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私立医院,在现今这个社会,私立医院许多人心中不太看好,价格昂贵不合理,且医德太差。可恰恰在A市,德川私立医院却有着不少的民望,许多病患都慕名而来,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医界传奇人物,医院的院长更是有着一颗慈善的心,只要真正有困难的人,在德川看病不是问题,当然如果真的病入膏肓也无能为力了。
医院门口,唐洛薇几次三番想要逃走,她这个样子越发的显现出她的心虚和紧张,让韩裔心中多了一份忧虑。
他再次逮住她欲想逃走的肩膀,表情怪异的看着她。
“怎么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太多的理由已经听得厌烦了,他现在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裔哥哥,我不喜欢医院,我们不要进去了好不好?我真的没事,你昨天不是看到了吗?我只要吃过药就好了,只是一点点小贫血而已。”
“只是让医生检查一下,又不会给你打针,你怕什么?”他是知道她害怕打针的,可是今天只是例行的检查一下身体而已。
“我怕医院的消毒药水。”唐洛薇连忙找了个理由,但这理由太过牵强,一点也没有说服力,看韩裔的表情就不相信了。
“好了,别像小孩子似的,进去吧!等完了之后还要回家的,你爸妈这么久没看到你一定很想你了,对了待会儿顺便叫上我爸妈一起聚一下,我们两家人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坐在一起吃饭了。”
唐洛薇面如死灰,他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看来是真的逃不过了,她一路跟着他的脚步,脚步犹如机械似的。
到了五楼,他们拐进一间敞开的大门,里面有一个老人正蹲在地上,对着一具人体器官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连他们进来了都不知道。而且他明明没有胡子,却不停地摸着空空的下巴,装模作样的摸着,这感觉就像电视里那些古时候的大夫一样。
韩裔低头告诉她,这就是德川的院长,林德川。
唐洛薇惊愕的多看了一眼,曾经在美国的时候,安远有说起过这个人,他说这个林德川在医界有很高威望,曾多次获得国家颁布各类杰出奖,慈善家的美誉,还有许许多多的奖项。不过这样的人物却只在A市开一家私人医院,帮助许许多多有苦难的人。
在这之前她是崇拜他的,也深深地被他的医德所感动,而且安远说过这个人对医学有很高的造就,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也许她身上的病会有很好的改善。但是之前,安远曾想办法联系过他,不过都被拒绝了,原因是她不是最困难的人,所以一直没有受理。
但是韩裔怎么会认识他呢?还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帮她预约到,而且在这之前她从来都没有听过他们认识的。
不过现在他比较担心的是,如果林院长替她检查身体的话,相信很快就会得到结论,那么她的秘密将不再秘密。
其实她有一种期望,也许这个林院长真的可以帮助她治愈她的心脏病?但是曾听安远说过,她的心脏病是潜伏性的,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只能用药物控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但是一旦病情恶化或者要彻底的根除这个病症,必须要做换心手术,可是这种手术危险性很高,而且要找到匹配的心脏也很不容易。
在唐洛薇思考的同时,韩裔已经上前与林院长打招呼,听他们的言语中,两人似乎已经认识了很多年,林院长看到韩裔的时候双眼放光,像忘年之交一样拉着他聊个不停,反倒是唐洛薇被无视了。
“林院长,这是我老婆唐洛薇,我想让你替她检查一下身体。”拉过她,韩裔介绍说。
林院长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古怪的绕着她转了一圈,之后纳闷地问道:“你老婆?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啊?我为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韩裔笑了笑不作答,他们结婚的消息早就在A市不停地传播,许多报纸杂志都刊登了,而且他也特别送过喜帖给他,是他自己说那天有一个重要的手术必须亲自动刀不能来的。
林院长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抱歉的说道:“唉,你看我这年纪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我那天在动手术所以没去,哈哈,原来这就是你老婆啊!长的不错,和你挺有夫妻相的,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林院长看着她不停的点头哈笑。
“林院长您好。”唐洛薇终于逮到机会开口,所以礼貌的微微弯腰打招呼,之后微笑的站在边上,俨然一个合格的妻子站在他的身旁,但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好了,老头子,废话了那么多做什么,我是来让你替她检查身体的,不是让你来夸奖她的,你再这么磨蹭下去太阳都下山了。”话锋一转,韩裔改了尊称,口气毛躁的就像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唐洛薇转头纳闷的望着他,低声说:“你在么这样说话啊?”
林院长笑呵呵地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不怒反笑,轻笑道:“呵呵,也就只有你这个小子敢这么叫我,好了,既然是看病的,那你先说说哪里不舒服?”
