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濮昊深邃的眼神里,心里被胀痛的兴奋是如此的明显,大步的上前,伸出自己的手,紧而温柔的将水颜带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有一些微微的颤抖,甚至不敢将水颜紧紧的拥住,害怕将她抱得实在了,她会突然在他的怀抱里消失,如果此时真的只是幻觉,那么他希望这一切假的都能够继续着。
水颜的身子,在阎濮昊的怀里挣扎着,伸出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刮在了阎濮昊的脸上,努力的挪出自己的身子,迅速的穿上自己的衣物。
阎濮昊愣在了原地,脸上那刺痛是如此的明显。
“水颜?”干涩的开口,声音有着害怕。
迅速的拴好腰带,水颜转身,脸上的迷惘是如此的突出,刚才在他那怀抱里面的时候,他身上的体香,是如此的让她痴迷,如此的让她想去贪念,甚至那坚硬的怀抱,都觉得有着曾经的几分想念。
她是怎么了,怎么和眼前的这个人站在一起,她就变得如此不对劲。
阎濮昊站在了水颜的身边,嘴角噙上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上前,再次伸出自己的手,将水颜手腕上的袖子颤抖的挽上去,那手腕上的伤痕,让他的心刺痛。
手指轻柔的抚摸上,那依然还凹凸不平的伤痕,上面的那几道折痕,他在过去就数得清楚,看得清楚,只是每每在激情后,看见她手上的伤痕时,那酸楚和矛盾的心情或许只有现在他才能解释清楚。
“请你放尊重一点。”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冷静得没有一点情感,或许此时的她也不会有任何情感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阎濮昊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拉深,大掌拂过水颜还有些微微湿润的发丝,一个用力,湿润而灼热的吻,吻上了水颜的苍白的唇。
努力的挣扎,但唇舌间的摩擦,却让两人的心,如同火花一样,崩裂在一起,仿佛熟悉着彼此,也明白着彼此,又渴求着彼此。
水颜迷惘了,心如同被掉入深渊一样的迷惘了,她认识这个人,也许认识她很久了。
就在她快不要呼吸的时候,阎濮昊放开了水颜。
再一次伸手,但这个耳光没有打在阎濮昊的脸上,而是那大掌,将水颜的柔夷,紧紧握着,眼里的的话语,好像认为水颜能够明白,或许有些东西和情感牵绊得太深的时候,却到头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是该说的太多。
“水颜,你真的还在我的面前,你怎么活过来的。”脸上的温柔明显,话语是如此的宠溺和开心,有一些曾经不想提起的过往,就想这么的跳过。
“我想你误会了。”冷淡的开口,退后几步,拉出和他的距离,认为安全的距离。
“我不是水颜,就在前不久有人拿着一张和我长相相似的画像,将我打晕带到这里,那公主告诉我说,只要见了你,我就可以离去,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水颜,你要找的水颜不是我。”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死死的望着阎濮昊,脸上却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吻,还是因为他一直就如同炭火般的眼神。
阎濮昊抿着嘴角的弧度,他摇摇头,高涨的心情,怎么会因为这句话儿变得冷淡,又怎么会去想这句话的意思。
他现在只认为水颜或许只是在怪他,有或许已经不想在和他纠葛,但两者,他只想选择前者,如果她心如止水的把他撇开,那他希望她不要装作不认识,这样当真的有些让人酸楚。
“我认识你……水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此时想说什么样的话语,我都认识你,我今生也不可能忘记你,你在我这里,生根发芽。”阎濮昊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但这样的话语,和这样的动作,却让水颜的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嘲笑。
“你当真的找错了对象,我真的不是水颜……我的哥哥呢?我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走了。”撇开自己的眼,确实不想去看他,因为知他们现在的距离,他们现在的话语,和刚才的动作,都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水颜……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纠葛?
脚步缓缓的走到门边,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与她无关,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残留在唇边的吻,居然还有些刺痛,联合着自己的心一阵的刺痛。
手腕再次被拉扯住,这次力道是如此的明显。
转过头,水颜的脸上有了怒气,她已经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了,为什么他还要痴痴的纠缠,就算现在的她没有记忆,就算现在的她觉得或许和他有着关联,但心里的那些刺痛和那不舒服的感觉,她不喜欢,她在害怕着,看着面前的他,想起刚才见过的安简薰,这两个人,都让她的心不舒服,都让她想逃避。
“我知道你在恨我,你在怨我,这些我都知道,但我真的不希望,你装作不认识我。”剑眉微蹙,脸上却是有着明显的寂寞和哀伤。
笑意浮现在水颜的脸颊上,她摇摇头,她此时的表情像在装吗?
