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竹眼中才有的希冀瞬间阴沉,“当真无可挽回?”
“我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第一次是没得选择,但这一次,我必定还皇家一个正统血脉的皇帝。”
“你可想过雪卿?”
“她是帝姬,是公主,对王皇后构不成任何威胁,王家一旦得势,不会为难她。日后她若想留于宫中或再回怀玉山都由着她吧。”
“哈哈哈,”柳清竹坐倒在椅子上,“看来贫尼丝毫动弹不了孟相的意念。”
“师太既已做到归顺佛门,一心远离纷争,就请师太不要再担心了。”他长袍一甩,跨出庵堂。
柳清竹握紧手中的串珠,愁思满腹。她什么也做不了,命运从来都由不得她。一颗颗的拨动串珠,她能做的唯有念佛诵经,祈求上苍保佑减轻所有杀戮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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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尹二十四年元月,君啸显已昏迷一月有余。
孟雪卿疾步走在去养心殿的路上,宫里传来话,皇上急召太子妃。
踏在厚厚的雪上,身后是一长串的脚印,耳边是“嘎吱”作响的踏雪声。她一身淡紫色貂皮大衣,穿梭于漫天飞雪之中,一片苍茫如她的心一般孤寂无助。
君流安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十多日未上朝,而太子又仍在昏迷中,国局动荡不再是什么秘密。外戚已明目张胆的上书要求重立太子,只是被慕太后一次又一次的力压下来。
季明渊昨日传来消息,他的飞鸽传信根本没有送达湛城,在半路就被劫杀了。这就意味着韩将军收不到信,也不可能知道京里发生了什么事,更别提会回来了。
“小姐,走慢点,小心地滑。”玉琅轻轻扶住她。
雪卿也无暇顾及这么多,只知道现在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若不争分夺秒便是怎么输的,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子妃,”珍嬷嬷从后面一路小跑而来,“太子妃,皇后带着大队人马从‘凤倾殿’往这边来了。”
“都是什么人?”
“奴婢只是远远的看了看,好像有一队官兵。”
孟雪卿心里一紧,难道她要逼宫?不然带官兵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