这话后半句是对着她说的,她楞了一下,转头看了韩裔一眼,结巴的说道:“我只是贫血而已。”
林院长一听这话,一双老眼瞪着韩裔说:“贫血?你小子一点儿贫血看什么病啊?很多人都有贫血的,这个不是大问题,平时吃点营养品补补身体就可以了。”
“老头子,你怎么看病的?她说贫血你就相信贫血了,我真怀疑你怎么成为医生的。”韩裔咕哝道,话中还带着讽刺。
林院长大概是被刺激到了,手指着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唉,你这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了,你先出去,要不然我没法看病。”
“为什么?”
“总之出去就是了,你在这边唧唧歪歪的,我老头子安静不下来,没法诊断。”本来呢韩裔是可以留下来听着看着,不过被韩裔这么一刺激,老头子古怪的毛病的又出来了,非要他出去了才肯继续。
唐洛薇一听这话,不说二话的把韩裔撵了出去,韩裔虽有不甘,但想到自己真的确实有些冲动,所以也就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他把唐洛薇之前发病的情形说了一遍,杀了唐洛薇一个措手不及。
韩裔出去之后,林院长笑着说:“这小子还挺紧张你的,我从来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一个人,看来你对他真的很重要。”
唐洛薇笑了笑不说话,心中因为林院长的话而起了波动,他真的是紧张她吗?
林院长呵呵笑了笑,仔细回忆了一下韩裔刚刚所说的话,思考了一番,心中似有了结论一般,专业的问道:“他如果所说的真的话,你说说的贫血可能有其他的病症,我需要对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嗯。”其实她在赌,赌他的医术到底如何?她的心脏病是潜伏性的,一般情况下是查不出任何状况的,除非在病发的时候才可以看出来。如果他真的是医学上的传奇人物,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在正常的情况下查出病因,那么她在决定要不要告诉他实情,之后在请求他瞒着韩裔,这是她刚刚想出来的唯一方法,只是这个与韩裔交好的林院长到底会不会帮她。
随后,她跟着他进入旁边的一间房,里面有许多医疗器材,林院长笑着还说这儿可是他的宝贝地方,一般人是不能进来的,看在她是韩裔老婆的份上才让她进来的。不过这儿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她对这些医学器材不熟悉,唯一熟悉的也就是那台心电图,因为她曾经做过很多次。她先是验血验尿,之后胸片,以及心电图。
检查好之后,林院长让她先出去等着,她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林院长拿着几个片子走出来,神色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唐洛薇心中更加不安。
韩裔大概在外面待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已经按耐不住了,他走进来的时候,林院长正拿着片子看,见他进来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韩裔一进来就气促的问道:“怎么样?有结果了没?”
好一会儿,林院长坐下来,盯着那几份单据,开始说出自己的结论:“没什么事儿,一切正常!”
话音刚落,韩裔怀疑的再次问道:“真的没事吗?”不可能啊,昨晚的事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唐洛薇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同时也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看来她的期望落空了,原来这个所谓的医界传奇人物也不过如此。
“应该是没事,报告上是这么说的。”林院长看了一眼唐洛薇,继续望着手中的报告,有些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好。”听到这么说,韩裔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于林院长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看来她真的只是贫血而已,那他也不用瞎紧张了。
“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小子我还有些话要跟你单独说。”林院长在韩裔即将离开之时叫住他,末了瞟了一眼唐洛薇,似有深意却不知其味。
她微笑的点头:“那我到楼下等你。”
“我马上下来,你别乱走。”
点点头,她走了出去,脚步虚无缥缈,她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信心,她一直告诫自己要心平和气和,可是今天她有点绝望的感觉,身体上的不足让她有些自卑。
五楼是一个很安静的楼层,周围静悄悄的,唐洛薇出去的时候,电梯正在一楼,按了往下的电梯,唐洛薇慢悠悠地等着。突地电梯到了四楼的时候不动了,唐洛薇伸手在按了一下,电梯还是不动。她正要选择走楼梯的时候,电梯又开始运作了,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唐洛薇纳闷了一下走进去。
