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夜点化成一副深沉的油画,漫天的繁星闪烁着独特的光芒,高高的月儿静静地地挂在夜空中,初夏的夜清凉清凉,有种让人心情舒畅的活跃分子,只是飘着清幽花香的院子里有一股沉谧的气氛在扩散,压抑着的冰冷充斥着这一清凉的夏夜,连夜,都变得冷了。
楚祈在一棵高大挺拔的樟树前负手而立,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洁而明净的白色锦袍,腰身束着长穗宫绦白斑玉佩,眉如墨画,薄薄的唇片紧抿着,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萧萧如松下风,清冷孤傲。
如今上弦月和阎寒野都被劫走了,而劫匪的目的也很明显,就在上弦月被劫走后的几个时辰,就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紫玉换月。北国黑红紫,黑玉阎浠,紫玉楚祈,而红玉……上将军手上。想必,上一峰已经收到了信了,而爱女心切的他……怕是见不得上弦月受一丁点委屈……
院子里的人都沉着脸,此事非同小可,先不说七色石是不能落到有心人的手里,现在一小一大正处在险境,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朗以逸身躯彬彬,身穿水墨色衣,一双星眸幽光流动,低头沉思,身上本持的轻佻消失不见,乍一见,清雅俊美的脸上有着一贯少见的专注。
沉寂的同时,沅离笙飞旋而至,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暗红色的精美袍服,妖魅的丹凤眼闪动着几分邪气,俊美绝伦的脸庞带着几分疏离,却也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尤其是在月儿的柔光下。
楚祈立如松的姿势因沅离笙的到来才有了微动,轻轻一点头,示意沅离笙。
沅离笙扫了一眼他们,才缓缓开口:“暗卫跟着灵鹊找到了地方,在城西一间宅院里。”因为楚祈担心那些人早晚会把主意打在上弦月身上,所以一早就在她什么系上一个香包,灵鹊会跟着香包发出的香气追踪到上弦月被劫走后的位置。
一语落毕,阎浠便立马拿起了寒冰剑萧杀一起身,就要转身离去,前往城西。
“浠,别冲动!”沅离笙伸手一拦,阻止了阎浠外走的身子,“我在外面探过了,院里的守卫不少百个,而且,个个武功不弱!”所以,不能硬碰硬。如果浠那么冲动急着去救寒野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
阎浠听完沅离笙的话,一双黑眸射出寒光,长发如墨散落在黑衣上,只用了一条黑带把头发束在后脑,徒留几缕发丝任风吹动,全身散发着如同他的寒冰剑一样的冰冷气质!如斧刀雕刻而成的寒冰脸,眉峰如剑,只是冷得萧瑟。
“是谁?”低沉清冷的声音自楚祈口中传出。
沅离笙凝视着楚祈,很久,才开口回道:“南国四皇子,卿萧觞。”南国皇帝如今已年纪迈老,怕是已经力不从心,而下面的皇子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而也只有二皇子卿萧笠,四皇子卿萧觞,还有八皇子卿萧彧呼声最高,四皇子卿萧觞为人神秘内敛,如今看来,怕是深藏不露吧,还未登基就已经有了一统天下的野心了。
卿萧觞吗,楚祈深如湖底的双眼闪过一个精光,知道上弦月和小野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至少,他了解卿萧觞。
凉风吹起,楚祈白色的衣角清扬,挥不走他散发出的丝丝冷意,卿萧觞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眼中的寒意泻出,既然有人挑起了战争,那他就勉强还给他一个回礼。
城西某一宅院
上弦月自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密室内,她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打量着这密室,那丫鬟,身手真不是盖的,就算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拜托看在她也是女性同胞份下下手轻点嘛!弄得她现在好像散骨了似的,浑身都痛!
咦!上弦月看到了在这密室里的唯一一张石床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该不会,他就是大冰山的那个儿子吧?嗯嗯……像!俨然一个小冰山,也只有大冰山才能生养出一个小冰山了!小小的俊脸上挂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寒冷,小嘴紧闭,双眼紧紧看着地下,丝毫不受上弦月的影响,果然是大冰山的儿子!言行都像是刻印出来似的。
只是,他还那么小,被人劫持了还能这样坐如钟,真是了不起,但,这在上弦月看来,那是因为他的童年不一般!上弦月看着那瘦弱细小的身影,浑身迸发出生人熟人莫近的讯息,黑亮的头发可能是在劫的时候弄乱了,却丝毫不减少他冰冷,突然心头一颤,他才六岁……阎浠到底是怎样教育他?怎么可以让一个六岁的孩子活在那么冰冷的世界呢!
在现代,上弦月认为,要成为一名优秀而持有好口碑的名管家,如何和主人家的小孩打成一片是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对于这一点,上弦月非常的有自豪感,从小,她的小孩缘就特别好,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小孩,哭的她可以让他笑,笑的她可以让他笑得更开心!
一时间,在现代的爱心在看到那冷萧的阎寒野的那瞬间全然迸发而出!
无论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收了小野野做弟弟!
用她美丽又可爱,灿烂又可人的热情笑容融化他那小小的冰冷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