然的气势瞬时从她身上迸射出来,强有力的压倒式力量让整个营帐陷入一片诡异中。
可是那个惹祸的家伙好像没有意识到事情的恶化,依然盯着唐敏的脸使劲的看,嘴角渐渐隐现的笑容让他清隽的脸颊显出一片微红;像是个怀春的少年,心脏怦怦直跳。
李昭见唐敏不悦的看着营帐中的人,一脸尴尬的轻笑后;便忙招手让手下将那还处于迷糊中的陶冶抬出去,免得他在这里若是再说一句敏儿不喜欢的话,真的会被毒针扎死。
偌大的营帐,随着一声声脚步声的离开很快又回归平静。
李昭笑着坐在床边,看着沉默不语的唐敏,上前就拉着她冰凉的小手;口气有些责怨的说道:“他们也不是故意使劲盯着你看,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紧张?我什么时候紧张了?”
唐敏仓皇掩饰住眼里的怯弱,不想要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的眼前。
李昭能不了解唐敏吗?就看他轻笑着拢了拢她垂在身前的长发,说道:“敏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我总是觉得你自从跟我出来以后就变的十分敏感;就像是刚才陶冶的事情,我的武功要比高出很多都没有发现有人在营外偷看,而你却能发觉出来;为什么?难道你在跟我聊天的时候还在分心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