按下一楼键,电梯关上门,四楼的时候电梯停了下来,不过外面并没有人等电梯,唐洛薇探头看了看,感觉像是见鬼了一样心里有些害怕,快速按上关门键,在关上门的同时,她看到一个人影从眼前跑过,电梯很快关上门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很快电梯就到了三楼,进来一对夫妻,唐洛薇松了一口气,看着两人揉在一起,感觉很甜蜜,她有些羡慕;电梯到了两楼的时候,一下子涌进很多人,唐洛薇很快就被挤在角落里,好在很快就到了一楼,她终于获得释放,有机会喘息了,不过刚刚在四楼发生的事情让她忍不住战栗,夹着包包迅速离开。
一楼的大厅里有许多人,周末的医院似乎比平日里还要惶惑,许多病患都在挂号处排队,有些不会看病的人也在服务处询问,还有一些坐在长廊上张头探脑的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总之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唐洛薇无心去探究这些,加快步伐往大楼门口。
她没有走远,在大楼边上的绿化地带逗留,一来这儿安静且空气清新,二来这个位置只要韩裔一出来就可以看到她了,位置刚刚好。
唐洛薇不知道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有些抱怨他怎么那么慢,她更是按耐不住想要进去看看,而且奇怪的是其他大楼中的人纷纷往这个楼探头探脑,本来静悄悄的地方变得热闹喧哗起来,至于她边上的大楼里不停地有人出来,好像大家都在被什么人追似的,有种吓得屁股尿流的感觉。
而大楼门口处很快就多了很多人,有些人拥在一起窃窃私语,想要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样子,还有一些事刚刚从里边出来的,大家有可惜的,有幸灾乐祸的。
这时,医院门口开进三四辆警车,警车下了车快速的往里面冲,其中有穿制服的,也有穿便服的,队伍非常庞大。
发生什么事了吗?唐洛薇竖起耳朵,走近那些人,看来她也听八卦的,不过女人都是八卦的。
“听说里面死了个人。”
“是啊,好恐怖的,说是被人刺了好几刀,死得很冤枉。”
“你听谁说的?消息可不可靠啊?”
“当然可靠,我是听里面的人打电话告诉我的,是她一个同事亲眼看见的,那个护士小姐还被吓晕了呢!据说那个杀人凶手是个神经病,刚刚才来医院一天时间,家属一时没控制住他,被他逃出来的。不过还好现在那个神经病已经被抓起来了,要不然谁还敢在里面工作。”
“那死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好像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帅哥。”
唐洛薇越听越害怕,精神被绷紧,在听到死的是个男人时,心脏漏了一拍,她急忙上前拉住那个说八卦的女人,紧张地问道:“那个男人是在几楼出事的?”
“好像是四楼还是五楼,具体我不也不是很清楚的。”八卦女人楞了一下,不过见她紧张的样子,也没有太多为难她。
四楼、五楼。
天呐!韩裔在五楼,他会不会?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唐洛薇不敢想下去,她脚的步有些凌乱,往里大楼里面冲去。警察在办案,四楼五楼早已经拉上了封条,不是办案民警均不得入内。唐洛薇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可是站在电梯门口的一位穿制服的警察拦住她,严肃道:“这位小姐,你现在不能进去。”
“不行,我要进去,你让我进去,我只看一眼,求求你。”她只是想要进去证实一下是不是韩裔。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她该怎么办?
“不行,这里是凶案第一现场,警方正在办案,你不可以进去。”一名优秀的警察在办正事之时是不容许有任何感情存在的,即使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要崩溃了一样,他还是保持一样的态度。
“拜托你让我进去,求求你……”
“小姐,警方在办案,你真的不能进去的。”
挣扎间人已经到了转角处,走廊内的尸体正被一层白布掩盖着,警察正在实地勘察,虽说凶手已经找到,但是这善后的工作还是要进行。她眼尖的看到尸体的一边有个裤脚显露出来,是灰色的,唐洛薇一怔,她记得今天韩裔也是穿了灰色的西裤,轰地一声,她感觉世界末日来临了。
“我是死者家属也不可以吗?”
“这?”警察有些为难说:“暂时还不可以。”
唐洛薇见此也不行,滑倒在地上,声声泣鸣,那抹灰色的裤脚已然让她整个人为之崩溃,这一反应引来一阵围观,不过也只是几名办案的警察而已。
“小姐,你别这样。”警察为难的扶起她,她又止不住地滑倒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神情恍惚。
警察队长闻声而来,问道:“小胖,怎么回事?”
“队长,这位小姐说是死者的家属。”
“家属?”队长上下打量了一眼唐洛薇,缓缓的问道:“小姐,你确定里面死的你亲人吗?”没道理啊,医院方面不是说这个护工没有亲人的吗?
唐洛薇抬眸垂泪,低泣道:“难道不是吗?”
