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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四天的时间,欧阳俊赫不吃不喝一直守在崖边,可一直没有听到找到乐儿的消息,欧阳景一直劝着欧阳景吃些东西,可欧阳俊赫谁也不理会,眼睛只看着崖下,打捞的人已经打捞到流水的下游很远的地方了。

“少爷,打捞到了……。”一阵急吸让他后面的话无法说完。

“在哪?”欧阳俊赫突然站起来问道,听到消息的同时他又怕极了,那代表什么?代表他要看着安睡的乐儿?

“少爷,”王森伸出拿着鞋子的手,是一只女人的鞋子。

“是鞋子?”欧阳俊赫松口气,知道不太可能,可他心里还是希望出现奇迹。

王森点头,看着这个高大的少爷此时这么狼狈,这么崩溃,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看起来像个疯子,“我想这个有可能是夫人的鞋子,所以希望能叫晴和居的人来辨认。”

“来人,去唤晴和居的人来这里。”

晴和居里翠儿和萍儿对面的坐着,她们也已经从那日起没有睡了,两人也没有再说话,似乎两个会呼吸的蜡人一样。

翠儿懊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她想把一切告诉少爷,可少爷在后崖,除了见那些打捞的人之外,谁也不见,她只有等。

萍儿气愤翠儿做出这种事情,也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路上耽搁一夜,原本她可以在那天晚膳的时候赶回来的,一切都不能从头开始了,夫人跳崖了。

家丁走进晴和居拿着发呆的两人,大声的叫道:“你们两人随我去趟后崖。”

萍儿和翠儿同时看着那人,站起随着那人走去,她们两都没有问什么。

到了后崖拿着那只紫色的鞋上面绣着蓝色梅花,萍儿和翠儿心情非常激动,那是夫人的鞋子。

记得那时候夫人自己挑的颜色,好奇怪的搭配,她们不会忘记夫人说的话:‘就是要与众不同的感觉。’

“王森,我想见少爷,我有事情要和他说。”翠儿没有看见少爷,所以只好求助王森。

“翠儿,你还是先回去吧,少爷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王森拿着鞋子给欧阳俊赫去复命,所以没有和翠儿她们多说。

萍儿看着神情恍惚的翠儿,虽然她气愤翠儿所做的一切,可大家毕竟相处那么长时间,看着她这样也心里难受。

“翠儿,我们先会晴和居等吧,等少爷会峰天堡。”

翠儿看着萍儿又哭了,萍儿和她说话了,她知道萍儿气她,可萍儿还是和她说话了。

王森拿着鞋子走到欧阳俊赫的身边。

“少爷,是夫人的鞋子。”

“她们确认?”真的是乐儿的鞋子吗?那乐儿就在那附近吗?

“是的,这鞋子的颜色是夫人自己挑的,颜色很奇怪,蓝色梅花,她们确认不会认错。”

“那加强真个堡内的人手,以最快的速度打捞这鞋子的下流。”已经四天了,如果打捞到那也是奄奄一息的乐儿了,他突然心里又不希望打捞到乐儿,希望乐儿已经被人救起。

“是,少爷。”王森带着命令再次下崖。

欧阳景再次开口:“少爷,你多少也吃点吧,万一找到夫人了,你到先倒下了,为了夫人你就吃点吧。”欧阳景端着饭菜站在欧阳俊赫面前,欧阳俊赫是他一手带大的,虽不是父子,可他对欧阳俊赫就像自己亲生儿子一样。

看着苍老了许多的欧阳景,欧阳俊赫知道是自己让他老人家担心了,对,为了乐儿,为了景伯,他要吃东西。

接过饭菜开始吃起来,欧阳景在傍边看着掉眼泪。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一直没有消息的打捞着,欧阳俊赫的胡子也长的想森林一样,往日英俊早已不在了。

“少爷,已经一个月了,我们停手吧,那天的急流太大了,说不定夫人早已被冲到江里。”欧阳景说出自己的看法,峰天堡里是需要少爷打理的,那么大的产业,少爷是不能停留在夫人去世的悲痛中。

