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昭皇朝的京都昭熙城繁华奢靡,在一片黑幕笼罩的万籁俱寂中,唯独南城北大街竟是异样的灯火灿然。街道两旁的楼台庭阁上悬挂著各色灯笼七彩霞光直冲云霄衬得这片黑既诡谲又神秘。
这里是全国最大的花街,是堕落的销魂窟,有诗唱曰:
春风绿柳靡靡音
罗幕轻裳衣缥缈
夜夜笙歌由他去
一夕欢爱几度休
而今晚尤其热闹,只因今晚乃是悦君楼一年一度的新人才艺表演,即每年老鸨都会从送进来的姑娘中挑选出有潜力的绝色美女,暗中进行培训、淘汰,等到了这一天,剩下的绝顶美女才会在‘观众’面前暴光,展现自己的美貌与才艺,成为众‘Fans’拿着大把大把的钱追捧的对象,成为悦群楼最有力的摇钱树。真是不得不佩服悦君楼老鸨的经营手段,怪不得能在同行中脱颖而出,成为龙昭皇朝最大的青楼楚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天还未黑,悦君楼里已挤满了人,简直到了人挤人的地步,二楼特制的雅间(可以看到整个一楼,尤其是中间的舞台)更是在一个月前就全被预定了。二楼雅间分天、地、玄、黄,天安号有一房,地、玄、黄各有四房,天字一号房位于最高位,是个独立雅阁,不仅可纵观整个大厅情况,连二楼其他雅间的情况都可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有专人专美伺候,简直就是皇帝的享受,但它不对外开放,就算你出再多的钱也没用,所以天字一号房大多时间是空置的,没人知道谁才有资格才能进入天字一号房。
此时地、玄、黄每间雅间里的王公贵族、高官巨富也早已等待多时,心中充满期待、欲望。
终于在所有人的翘首以待中,老鸨尖锐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了,宣布今晚的才艺表演正式开始,整个悦君楼都沸腾起来了,这次的表演者有两人。
第一位出场的是一个名叫蓝儿的美人,那清纯无邪的气质看得一群色鬼均有一种想将她污染的冲动。她表演的是跳舞,一条彩带随着她的舞姿凌空翻飞,她的舞姿如人一般轻灵、纯洁,似不染凡尘的精灵,一曲完毕,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香儿在一群如狼似虎的淫邪目光的激射下退场了,哎,进了这污秽之地,她的纯洁能保持多久呢?
随着走上来的是带着书香之气的大美女,名唤青儿,手拿一把折扇,似书生胜过似青楼女子,如果不是她长得的确够美,够有气质,早就被台下的人给轰下去了。她表演的自然也是诗词歌赋了,由台下的‘观众’出上联或出题,而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出下联或赋诗一首,且是边答边作画,限时一柱香。对于奉诚食色性也的青楼常客,所知的诗词不是淫词艳曲,便是粗俗不堪,但不管所出的题是如何地下流不堪,诗儿都边埋头作画边微笑以答,没有半点不悦与难堪,话说心理素质还不错,当然,来悦君楼如此高档的青楼楚馆,也不乏真正的书生、才子,到后来,还真像是以诗会友的书友会呢!诗儿的才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折服了,不过各人所折服的不一样而已。此情此景,不得不对有状元之才的诗儿感叹一句‘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奈何,奈何。
天字一号房里,一道名家的墨水屏风后,乳白色的毛绒地毯,梨花木的软塌,软塌上亦铺着毛绒毯子,旁边的墙上挂着四大古代美女醉酒的画,精美舒适,最妙的是软塌正对着敞开式大窗户,可纵观整个悦君楼的境况,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软塌上此时斜躺着一位俊美绝伦的白衣少年,神情慵散,眼眸微眯,似睡非睡,右手拥着一位身着红衣绝色大美女,左手携着一个酒杯,软塌边上坐着另一位淡绿薄衫美女,眼波流转,不时为少年斟酒,宽大的软塌上还有另两位身着黄衫的美女为他按摩捶背,一边有紫衫美女为他演奏仙乐,四美一点也不比蓝儿和青儿逊色,这次第,怎一个爽字了得。