“既然你说是家属,跟我进来确认一下。”说着,警察队长先行走进去,唐洛薇从地上站起来,缓慢地一步一步走过来,只有十几米的路却好像跋山涉水一样,脚步变得沉重起来。
“小姐,你自己揭开看一下吧!看看是不是你的亲人?”
“我……”她不敢去揭开那白布,伸出的手瑟瑟发抖,咬着唇慢慢蹲下来,闭着眼好一会儿都不敢揭开。
“小姐,你没事吧!”
唐洛薇缩回手,转过身去,泪水已爬满了脸颊,她摇着头说:“我不敢看,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不会死的。”
“小姐,总要面对事实的,也许根本不是你的亲人呢!”警察队长办了那么多年的命案,很明白那些家属的心情,确实发生这种事情之后,一些家属无法面对事实,不过这是必然的,其实他认为这位小姐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僵持了好一会儿,这时,边上的一道小门打开,里面走出两三个人,其中两名是警察,一名是林院长,看到地上的唐洛薇,走过去疑问道:“小丫头,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唐洛薇抬起头,看到来人是林院长,手指着一旁的尸体,泣不成声。
林院长随即明白了什么,蹲下身体拍拍唐洛薇的肩膀,“丫头,你看清楚没?这可不是那臭小子。”
“啊?”
“也难怪你会误会,死者是医院里的护工,不是你老公。”林院长再次解释。
“真的吗?可是我看到他的裤脚是灰色的,裔哥哥今天也穿了这样的裤子。”唐洛薇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个尸体,听林院长这么一说,她快速弹离那个尸体,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瑟瑟发抖。
“唉,你这丫头这个颜色的裤子多的是。”林院长真是哭笑不得,感情那臭小子娶了个笨蛋嘛!都不看清楚就伤心个不行,而且看她那个样子大概已经伤心了很久的样子。
“可是……”
林院长摇摇头,向一旁的警察问道:“请问一下,刚刚和我在一起的韩先生去了哪里?”
“韩先生在楼下包扎伤口。”有一名警察回道。
“丫头,走吧一起下去看看。”
“这……”唐洛薇感觉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窘得无法见人,但听说他受伤了,放下的心又吊起来。
三楼一间病房里,护士小姐正在替韩裔包扎伤口,他因为抓那个神经病患者,手臂上被刺了一刀,伤口有点深,所以流了许多血,不过听边上的护士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心慢慢地放下来。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韩裔总算安了心,本来他想马上下去找她的,不过怕吓到她所以准备包扎好在下楼去,没想到她自己上来了。
唐洛薇没说话,倒是林院长开口了,他说:“你老婆以为死的那个是你,所以在楼上哭到现在了呢!你这丫头傻得很,连尸体都没看清楚就哭个不停,要不是我做完笔录看到她,我看她都要哭晕过去了。”
唐洛薇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走到他身边,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我看看。”看到手臂上的纱布还掺着血,唐洛薇抿着唇泪水又挤了出来。
护士已完成任务,适时的离开。
林院长见此情形也识时务的退场,留下两个年轻人。
韩裔腾出一只手把她揉在怀里,安慰道:“我没事,别哭了。”这一刻他感觉他们的心离得好近,真希望一直这样。
“刚刚吓死我了,裔哥哥,我以为是你,我之前下楼的时候应该在四楼看清楚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想着之前在四楼电梯关上的时候,那个人影就是那个神经病患者,如果当时她下楼之后立刻跟服务台说一声也许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刚刚下楼的时候其实应该有看到那个人的,电梯在四楼的时候停了下来,不过那时候电梯外面没人,我以为见鬼了,所以就立刻下去了,如果我那时候提高警惕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惨剧了。”唐洛薇一本正经的说道。
韩裔一听大声吼道:“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去管,听到没。”想到那个神经病患者那样的疯狂,他就一身战栗,幸好今天受伤的是他。
“我……”唐洛薇被他突然的怒气吓了一跳。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那种人是神经病,以后你碰到这种事千万要躲开,别傻傻的冲上去给人逮个正着。”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唐洛薇重重的点头,其实她也很害怕的。
因为韩裔只是手臂上受伤,所以在包扎好之后,两人就离开了医院,直接回了公寓。也因为受伤的关系,两人打消了回去的念头,一来是怕双方父母担心,二来唐洛薇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照顾他。
晚上,唐洛薇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关系,两人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就像此刻,两人坐在餐桌上,韩裔翘着二郎腿享受着这皇帝般的待遇,什么都不用动,就有东西吃。
“这个不错,我要吃这个。”
“噢好。”唐洛薇夹了一块鸡肉喂给他。
“还有这个看起来也不错的样子。”
“好,不过你应该多喝点汤,你流了那么多血,应该补回来。”
“那你每天会煮给我喝吗?”