“爷,我真的不是装,我是确实不认识你。”坚定的开口,有点认为阎濮昊有些莫名其妙。
阎濮昊拉住的手,徒然放开。
阎濮昊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寂寞,有着让人心疼的酸楚。
他再次将水颜手腕上的袖子挽上,这里如此深刻的记忆,她难道还说着她不认识他?
“你还记得这个伤口你是怎么弄上去的吗?”低沉的开口,他当真的不想去说这件事情,痛的是她,或许痛的还是自己。
“好像是我小时候,不小心自己弄的。”胡乱的开口,水颜确实不知道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齐擎雷和郁骐也没有对她说明过。
阎濮昊迟疑了好一会,眼神一直停留在那伤痕上,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开口,因为荒唐的或许是自己。
“看来你也不知道……何须如此的执着,我当真的不是水颜,我听我哥哥说,我从八岁开始就没有在江南过,我一直在京城。”水颜的心,开始害怕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丝害怕的听见他说这伤口的故事,手腕上那丑陋的伤口,如果不是有人狠心的弄上,想想还真的不是自己下的手。
“你知道吗?我是如此的羡慕了,为什么忘记的不是我,能把话语说的漂亮,不能放手的却是我。”阎濮昊突然没有主语的开口,他的话语让水颜迷惘,但却又让她揪住了心。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还是像一年多前见面那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阎濮昊放开了水颜的手,那伤痕的事情,他是真的说不出来,因为错的是他,让她如此狼狈的依然还是他,他又怎么能够让她承认是她,而说出如此不堪的回忆?
“看来爷也不记得一些事情了,我不知道你口中那个水颜是谁,但我想你们牵绊一定很深,不然你眼底的寂寞是如此的明显,只可惜我不是水颜……”脚步再次踏出房门,这次阎濮昊没有上前拉住她。
“如果曾经有人将你送给其他的男人,不顾你的反抗,甚至你在他的面前伤残自己,表明自己的不愿意,他都无动于衷,依然故我,那样的男人你会爱吗?”话语终究还是说出来了,但说得如此的隐晦和如此的没有信心。
水颜沉默了,移动的脚步突然停留了下来,这次的心,当真的被硬生生的撕裂,不像先前那样不明的刺痛,这次是一种硬生生的疼痛,一种满是血腥的疼痛,如果可以,现在她是真的想自己聋了,就不用听见这样的话语。
深呼吸了一下,水颜转过头“这样的男人应该千刀万剐。”
冷硬的话语,确实找不到了一丝情感,而且也把自己撇得干净。
低沉的笑声响起,阎濮昊不知道该在说什么,对,她确实说得对,这样的他真的该千刀万剐。
“你不是想告诉我,那样的男人是你,那样的女人是我吧?”水颜再次冷声的问,心的疼痛没有减去。
阎濮昊依然沉默,眼神像透过水颜的脸,看清楚她此时的想法,和那他不适应的冷淡,和那他不想接受的不认识。
难道她真的不是水颜,或许真的就像齐擎雷说的,她只是长得像水颜。
但当真的有这么像吗?
再次拉开笑意“你哥哥已经走了,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我送你回去。”阎濮昊的语调有些无可奈何,觉得刚才的自己确实有些失态,但这样失态,至少在他看来是情有可原。
水颜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脑子里想了想,然后记起才到江南时,马车停留下来的地方。
“你不用送我。”水颜的声音小声,是如此的没有底气,因为她记得那地方,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到那。
“我和你哥认识,也想和他谈论一些事情。”阎濮昊的语调平缓,有着诱惑的感觉。
水颜显得有些被动,但也只好无那的答应。
阎濮昊的脚步,在原地迟疑了一下,望着水颜缓缓的走出房外,撑起地上的油纸伞。
眼底的有着阴霾划开。
她是水颜吗?
他在疑惑着,但又在肯定着,她身上那些熟悉的印记只有水颜才有,但她现在的答话的语调,和那不像装出来的不认识,硬生生的将她和水颜撇开。
阎濮昊移动自己的步子,在仔细想了想,想起江硕侨的一些话语,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茅盾。
江硕侨不是对他说过,身受剧毒的她,就算没有跳崖也只有死,而且安简薰不是在他醒来后,把话说得如此的明显,不是说她已经离去了吗?现在她又何必有把真的水颜找回来?