少年举杯,饮了一口杯中酒,迷离的眼眸似是带着三分醉意,淡扫了一眼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选美大赛,眼光一转,地字一号房、玄字一号房也尽收眼底,勾起一个邪笑,似自语般道:“好戏要上场了。”
一楼大厅,才艺表演完毕,接下来便开始入进入了第一轮‘拍卖’阶段,价高者得,即谁出的钱多,谁就能随意选择四美中的一美相陪,之后再进行第二轮‘拍卖’,价高者挑选余下一美,但请记得,这‘拍卖’并不是拍卖初夜,今晚两美都是卖艺不卖身。不过这也是要看情况的,如果客人出的钱真的很高,又要求陪夜的话,也是可以破例的。
底价以一百两起,喊价一开始,现场立即沸腾起来,一踯千金也势在夺得美人归,为欲也为面子。
“我出一百两。”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率先出价。
“两百两。”
“三百两。”
随着一百两、一百两地加价,老鸨芸娘简直笑得合不笼嘴:发了,发了,这些都还只是小角色,二楼雅间里的贵客还未出价呢!
“二千两。”五千两的高价让沸腾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纷纷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原来是地字一号房里的贵客啊!
地字一号房里的年轻公子高傲地笑着,淫邪的目光直盯着青儿,似恨不得立即将她给吃了。
“二千两?冷公子出价二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张老爷?陈员外?……”愣了一会了的老鸨回过神来高喊道,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能不兴奋吗?这可是二千两了,但钱谁会嫌多,她还是期待着平时挥金如土的肥羊能再出更高的价呢!而且该出价的人还没出手,今晚这场戏他可是主角呢!
“二千五百两。”老鸨扫视了一圈,眼角有意无意地往二楼的方向瞥去,正失望地想开口宣布冷公子是这一轮争夺战的胜主,可自行选择二美中一美相伴时,玄字一号房里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众人望过去,只见也是一位年轻的贵公子,只是比起地字一号房里的公子多了分书卷气。
这下可真的是炸开锅了,吵吵嚷嚷地谈论起来,而老鸨芸娘却似早就料到般,笑得异常灿烂。
冷公子得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便僵住了,面子挂不住地想发火,尤其是在看到那个跟他抢人的竟是他的家的死对头,这回想不发飚都不行了。
“二千六百两。”冷公子狠狠地拍桌喊道。
“二千七百两。”玄字一号房的公子挑衅地看了冷公子一眼,慢慢道。
“二千八百两。”
“三千两。”
整个悦君楼全都静下来,就只有他们两个在那拼命地喊价,其他人已被震得愣住了。
天字一号房的白衣少年,张开嘴含了一颗红衣美女递过来的葡萄,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这么喊下去几时才完啊?太小家子气了。”身边的四个美女都掩嘴笑起来,如看戏般看着那个两喊得脸红脖子粗的公子。
“公子,如果是冷承山胜了怎么办?”为少年斟了一杯酒,淡绿薄纱的美女轻问道,似是怕惊扰了这如画般的少年。
“绿儿瞧你这话问得,公子向来算无遗漏,所以绝没有这个如果。”躺在少年怀里的红衣女子嗔怪道,看向少年的眼光充满崇拜。
“红儿姐说得对,绿儿说错话了。”绿儿象征地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嘻笑着道,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少年。
“当然是你说错了,竟敢质疑公子。”黄衫女子与紫衫女子异口同声道,就怕说慢了,不能表达出对公子的崇拜之情。
“再被你们这几个丫头夸下去,公子我就成神了,看戏吧!”少年好笑地摆了摆手道,阻止这几个丫头的没完没了的景仰之情。
“在我们的心目中,公子就是神。”四美女嘀咕着道,少年只对她们的话淡笑不语,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戏也该到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