唐洛薇笑笑不作答,但是韩裔能明白她笑容里的意思,这个晚餐,他喝了三碗汤,以表达自己的心意。
之后,应韩裔的强烈要求,两人又睡在了同一间房间。
躺在床上,韩裔突然说道:“今天药吃了没?”
正准备去拿衣服洗澡的唐洛薇楞了一下,今天一忙竟然真的忘记吃药了。
韩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吃,有些生气的说:“你去把药拿来,以后每天我都会盯着你吃药。”
“噢。”唐洛薇抿了抿唇出去拿,等她拿进来之后,韩裔果然盯着唐洛薇吃完药这才放心道:“好了,你去洗澡吧!明天还要上班。”
“噢好。”把药放在床边的矮桌上,唐洛薇拿着衣服进去洗澡,想着待会儿洗完之后还要替他擦一下身体,因为护士有提过受伤的手不能碰水。
韩裔看着她进入浴室之后,想着白日里与林院长的谈话,起身走到一旁的矮桌上,倒出一颗药丸放进一个小袋子里,之后他又装作若无其事一样看电视,心却还在飘在白日里两人的谈话中。
“你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刚刚替你家丫头做了全面的检查,虽说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我也是有百分之七十的肯定,心电图显示非特异性ST—T有异常现象,最慢心率47次/分,最快89次/分。你之前说昨天晚上她有呼吸困难的反应,之后你做了什么措施?”
“她说吃药就没事了。”
“那是什么药?”
“这,我没记住药名,不过看上面的药效应该是吃贫血的。”
“小子,看来你没点常识,贫血一般是不吃药的。”林院长翻白眼。
“那她吃的是什么?”韩裔一惊。
“这就要问你了,你回去之后拿一颗药丸给我,我拿去验一下就明白了。”林院长顿住,思考了一下又说:“其实贫血也有呼吸急促的可能,你不必太担心,不过这心电图的报告我需要在研究一下再给你答案。”
“我知道了。”韩裔想了一下,问:“你为什么刚刚不说?”
林院长笑了笑,“其实这丫头虽说表面上检查很合作,不过我看了那么多年的病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心里很不平静,似乎心里压了许多事情,我想大概她心里却是藏了些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
“是吗?怪不得她之前那么拼命的说服我不来医院。”本来就觉得怪异,所以之前林院长说一切正常的时候他才会怀疑,现在看来她的身体确实有问题,看来只有拿了药丸才会清楚了。
“呵呵,看来她身上藏了不少秘密,好了你快回去吧!她还在楼下等着你。”
“林院长,我明天会把药丸送过来给你。”
思绪回笼,唐洛薇已经洗完澡走出来,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眉头蹙紧,有些情绪化又有点莫名的心疼。
唐洛薇见此,抿唇说:“我先吹干头发,待会儿帮你擦一下身体。”
“不用了。”她给他擦身体,自己铁定欲火焚身,他才不想虐待自己,不过想到她的柔嫩的手拂过他的身体,他身体就紧绷起来,思想开始乱飘,好一会儿他才强忍住自己的欲火,说:“你快去吹干头发,我自己会洗澡。”
“不行,护士小姐跟我说过,你的伤口不能碰到水,要不然会感染伤口,发炎就不好了。”说着,她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白天在医院里拿的药,继续说:“还有你也别忘了吃药,这是消炎药。”
“我知道了,废话那么多。”看着她的身体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头都有点晕了,很想快点睡着就好。
唐洛薇见自讨苦吃,把药放在边上之后又进去吹头发了,等他出来的时候,韩裔已经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她走上前轻轻地说:“你还没有洗脸,怎么就睡觉了?”
“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吗?”并不想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只是身上憋了一身欲火,所以口气才那么冲。
其实两人分开睡的话,他也不会幻想这幻想那的,不过现在——
韩裔再次在心中叹气。
“我可以帮你的。”虽然她会很不好意思,不过他受伤了,她应该帮忙的。
“不用了,你快点睡觉。”
“噢。”唐洛薇虽然这么说,最终还是进去挤了个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但是他誓死不让她擦身体,所以他也就放弃了,反正身体是他自己的,他想要顶着一身臭汗,她是不会介意的。
不过可怜的是晚上她还要对着这具汗臭的身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