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煜书房内
“郭兄,怎么无精打采的,出什么事了?”楼煜望着垂头丧气的郭暧,关切地说。
“唉”,郭暧长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却没说出所以然来。
“不是又跟公主吵架了吧?”楼煜笑着问,这小子也是,每次跟公主打架都能升官,打了两次,升了两次官了,不会是打上瘾了吧?
“唉,都怪我,她现在已经跑回去叫屈去了。”郭暧懊恼地说。
“怕什么?还不是在宫里玩两天又回来了?”楼煜不以为然地说。
“恐怕这次没这么简单,我爹大骂了我一顿,说我太没脑子了,当今皇上已经不是金枝的父皇,是她皇兄,我打她就等于是打皇上的脸,恐怕皇上这次不会善罢干休的。”郭暧面色灰败地说。
“应该不会吧?”楼煜的安慰也不怎么有底气,毕竟对这个新登基的皇上他也不是十分了解。
“我原来也想着不会,毕竟夫妻吵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我爹说得也有道理,我郭家本就功高震主,先皇碍于面子,不好惩治郭家,难得现在的皇上没有削弱郭家势力的想法,如果他想拿这个来说事儿,那我就是郭家的罪人了。”郭暧发愁道。
“现在不是还没事儿吗?怕是你想多了吧?”楼煜安慰好友。
“唉,希望是我们想多了吧。”郭暧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毕竟这事儿关系到整个郭家,不是一件小事。
“说到底,皇上如果真想借机治郭家的罪,削弱郭家的势力,就算没有你这事儿,他也会找到别的事儿来的。”楼煜最后若有所思地说。
“说得也是,但如果是因为我造成的,我怎么有颜面再见郭家祖宗?”郭暧深叹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水,当酒大口喝下。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喝茶。”楼煜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好友,只好端起茶杯来说。
两人低头饮茶,气氛沉闷。
“少爷,出事了。”楼云从门外进来,神色紧张。
“什么事儿?别一天到晚紧张兮兮的。”楼煜训斥道。
“是郭少爷家的事儿。”楼云看了看郭暧,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事儿?”郭暧一听是自己家的事儿,马上紧张地问。
“我说了,你可别难过。”楼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快说吧。”楼煜瞪了楼云一眼,说。
“是这样,刚才我在街上看到一群宫里的太监,问了才知道他们是要去郭少爷家宣旨的,我就跟了过去,听旨意的意思,因为郭少爷目无皇上,出手打伤公主,皇上降罪,将郭家全部贬为庶民。”楼云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口气说了出来。
“怪我,都怪我。”郭暧用拳头捶着头,万分自责。看来真给他爹说对了,当今皇上非先皇,气量不可同日而语,只怪自己太过年少气盛,如今竟成了郭家的罪人。
“郭兄,事已至此,你就别自责了,如果皇上早有意治郭家的罪,就算没有这事儿,还会有别的事儿的。”楼煜叹气说,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天威难测。
“但今日之事因我而起,你叫我怎么有脸回家见父母啊。”郭暧神色凄慌,满脸愧色。
“唉,算了,别想了,要不我陪你去喝酒?”楼煜见郭暧难过,自己也无能为力,于是提议道。
“好,喝酒,最好一醉方休。”郭暧起身说道。
两人于是出了楼府,直奔四艳馆。
“青儿,你去问下管家忠叔,看他知不知道大少爷今天去哪儿了。”江水凝哄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对身旁的丫环说。
“是,大少夫人。”青儿得令,出去问话了,屋子里只剩下江水凝母子二人。
楼云扬已经睡了,胖乎乎的小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江水凝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把他放在小床里,盖好小被子。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看了看窗外,已经很晚了,楼煜竟然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儿去了,江水凝蹙着眉,心情有些不愉。
不一会儿,青儿回来回报说,楼煜是和郭暧一起离开的,具体去哪儿了他也不知道。
看看天色不早,江水凝让青儿回去休息,打发走青儿之后,江水凝坐在床上,有些烦躁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但是具体什么事儿,她也没有头绪,烦恼无果,她强迫自己坐定,找出一本书来一边看书一边等楼煜。
随意翻看了几页,眼皮不停地跳动,江水凝心思烦乱,不知怎么的,竟想起艳舞来。
难道是艳舞来了?江水凝眉头紧皱,但记得艳舞应该是在扬州啊,而且楼煜也说已经把她赶走了啊,按理说他跟艳舞应该是没有关系了,但为什么心里感觉即将发生的什么事是跟艳舞有关的哪?江水凝有些困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起艳舞来,这是自己回来这么久第一次想起艳舞。
是你想多了吧?江水凝甩甩头,对自己说,艳舞远在扬州,怎么着也不可能见到楼煜的,再说,就算她来了京城,想要再进楼家门,那也不为过,毕竟她曾是楼煜的小妾,自己是没办法拒她于门外的,毕竟她付出了代价,听楼煜说她可能一辈子没有生育了,这让江水凝对艳舞的埋怨少了一些,多少有些同情她,因为对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是多么的重要,她自己深有体会的,看着小床上熟睡的儿子,江水凝心情复杂地想着,虽然和楼煜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但想起艳舞来她的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算了,不等了吧,江水凝起身看了看窗外,已经三更天了,楼煜还不见踪影,怕是今晚不回来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和什么人幽会去了,她心情有些酸涩,知道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但有过艳舞的前车之鉴,难免她会多想一些的,就这么胡乱想着,她和衣躺上,不知什么时候才朦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