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轻挑,赫连靖仅是笑看着他,却就让他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说不下去,却已经得到肯定的答案,因而更加不敢置信:“不过短短几天而已!”
“又不是种菜,非得挑定时间下种又长足时候才能收割。”
“若是你搞错了呢?”
“我会搞错吗?”
“……”白衣男子抿唇,咬牙:“好,我等!但是,倘若事情真是那样,就算是你,也保不了她!”
“呵!”
赫连靖轻笑了声:“我可真不觉得她那么需要我保护,反倒……”顿了一顿,看着白衣男子:“呐呐,先说好,我若有事不在庄里,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着她,免得她一跑,我还真不知道去哪找。”
“……”
想了想,赫连靖又补充:“只是看着。”
白衣男子咬牙,实在忍不住眯眼鄙视:“你以为所有人的喜好都跟你一样?”
“当然不是。不过……”
顿了顿,赫连靖邪魅勾唇:“我很清楚,举凡入得了我眼的,都很抢手就是了。”
水云冉第二天再去,迷林就恢复了原状,她很高兴,也兴奋的期待着尧天寒主动来找她,却,直等了三天都不见任何动静……
她知道,事情不妙了!
而且最不妙的是尧天寒不出来,她见不到他本人,就算明知道可能存在着误会也压根连解释都没机会。
“表嫂,表嫂……”
不断的唤声,拉回了水云冉飞游的思绪,才猛然想起自己正被一群表姐表妹围着,而现在,所有人都正看着她。
她虽然魂游着,可该听的还是听到了的,但那内容,却实在让她很想装傻充愣的蒙混过去,可是……
李锦云想她为难甚至得罪人,却一副出面圆场的笑脸:“表嫂,你在想什么呢?柳家表姐都眼巴巴等你半天了,却也不见你给个明确的声儿。”
这柳家表姐,说的是二姨母柳李氏的长女柳芸芸,二十六岁,比赫连靖还大一岁,早已嫁做人妇如今有一对儿子一个女儿,带小儿子回娘家时听说柳李氏要来倚天山庄住住,就死皮白赖的跟了过来,一住竟就四个多月,中秋节都没回去,这会儿倒是终于要回去了,却……
“表弟妹莫不是看不上我们家媛儿?”
柳芸芸面色倒还看得过去,可语气却出卖了她。而她所说的媛儿是她的女儿,比尘尘大一岁,这会儿提起,是想给两小娃娃定下娃娃亲。
水云冉一阵无语,暗想果然没有这么容易蒙混过去,这些抢大的没抢成,就改打小的主意了,可是……尘尘的未来,哪轮得到她做主?
心里这般想,而面上却一勾唇,顿时笑容可恭起来:“表姐喜欢我们家尘尘什么?”
柳芸芸没料到水云冉会反问,不禁略微的愣了一下,继而就堆起了满脸的笑:“且不说尘尘那俊俏的小模样长大后是怎生的勾人,就是他那乖巧懂事的脾性,日后也定然岔不到哪儿去,当然,这些多半都是表弟妹你的功劳,生得好还教得好,总之我只能说,尘尘这孩子我是横看也喜欢竖看也满意,哪哪都中意。”
更中意他当下的倚天山庄庄主嫡长子的出身吧?
在座众人纷纷暗自鄙夷,尤其同样已婚有女的李锦萍。
李锦萍是三舅母的长女,李家姑娘里排老三,只比二姑娘李锦云小几天,却因为是小时候定的娃娃亲而早早嫁了人,如今也有个两岁多的女儿,而且,她的夫家就在皇城,比柳芸芸夫家离倚天山庄近将近十天的路程……
本想着多跟水云冉熟悉两天,再循序渐进才更有把握,却被柳芸芸抢了先机,心里哪能不郁闷?
自然,要比起坐等看戏的其他人更“用劲”的瞥向水云冉,不放过一丝微的表情,并心底酝酿着种种可能的话她要怎么应对阻止。
众人神色,水云冉余光看得清清明明,不禁暗暗冷笑,瞧准着柳芸芸换气的空隙,就不让她再有机会开口的道:“表姐这么看得起尘尘,那也是尘尘莫大的福气了,可是……”
柳眉轻拧,为难顿时惟妙惟肖,十足吊足了众人和柳芸芸及李锦萍的胃口,才慢悠悠道:“尘尘虽然是我生的,可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何况他还是赫连家的嫡长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
笑更讪讪了些:“表姐你也知道,我和尘尘这才刚回来没多久,许多事情还没仔细熟悉起来呢,你这么忽然的问我,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不知道娘她老人家是个什么打算……”
柳芸芸越听面色越不好,觉得水云冉是拿赫连李氏来压她搪塞她,不禁张嘴,却没来得及说什么,水云冉就又开口了。
“若是我见过媛儿小姐的话,倒也还能帮着在相公那儿说上几句,由相公再去跟娘说说,该是不难,可问题是……”
水云冉尴尬的冲柳芸芸笑了笑,不好意思似得小声了些:“我这不还没见过媛儿小姐吗?就算帮着说好话恐怕也没是什么信服力,相公那儿……”不好听的就没有说下去。
李锦萍总算找到了时机,笑着就接上了话:“我觉得表嫂这话说得在理了。”
说着,就看向柳芸芸,全然不顾她面色难看目光凶狠,道:“表姐,不是我说,靖表哥的为人你也不是不清楚,他就是再宠着表嫂也有个谱儿,不可能为了表嫂几句话,就那么不靠谱的把尘尘的终生大事给定了。换别人给你们家琉儿提,你和表姐夫也见都没见过人家姑娘,你肯点头吗?表姐夫会答应么?你公公婆婆那儿能准吗?”
柳芸芸顿时面如猪肝色,羞的,气的,可李锦萍却还没完,张嘴就又道:“再说了,表嫂这才进门没几天呢,怕是三姑母都有些什么喜好也还不清楚,你竟就挑了这么大个事难为她,是不是有些过了?表姐,大家都是做人媳妇儿的,你侍奉公婆的时间比我们都长,照理儿来说有些事该是比我们清楚明白才是,怎么这个时候就犯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