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芙蓉小筑。
简单的几间竹屋,屋里设施却很精致,每一样东西都是上等的材料制成。屋前屋后都是成片的竹林,这里竟是避暑的好地方。
水宇天一早就来了,原来今天早上叶惜有点反常,没有见他就直接打法他来了。他无事,索性到这里凉快凉快。
姐姐最喜欢这样清静的地方,说什么回归自然,他是不懂,不过只要是姐姐喜欢的他统统都喜欢。
水宇天拿出叶惜送他的绿笛,轻轻的擦了擦,半饷吹了起来。
黎煊和慕容逸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到整个竹林都在回荡这悦耳的笛声,既似百灵的婉转,又像山间的清泉叮咚的声音,如泣如诉,真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势,心情不觉的舒畅了起来。
一曲吹毕,收笛,迎客。
“小公子在笛子的造诣上恐怕不亚于“笛圣手”啊。”慕容逸有幸听过沧海国二皇子的笛音,至今难忘,想不到今日在此竟能听到第二个人吹的如此。
“上官子谦,”宇天喃喃道,姐姐对他很特别,自己得到消息他已经回国了,将来有机会定要会上一会。
“本公子的笛技可是我姐姐交的,你们要佩服的人也是她。”不在乎他们对自己的赞美,他也不需要,把功劳都推给了叶惜。
“两位请。”
又给了他们一记重磅,水家小姐更添神秘。不管怎么样,他们对如此女子更多的是钦佩,因为他们可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三人围石而坐,金杯玉器,琼瑶酒酿,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想都不敢想的。
“水庄真是奢侈啊。”黎煊煞有介事的感叹道,如此看来水庄积累的财富可是相当可观的。
“哎,黎大神探哪知道我们的苦处,我想用普通百姓家的用具都不得,天天这些都腻了。”无视他二人鄙视的眼光,水宇天把有钱人说的好不可怜。
慕容逸喝了一杯竹叶青,不急不慢道,“外面传言,水家少爷和小姐很是宠爱你这个小少爷,水小姐我们已经看到了,只是这个水少爷,他……”意思不言而喻。这水庄大少爷只是听闻,却未见其人,就是曾经有人见到也只是浮光掠影。
水宇天喝酒的动作略微停了一下,没料到他会提这个问题。“哥哥、姐姐疼我入骨,是我前世的造化。哥哥和姐姐不喜世事,本想过着田园生活,奈何形势逼人,各有各自的事要做啊。”
算算,再过段时间哥哥就会出现了吧。
二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水庄的人还真与常人不同,不喜欢抛头露面。
“小公子,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黎煊还请你能解答疑惑。”知道在这么打哑谜,天黑了也问不到什么,水庄的人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客气了,若是我知道的,宇天定当回答。”既然他们能查到,这就证明了他们有能力,有能力之人水庄一向很欢迎。而且姐姐的意思也很清楚,并非除了朋友,就是敌人。
“据黎煊所查,淳于飞律的死似乎和水庄有关,不知水庄能否告知一二。”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黎大神探既然敢问,我水宇天也就敢回答。你应该很清楚,淳于飞律的野心,也应该查到他对飘雪国的所作所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有人要杀你,你会不还手吗?”既是回答,也是提问,这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当然会还手。
“只是这跟水庄什么关系?出手的也应该是飘雪皇室中人啊?”慕容逸有点疑惑,淳于飞律这个人他不是不知道,他不否认水宇天的说法,只是还有点不明白。
黎煊也很清楚,如今的四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相安无事,四国私底下都不知斗了多少回,也就是小打小闹没人在意罢了。这回是天夏国损失了一名皇子,不知以后还会是谁呢。
水宇天一直盯着两人,看到了他们眼中的了然,也知道他们的疑惑,只是,现在什么都说清楚了不就没意思了吗。
他撇了撇嘴,不慎在意道,“这皇室的心思你能猜透吗?我们不过是帮了个小忙,谁让他对我姐姐不敬,死亡对他来说已算是便宜的了。”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难以分辨。
是淳于飞律对飘雪皇室动了心思,后又得罪了水庄小姐,事情似乎是这样的。至于最后淳于飞律到底是死在了飘雪国皇帝手中还是水庄的手中,似乎还是个迷,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们需要重新审视一下。
三人又随便谈了谈,话题不外乎国家大事,风水人情,谈话倒也愉快。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水宇天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今日与二位相谈甚欢,两位算是宇天佩服的人之一,水庄欢迎天下有识之士,二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尤其慕容兄还是慕容山庄的继承人。二位若是不嫌弃,尽管来找水庄找我,希望能与二位成为朋友。”水宇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他们的想法怎样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这是姐姐的玉牌,上面刻有水字,二位不要小看了它,相信它会带给你们惊喜。”把玉佩交代他们的手中,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若是有缘,再见。”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玉牌代表的权力,能在水庄的任何店铺里打五折优惠,而且机会优先,被水庄人奉若上宾,是人们想都不敢想的。
其实叶惜的玉牌分为三种,一种就是给黎煊他们的刻有“水”字的;一种是刻有“叶”字的,得到它的人能免费享受所有水庄的东西;最后是刻有“惜”字的,除了叶字玉牌能得到的,它还能调动水庄的人员,拥有水庄的势力。
其实这也就是以叶惜的名字命名的,权力也逐渐增大。目前散出去的玉佩总共不超过五枚,而且都只是第一种,能者居之,水庄的人都为之奋斗。
“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急招儿臣有何要是?”上官子谦收到上官天的命令急急的赶到皇宫,以为有什么重要大事。
上官天自觉有愧于上官子谦的母亲,对上官子谦很是照顾,希望在他身上能弥补一二。
“你二弟已经暗地里笼络大将军曹应,欲娶其女曹莺莺为正妃,朕招你回来就是也想让你娶曹莺莺,得到大将军的势力,那你对抗你二弟就有利多了。”上官天自以为想的很好,却不知上官子谦心中已有佳人,对这种政治婚姻更是反感。
“父皇,儿臣还不想娶亲,笼络大将军之事儿臣会尽力去做,但要儿臣为此娶其女是万万不可的。”想到远在寒石的叶惜,上官子谦面上就一片柔和,不同于平时。
上官天当皇帝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他看到了上官子谦的变化,知道儿子心中可能有了喜欢的人,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娶了曹莺莺,再娶那个女子也未曾不可。
上官子谦也不是糊涂的,岂能不知道皇上心中想什么,只是,“父皇,儿臣一生只想娶一人,跟她白手不分离。”
“混账,你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岂能后宫只有一人。”上官天不料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气的不轻。
“父皇,人生在世,找到知心的另一半是多么不容易,您该知道。母后就是一个例子,难道您要您的悲剧在儿臣的身上重演吗?”他希望上官天能明白他的心,不要强迫他,不然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去反抗,要知道他并不在乎帝位。
听到上官子谦的质问,上官天沉默了,他无言以对。
挥了挥手,让上官子谦下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此时的他脱下龙袍也只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不是那个令人畏惧的帝王。
看到他那落魄的样子,上官子谦心中不忍,但为了她,他是不会退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