“一天找不到,我就找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甚至一辈子。”他不能没有乐儿。

“少爷,少爷……,找到了。”这个时候传来王森的大叫声。

欧阳俊赫和欧阳景一起飞奔到王森面前。

“少爷,景伯请随我来。”王森看着少爷和景伯已经到自己身边了。

王森带着两人赶到河流的最下流,那而的河状是三角形的。

欧阳俊赫跨步先到停着尸体的那个小角落。

看着已经浮肿的尸体,面目也已经被泡的面目是非了。

唯一能确认是不是夫人的办法就是要萍儿和翠儿来确认了。

不过欧阳俊赫看着已经心碎了了,乐儿那天的确是穿着这身紫罗兰的衣裳的。

欧阳俊赫抱起那已经有些味道了尸体:“乐儿……。”他绝望的抬头向天叫着。

萍儿和翠儿很快赶到了。

翠儿看着那尸体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晕过去了。

萍儿走过去,看着被少爷抱在怀里的尸体。

“衣服是夫人的衣服,紫罗兰的薄袄,鞋子也是,发型是。”萍儿看着那浮肿的尸体多么希望不是夫人,可这衣服,也许是碰巧,对了,翠儿说夫人双手割脉自杀。

翠儿伸手去抓起尸体的左手,萍儿的手再次颤抖的去抓起尸体的右手,“是割脉的双手,呜呜呜……。”萍儿痛苦出声。

欧阳俊赫听到萍儿说的话,急火攻心,血液再次从他口中吐出。

“少爷,”欧阳景心急的冲过去。

“少爷,”王森也冲过去。

萍儿突然伸手去解那尸体的衣襟。

“你干什么?”所有的人都看着萍儿,发出疑问。

“项链,没有,她怎么没有项链?”萍儿像找到什么证据那不是夫人的尸体一样,激动的叫喊着。

“什么项链?”王森问道。

“我送夫人的项链,夫人一直都戴着,她怎么没有?她不是夫人,她不是。”萍儿心里呼唤着。

“你的意思是说,衣服是对的,鞋子也对的,发型也没有错,同样的割腕的双手,就是那条项链没有了?”王森问道。

萍儿点点头。

“会不会是项链掉了,世上没有人那么巧的事情,衣服、鞋子、发型都一样的。”

萍儿也点点头,是自己太多奢望了。

最后的结论是乐儿的尸体,欧阳俊赫抱着不放,欧阳俊赫抱着那尸体回到峰天堡,回到他的天幕居的竹林,可他仍然不放手,抱着有味道的浮肿尸体不言不语。

急坏了大家,萍儿和翠儿拿来乐儿最喜欢的一些衣物和东西要为乐儿换衣和梳妆,这个时候欧阳俊赫都不放手,所以她们只好在欧阳俊赫的怀里为乐儿做最后的事情了。

夜深了,欧阳俊赫抱着已经换装好的乐儿坐在竹林里,乐儿以前问过这里有没有吃人的动物,他今夜陪着她在这儿看看。

家丁和丫鬟们点着灯进来也被他赶出去,他不要任何人来打扰他们,这儿只属于他和乐儿。

所以欧阳景带着丫鬟们守在天幕居门面,他多担心欧阳俊赫为了乐儿想不开而殉情啊。

天有些亮的时候,欧阳景再也等不住了,他越想越害怕,他要阻止这一切。

欧阳俊赫脱去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再把乐儿躺在衣服上面,自己坐在傍边拿出刀对这乐儿道,“乐儿,你陪你割腕,我要陪你那种血流尽而死的感觉,乐儿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冲进去的时候果然看见他担心的一幕,好在欧阳俊赫才割了一只手脉。

“少爷,”欧阳景夺下他的刀,撕了自己的衣裳为欧阳俊赫包扎。

欧阳俊赫挣扎着不让景伯帮他包扎:“景伯,你就让我追随乐儿而去吧。”

“少爷,我答应过老爷要照顾好你,你断欧阳家的香火吗?你还要为雪晴和彤彤考虑,她们没有了娘,难道你还让他们没有爹吗?”欧阳景的话让欧阳俊赫停止了挣扎。

是的,乐儿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被人偷走了,而且彤彤还小,雪晴也那么得乐儿的喜欢,乐儿一定希望他照顾好他们,如果他死了,乐儿一定会不高兴的。

