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车外的燕甫靖与凌霄则在讨议一些要事。
十分关心王爷的伤势,凌霄急忙问道:“王爷的眼睛现在还无恙吧?”
“已无大碍。”说着他踢了下马肚子,不时回头望望马车。突地问道,“来袭击你们的蒙面女人是谁?”
“在回谷底的路上我已经打探过了,是魔忧宫的宫主莫水烟。”凌霄也抖了一下缰绳,回答道。
“魔忧宫宫主?莫水烟?”听完凌霄的话,燕甫靖边回头,边蹙眉喃喃道。
“依属下所知我们跟她应该没什么牵扯,靖王妃就更不用说了,她是个连什么是拳什么掌都分不清的人,和魔忧宫有过节实在无法想透。”马儿咯噔咯噔有规律的走着,凌霄微转头看着埋头思索的燕甫靖说出自己的不解。因为如果是江湖寻仇找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说得过去,可偏偏找的是从未涉及江湖的靖王妃,这事太蹊跷了。
“不必想了!我想等我们回了燕京一切就会清楚的。”考虑良久后,燕甫靖眼看着前方,余光瞄着后面的马车,淡淡地说。他知道一些陈年旧事也许要浮出水面了,看来娥妃的事自己当被人当作棋子了,现在目标又改向离儿应该就是为了挑拨自己与皇兄的关系,不回去解决是不行的了,不然后患无穷。
而马车内的素青和离儿谈得热火朝天,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她们俩之间还达成了一个协议:白素青教离儿一些医学知识,而离儿就教素青如何做菜。
一家客栈内。
为雾瑟疗伤后,莫水烟也急着上燕京了,同时她还利用魔忧宫的密函通知木颜必须等她一块上燕京。这场游戏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洛合县一家客栈。
房内,拿着密函,木颜看了良久,而后轻轻地折上密函后,微闭眼,埋头思索。
很关心宫主给少主说了些什么,僮书小心地问道:“少主,宫主她……”
可僮书的话还没说完,原本还沉思的木颜突地起身,掐住他的脖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下手的力道在一点一点的增加。眼里也什么都没有,只是很冷淡地看着僮书扭作一团的脸。
呼吸困难导致僮书的脸胀红,眼睛不停地翻动,嘴不停地张合,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就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木颜轻微地眨了一下眼,慢慢地松手了。
“咳咳……”
突然被解放,僮书捂着发疼得脖子,一阵猛咳。他知道少主一定知道自己将他的事告知洛瑟,而洛瑟把事情告知宫主了。今日他不杀自己定是因为多年的主仆恩情。可是僮书到希望少主就此解决了自己,因为以前的少主不是这样的,他有点变了,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不再理会僮书,木颜径直走向门口。见少主要离开了,僮书赶紧跟上,可他刚一挪步,木颜倏地转身,面无颜色地吩咐道:“你在这里等候宫主,我独自先上燕京。”
“可……”一直都是一起行动的,现在少主让自己留守,僮书无法明白,刚想说要随同少主一块时,木颜本无表情的脸马上变色,冷冷地瞪着僮书,致使僮书一句也不敢多言了。
出门后,木颜一刻也不耽搁,直奔燕京。他知道本来打算不再回去的燕甫靖现在一定也在往回赶,宫主也在往燕京赶来,自己必须要先他们一步赶回去。还要让沈洛瑟对自己再次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因为她的自以为是自己本来已经成功的一步棋全毁了!看来只有走险招。
燕甫靖,我会在燕京等你的!飞奔中的木颜在心里重重地说道。
最后木颜是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地往燕京赶。
到了燕京后,他第一个要见的人不是洛瑟,也不是魔忧宫安置在燕京的一个分宫,更不是暗藏起来的葛晋天,而是去见了兵部尚书郭城。
尚书府客房,郭城懒散地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椅子上,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立在自己面前的木颜。见来的是个书生模样的人,觉得可能是参加春试的考生前来送礼准备让自己帮他写个文书什么的。所以,他端起桌上的香茗慢悠地喝着,不屑地看了木颜一眼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本官可是清正廉明的,什么送礼的这一套就不要跟我来了。要办事就拿出点‘本事’来。”本事两个字被郭城加重了语气,喝茶时余光瞥瞥两手空空的木颜,心里早就将他刷掉了。
木颜只觉得他可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燕京做自己的接应,真是有违自己的身份。
也不愿与他纠缠,木颜直接将一块月牙形的令牌拿到郭城面前。
呆呆地看了木颜手中的令牌,郭城原本准备吹吹再喝的茶当即烫了他的嘴唇。被烫得呲牙咧嘴的,觉得令牌眼熟,他急忙放下茶杯,走近木颜小心地看了几遍后。猛地一惊,整个人呆住了,浑身颤抖起来,怔怔地看着木颜,陷入无语中。
跟郭城交待完事情后,木颜下一个要见的人就是葛晋天。现在有必要跟他说说一些事情了。
葛晋天藏身的地方说隐蔽也不隐蔽,说安全也不安全。人们往往还是比较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古月庵,一个存放历代先帝妃子的地方。不管当初你是独守冷阁,还是多受先帝宠爱,最终你还是得来这个地方,保洁终身。所以这是皇家的密地,一般人是无法接近这个地方的,而一般人也不会来这个地方的,它不是真正的佛堂,就不会有真正的学佛之人,在这里存放的只是一些怨妇罢了。有的人因为被送到这里都发疯痴呆,有的人因受不了这种寡欲清淡的生活而一死了之……这里就是历代先皇妃子的炼狱!
而在古月庵的一间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因为那是被太皇太后下旨密封的一个地方,至于为什么除了她自己和一些当事人,可能没人知道了。而葛晋天就藏身于此处。
悄声进入房间,早就得到通知的葛晋天已等候多时了。依旧是那身黑衣打扮,木颜冷冷地看着在房内沉思的葛晋天,只觉他是个虚以委以的小人,往往喜欢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自己的过错。
此刻葛晋天他正望着墙上的一幅美女抚琴图出神。画上女子很美,容颜绝色,身着粉色衣衫,在微风下轻舞缥缈,低垂臻首,一双迷人的秀眸微闭,眸里柔情尽显,嘴角是淡淡的笑容,像个幸福的新婚女子。玉指在琴弦上娴熟弹动,仿佛一首妙语曲子在画上盘旋。画上还提有一首短诗:
我上雀楼,爱上层楼。
水雾缭绕,烟雨朦胧。
此思可待,情乃以堪。
不离不弃,渝情长久。
“葛丞相!”见他出神忘我,木颜立在他身后,诡异的叫道。
果然,葛晋天感觉脖子像灌了股凉风,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慌忙转身恰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又是吓了一大跳。
见他像是遇鬼般手足无措,木颜讥笑道:“葛丞相何以如此害怕?难道是见鬼了吗?”
听黑影说话,葛晋天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扯扯嘴角,赶忙陪笑道:“原来是少主驾临,在下有失远迎了。”说完他便作揖赔罪。
“不必了!”木颜根本就不领情,手一挥,冷漠道,“我是来提醒告诉你一声我明日就会入朝,现在将皇太后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