脸上的笑意拉开,再次努力的拉开,身上那红色的痣和那手臂上的伤痕,其实也可以在做出来,但……这些好像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她不是水颜的事实。
雨水渐渐变小,街道上的人群,依然稀少,就连平日里那喧闹的叫卖声,在此时都收寻不到。
将油纸伞收好,似乎可以看见阳光透过黑色的云层照耀出来的阳光。
水颜的脚步走得有些急,低着的头,却不敢四处的张望,因为没有记忆的自己,对周围的事物有着好奇和惧怕。
缓缓的跟在她的身后,想来有些好笑,认识水颜这么多年,伤了她这么久,这还是他和她第一次走在人群中,可惜不在是并肩,也不在有着话语,她或许有着疑问,或许也把他当成登徒子,但此时的他,却如此渴求,她就是她。
水颜停下步子,眼神放在了一支橘红色的珠花上面,它像及了梦里那插在耳发边的花朵。
“它像什么花?”幽幽开口,但仿佛只是像在问自己。
阎濮昊诧异,但眼神还是望向那花,想了想,但却没有开口。
水颜没有得到答案,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加的急促,脚下的污泥,早已沾满了裙摆。
水颜记忆里马车停留下来的使馆就在眼前,没有开口张望,但却看见郁骐在大殿里面,正开口和人说着什么。
“晚上我们就这样进入阎府,现在大家……”郁骐的话语还未说完,水颜便带笑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诧异在脸上出现,郁骐一瞬间似乎还没有转过神,想了想,却上前抱住了水颜。
“你吓死我了,我都准备去别人的屋子把你劫出来,下次走哪点去一定要打招呼,不然我就会拿着你的画像,满世界的问,你们看见水颜了吗?”郁骐开心的说着,但开口却说出了一个水颜,这一句水颜,让走在水颜身后的阎濮昊呼吸急促了起来。
上前,拽住郁骐的手。
“你在刚才叫她水颜?”厉声开口,眼神暴戾得让人有些害怕。
郁骐收住的嘴,眼神惊恐的不是望着阎濮昊而是望着水颜。
水颜的脸上当真的出现了疑惑,那样的疑惑比过去在齐府的时候深沉了许多,想必阎濮昊一句对她说了很多话语吧。
想了想,将阎濮昊带到内屋的一间屋子里。
郁骐显得有些迟疑,说或不说,其实让他为难。
想起那日他跳崖救水颜的时候,说实话,或许是有些感动,但此时的水颜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过去的她也没有值得能让她开心的事情,一切都这样其实,想想也是很好的。
抿了一下薄唇“你走吧,就算我现在承认她是水颜,她该记得,她不该记得的,都已经忘记”郁骐缓缓的开口,也算承认了,既然阎濮昊跟到这里,眼神里的迷惑,想必是真的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才会罢休。
阎濮昊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刚才总总的疑惑,总算能找到了寄托,曾经那飘忽疼痛的心,这次居然意外的让人觉得幸福。
“我要带她走。”开口,早已下定了决心。
“可她愿意跟你走吗?阎濮昊你已经伤她太多,就让她这样吧,有时候忘记比记起幸福,再说……”郁骐想把水颜中毒的事情说出来,但想想还是算了,如果真的说出来,他想带她走动决心不真的会有多大。
阎濮昊的脸,变得苍白,郁骐的句句话都说到了她的痛处。
就在先前,他都如此委婉的将水颜送给他人的事情说了一次,她都用上了千刀万剐,如果什么事情都让她想起,她是会继续和他痴缠,还是后悔再次相见。
“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开口,想起郁骐是季凌阳身边的人,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警惕。
“是齐擎雷在你么跳崖的山底发现她的……我现在已经没有跟着季凌阳了,你不用出现这样的眼神。”
“为什么侍卫发现我的时候,没有见到她。”阎濮昊开口,问着的却是郁骐不知道的答案。
“我希望你不要将水颜带走,其实你也可以去问问水颜,问她此时愿意和你走吗?但你不要忘记,你和公主早已是父亲,你将水颜带回去,受伤的,依然会是水颜。”郁骐叹了口气,缓步的走了出去,看见水颜正疑惑的站在门边望着他们。
郁骐笑了笑“他有话给你说,说完他就走了。”
水颜愣了一下,望着站在屋子里的身影,那僵硬的肌肉有着紧张的害怕。
迟疑的走了进去,直到好久,阎濮昊才开口,但说着的,全是他和水颜点点滴滴,就算坏的,好的,他都说了出来。
水颜听的痴迷,听的难受。
“他们都说她死了,但我觉得她还活着,你觉得我应该把她找回来,让她呆在我的身边吗?”低柔的说着,想得到水颜的肯定。
“我想……你还是不要这么的执着了,你既然已经伤了她这么多,你就让她好好的忘记你吧,就算她活着,也不要去找回,如果我是那女子,我想跳崖后的我,也不想在记起你,就算是死,或许也不想呆在你的身边,这样对她来说,是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