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由绿衣领着到河边,发现凌无缺早就在那儿了。
“头发怎么了?”看到她额前斜斜的刘海,凌无缺脱口而出。
“没什么。”
突然的,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凌无缺笑了笑。“走吧。”
把冷冷送上船,凌无缺朝她挥了挥手,便转身而去。冷冷有些不解,居然这么就走了?亏得她手上还套着黑玉镯呢。看到黑玉镯,冷冷猛然想到环儿,虽说环儿不过是她的一个男侍,可怎么说知道她嫁了别人,心里总会有个疙瘩吧。不过话说回来,凌无缺不是答应了做她的人了么,那就不该是她嫁出去,而是把他娶进门了,两个男人同时是她的丈夫,这种事情在现代是会被道德K死民法判死的吧。想她冷冷,居然也能有这样的时候,那个时候怎么会想到要他做自己的人呢?完全就是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话嘛。
船夫递过来一碗水,冷冷看了看他,低头喝下。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陆地上了,冷冷摸摸头,还好,很清醒。明月宫是入口隐秘,破尘殿则是做好了完全的保护措施,难怪如此神秘。从树下站起,拍拍身上的土,冷冷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暗骂,知道她完全没有方向感还把她丢到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见不到半个鬼的地方,良心太不好了!嘀咕了半天,想想还是得自救,一纵飞身上树,倚着树干一看,呵,还不错,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岔路口,有一家小茶铺。
坐定喝茶,冷冷思索着刚才小二的话,玉虎国泣山,不过离万萧园足足有两天的车程,何况她现在身无分文,又不认得路,能去那儿的可能性实在很低。凌无缺啊凌无缺,至少他也该准备一些盘缠吧,居然这么小气!亏得他还算是自己的人呢!温和却绝对是腹黑,那样柔和清雅的容貌毫无棱角的性格,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性?给自己套上黑玉镯,点上金莲,居然就这样把她一脚踢出来!不可原谅!
“姑娘……茶。”小二小心地给冷冷满上茶。这位女客官实在让他心有点颤,还从没见过又哪个女客官有她这样的脸色呢,就好像人家欠她千五百万似的。匆匆斟满茶水,迅速离开。
冷冷疑惑地看着小二,自己很恐怖?挑挑眉,解决茶点,摘下一只耳环做茶钱,冷冷决定忽略小二惊喜的表情。想想这小二刚刚还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人这种动物果然善变。
轻松走在小道上,背上一带装着好几个馒头包子的包袱,这还是那茶铺老板特别又特别的给她装上的,想想这些将会是自己在未来N天中的食物,冷冷感觉突然一阵秋风吹过,散下几片飘零叶。
吱——吱
低低的声音,冷冷停了停,这种叫声她不要太熟悉了哦,整两年的时间她身边唯一的叫声就是这种音频律调的。静下心四下找寻,在草丛里?拨开半人高的杂草,冷冷很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因为她脚站的前半步就是一个陷阱,很宽很深,足有一人多高。小心绕开到一边,蹲下身朝里看,一笑。果然是只小狐狸呢。圆圆的眼睛慌张的转着,尖尖的鼻子轻轻抖动着,小身子还在奋力地往上爬。这是专门的猎用陷阱,四周都铲得很平滑,一只小小的狐狸怎么可能爬得出来。下陷阱,小狐狸看到有人,反射性的朝冷冷看着,往后退了退。
“想出去啊?”看着小狐狸的动作,冷冷会心一笑。这狐狸可比丫丫单纯多了呢。想当年遇到丫丫的时候,那只尊贵的狐狸公主可没少折腾她,一会儿爬上她的肩,一会儿扯她的头发,就是一刻都不安分。
小狐狸迟疑了一下,小步小步地挪向冷冷,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一脚踏上冷冷的鞋子,抬头看她。冷冷蹲下身抱起浑身脏兮兮的小狐狸,在它头上摸了摸。斜身一踏,飞身而上。刚出陷阱,小狐狸后脚一蹬,跳出冷冷的怀里,在她水蓝色的纱衣上留下几只小爪印。冷冷呆了呆,这狐狸……果然是狐狸属性的,不忘本性!苦笑一声,突然发现这小狐狸并没有溜的不见影子,却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转头看她,像是在等她。冷冷看着小狐狸,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好吧,走了。”
冷冷怀疑她上上辈子是不是和狐狸结亲家了,要不然怎么她现在怎么着都能和狐狸搭上关系?跟着小狐狸,冷冷左转右转的终于看到一快平坦的空地了。只是,那空地边的树下……
小狐狸一到空地就奔向树下人前,冷冷定睛看了看,一个青衣持剑女子跪在地上,照顾着半靠在树上的人。或许是小狐狸的出现让她忽地转头,冷冷发现这人有一双杏眸,含着满满的焦急和警惕。冷冷不动,那女子也看着她不动。
“你不想他死吧。”半晌,冷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开口道。
那女子狐疑地看向她,冷冷松动了一下身子,顾自走近。小狐狸乐得在她身边绕着,冷冷白了它一眼,难道狐狸都喜欢救人?丫丫是这样,连这只半路上冒出来的狐狸也是,偏偏还总是找她,她看上去就这么像能救人的大夫?还是她和狐狸的磁场相吸,这些狐狸都找她来解决问题?
朝那靠在树干上的人看了一眼,冷冷顿时愣了愣,她看到了……塞西瑟斯?美的如此惊心动魄如此妖娆,比水仙花有过之而无不及,喉间的突起和一身男装却很容易就让人知道这是个男子,呵,居然有人长的比美人爹爹还美。一边的女子靠近一步,冷冷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满和鄙夷,苦笑。深吸一口气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左肩剑伤,伤口很深,怕是要置他于死地。虽然有人,应该是这个女子帮他点了穴止血,可先前流失了不少,脸苍白的像漂白过的纸,更何况这穴也不能一直这么点着。两个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