看着在沉思的欧阳俊赫,欧阳景知道自己说的话正起着效果,

“少爷,夫人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入土为安吧,免得夫人不能上天堂。”没有想到他欧阳景今天也说出迷信的说法。

欧阳俊赫看着傍边已经变形的尸体,点点头。

“就葬在这里吧。”他要乐儿永远留在他的天幕居里,他要永远陪着她。

欧阳景见他答应了,虽然葬在竹林,不过他想这已经很好了。

欧阳俊赫再次抱起尸体,不过这次是把尸体放进棺材里,看着已经面目全非了尸体,就在要盖上棺盖的那一瞬间,欧阳俊赫的眼泪滴在死者的脸上,尸体在他眼前慢慢的被棺盖遮住,他再也见不到乐儿了,不过乐儿永远活在他心里。

真个峰天堡换上白布,这个时候那正门的两个守卫才知道菱儿就是夫人乐儿,他们也为夫人的是掉下眼泪,他们从心里没有怪夫人那天骗了他们。

就在十天前欧阳景派人送信到杭州苏囿广、世子刘姳舎、将军张肃军,把自己已经了解清楚的那天事情大致的告诉了他们,希望他们劝欧阳俊赫放弃寻找乐儿的,没有想到他们都今天到了。

看着峰天堡大门白灯笼高高挂起,整个峰天堡白白的一片,来的五个人都心寒了,他们隐隐约约的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景伯来信说了乐儿跳了崖,难道是乐儿?

家丁带他们到了天幕居,这个时候的天幕居里哭声一片。

一身孝衣的雪晴哭得惊天动地;

萍儿、翠儿都发出悲哀的哭声;

那些家丁和丫鬟门都擦着眼泪;

就连那些侍妾都抽抽搭搭的流着眼泪。

白伊玉的眼泪就像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让人看着就觉得她和乐儿的关系情同手足。

只有也穿着孝衣的彤彤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奶妈的怀里眼珠子看来看去。

已经消瘦和没有好好休息的欧阳俊赫,没有人能看出他是什么表情,他痛苦,他想追随乐儿而去,可又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还有乐儿交给他的任务,他要痛苦的活着。

刘姳舎气愤,可他看到欧阳俊赫,他没有把自己的气愤爆发在欧阳俊赫的身上,而是那片竹林,欧阳俊赫很爱护这片竹林,可他今日没有阻止,也没有责怪。

张肃军和苏囿广他们心里也责怪欧阳俊赫的所作为为,可看着他那样生不如死的样子,他们走进欧阳俊赫,两人两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他们之间只需要一个表情就知道什么意思。

牡丹在看到景伯的来信的时候就开始掉眼泪,如今眼睛已经红肿着的,现在看着已经订好的棺材,知道乐儿躺在里面,她们再也不能说话了,她好心痛,她也绝望再也见不到乐儿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这样没有了,原本不让怀孕的她来的,可她看到了信一定要来,所以苏囿广没有办法只好让她来了,说好让她别太激动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哭出声。

迎月那日刚好也到了苏府看望怀孕的牡丹,也看到了那封信,她当场就要就一定要他们带上她,没有想到来了却看到了这一面,她受不了这种打击,乐儿没有了,她冲到棺材边拍打这棺木:“乐儿,你出来,我是来找你的,那妖月楼……太难打理了,我不要了……,你出来……,你不要把这……摊子丢给我,我要你出来自己去打理妖月楼,乐儿……呜呜呜……,你出来……出来……出来……。”声音没有了,迎月从棺木上面慢慢的滑下倒在地上。

“迎月。”大家都看向倒在地上的迎月。

牡丹吓坏了,乐儿已经没有了,现在迎月又怎么啦?

苏囿广抱起迎月对着牡丹道:“她只是晕过去了,你别担心。”掐了掐迎月的人中,迎月来缓缓的睁开眼睛,在睁开眼睛的同时两珠眼泪滑下。

在一阵阵哭泣中,欧阳俊赫亲自给乐儿下葬埋了,就这样,乐儿留在大家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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