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城城主府里,向来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现任城主战烈眉头紧皱,坐在城主位上,频频地往外看,可见其焦急的神态。
“爹。”从门外急冲冲地跑进一位青年男子,脸上的掩饰不信的疲惫与失望。
“凡,怎样?”闻声,战烈急忙起身,急问道,看到战凡如此神色,他的心已是一沉,但还是带着几分希望问道。
战凡摇了摇头,挫败道:“找不到,翻遍了整个城里都找不到人,连禁地,凡儿也亲自去找了,还是没有。”
“那个女子呢?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别说出城了,连活下去都成问题,也找不到吗?”战烈还是存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只要找到那女子,就能找到人。
“找不到,所有药铺医馆都查过了,没有一点消息,想来已是出城了。”
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了,战烈一下子坐到椅子上,颓废的样子一点也不复往日之雄风,抚着额头,沉默不语。
“爹,怎么办?西月使今日就要来提人了,现在人不见了,咱们该如何交待啊?”见战烈沉默着,战凡本就慌的心更加燥动不安。
战烈依旧沉默,不知在想什么,战凡只得急得在大殿中走来走去,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后,还是忍不住地扬声喊了一声:“爹,您快想办法吧!我们战城虽不怕西月,但如果让他顺利回到西月,夺回皇位,必定会退兵,破坏主公的计划,而且,那个女子如果是朝廷的人话,后果不可着想。”一旦朝廷与西月结盟,朝廷便能扭转乾坤。
“凡儿。”战烈终于开口唤道,抬起头看了战凡一眼,终下决定道:“看来他们已出了城了,凡儿你留下,想办法拖住西月使,为父亲自出城,就是挖地三尺也必将他们再捉回来,绝不会坏了主公的大计。”
“什么?父亲你要出城?这么多年来,父亲都是亲自坐镇战城,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父亲这个时候离开,如果战狂……”战凡大吃一惊,不无担忧道。
“战狂啊……”战烈仰天轻叹了一声,他终究太小看了那人了,想不到他竟能在天罗地网的追杀下活着暗中回到战城,而且竟暗中培植了那么势力,渐渐地将他给架空,在他发觉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除了战府,他亲自控制的内卫队,几乎整天战城都落在他的手中,如果不是他身边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如果不是忌惮于他这一身的武功,今日的战城怕是已无他的容身之所了,但西月太子的生死关乎西月摄政王与主公的结盟,不能因他而坏了主公的大计啊!
“就这么决定吧!凡儿只要小心点,防着战狂,为父会尽快回来,相信短期内,他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战烈最后下决定道,他还是对自己在战城中的地位很有信心,不管战狂要做什么,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夺走战城。
“凡儿明白。”
他们终究太小看了被皇甫羽一眼看中的战狂的能力,如今的战城已不再是战烈的战城了,而是战狂的战城。
逍遥山庄内,云、霞伺立在一旁,皇甫羽坐于主位上,自酎自饮,她好久没碰酒了,体内的酒虫早就在抗议了,然而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思细品,轩辕月的出事令她心慌,她不知道,轩辕月如果真的不行了,她会怎样,她怕百年之年,无颜面对她的轩辕哥哥,其实,她早已无颜去见轩辕哥哥,即使她不承认,但她的心明显早已背叛了他,她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另一个人却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搅得她思绪繁乱。
‘吱呀’一声内室的门打开了,皇甫羽立即放下已举到嘴边的酒杯,迎了上去,云、霞也立即跟过去。
从内室走出一位银发银衣的老者,见皇甫羽过来,微一弯腰,行礼:“公主。”此人正是三日前接到金‘羽’令牌而赶过来的银长老,同时亦是当今皇上的老师。
皇甫羽快速伸手一扶,迫不可待地问道:“银太傅,遥儿怎样?”轩辕月,原名轩辕遥,十年前被灭门的轩辕元帅的女儿,在那场悲剧中除了莫辕,唯一的存活者。
“公主莫担心,遥儿已脱离了危险,只是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银长老抚了抚胡须道,语气中带着的是慈爱而不是恭敬。
“那就好,那就好。”皇甫羽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遥儿没事就好了。
“公主,微臣刚为遥儿治疗时,遥儿曾清醒过一会,已经跟老臣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轩辕月经过多方打探,终于查得西月太子被忠臣从皇宫救出后逃到广海至战城一带,当她独身潜入战城,由早已潜藏在战城的情报人员处得知,西月太子已被战烈发现抓了起来,情况紧急来不及通知云、霞,也来不及跟战狂联系,便自行前往营救,却被战烈发现,将她打成重伤,拼着最后一口气,她还是将西月太子救出来,但追兵太紧,她便独自引开追兵,中途又交手了几次,虽摆脱了追兵却无力再支撑倒下了,幸而云、霞找到她。
“战烈?是他将遥儿打成重伤?”皇甫羽一脸阴霾,阴沉的声音连银长老都不禁颤了颤,遥儿没事了,那么现在,该是算帐的时候了。
“是,遥儿身上最致命的伤是被战烈的烈焰神刀所伤。”银长老如实答道,他知道战烈怕是会死得很惨,谁让他碰到公主的逆鳞,谁伤害了她在意的人,她必会让对方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哼,战烈?好得很,云,战狂那边有什么消息?”皇甫羽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眼露杀意,冷冷地问道。
“回庄主,战狂说战城已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庄主一声令下,他可立即拿下战城,只是,战烈此时并不在城内,三天前,战烈突然离开战城,想来是为了追杀月护法和西月太子,同时,战狂传来消息,西月太子已被他所救,目前十分安全,静待庄主指示。”云立即向前禀报。
皇甫羽勾起一个冷到极至的笑容,冷然出声道:“传书给战狂,让他立即动手,先正式接手整个战城,等着战烈的自投罗网,但先留着他们父子的命,本宫要亲自处置。”
“属下遵命。”云、霞赶紧低下头道,不敢直视她们庄主,但仍感到迫人的压力弥漫在四周,逼得她们冷汗直流。
皇甫羽一摆手,她们便立即迫不急待地领命而去。
战城狂月楼上,战狂一接到夺城的命令,泛着蓝光的眼眸迸发出仇恨的光芒,浑身的血液立即沸腾起来,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战烈該是血偿的时候到了。
不消片刻,威赫一时的战城便已易主,当战狂坐在城主高位上时,战凡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已成为阶下之囚,眼露恐惧地看着一脸狂傲与恨意的战狂,他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现的,怎么发生的这么快,而他父亲,威镇一世的战烈还不知道他辛苦经营了一辈子的战城已是他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