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未到,街上的人老远就见侍卫统领带着大批的御林军气势汹汹的进城来了。
“怎么出动了这么多人啊?”望月楼里,人们又说开了。
“听说今个一大早就有人像刑部王大人报案说在城外发现大皇子的林中发现了可疑之处,因此王大人调动很多御林军出动到现场勘察。”
“是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发现,真希望这事早点结束,天夏大皇子的死弄的我寒石国的人人心惶惶,哎,造孽啊。”
“别乱说了,这是非常时期,小心找上麻烦。”
说话声渐渐小了下去,但时不时的还有人叨唠上几句,总之没个消停。
话说王可在林外发现了一样东西,很是吃惊,这东西明明是寒石国皇室才有的东西。顾不得上其它,王可立刻前往皇宫觐见皇上,希望皇上给予定夺。
御书房中,“启禀皇上,臣在大皇子死的林中发现了一枚玉佩。”王可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玉佩?”宇文烈很疑惑,“呈上来。”
“是。”贴身公公小林子立刻从王可的手中接过玉佩给皇上呈了上去。
宇文烈接过玉佩一看,很不可置信道:“这不是太子的吗?怎么会在那林中?”难道说是枫儿下的手,可是没有动机啊,再说枫儿也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臣不知,是御林军在林中找到的,臣觉得太子不会这么做的。反之臣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混淆圣听,更是想让天夏国怀疑我寒石国。”王可小心的分析道,太子如今的势力如日中天,手段更是狠得没话说,在事情没确定前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太子怎么会随随便便把贴身玉佩丢失呢?王可心里很疑惑。
“朕知道了,至于这件事你先不要伸张,只管继续查,朕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宇文烈何其聪明,心里一思量就有了计较。
“是,臣遵旨。”虽然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只要照做总归没错吧。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宇天在飘雪皇宫怎么样了,还真有点想他,打算出去买点东西让人送回去给他。紫烟下去准备了,而自己整天待在屋子里也不好,于是叶惜就出门在后院附近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远远的,叶惜依稀听到一阵悦耳的笛声,丝丝入耳,扣人心弦。鬼使神差的,叶惜朝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走去,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
等走近,入眼的是一袭白衣男子,男子倚树而立,闭着眼睛正忘情的吹着。叶惜不是没看过美男,妖娆的,邪魅的,清秀的,可爱的,温柔的,她都见过,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的这个人带给她的触动,那么深,那么真切,心里还有丝丝的疼痛。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
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笛子,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下他一人。叶惜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从他的笛音中她听到了落寞、孤寂,还有不似他这年纪的伤感,又像看淡尘世的老者,俯瞰着这茫茫大陆。
一曲吹毕,男子睁开眼,一双似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的眸子直直的落入叶惜的眼。四目相接,两人心中都有那么一刹的心动。看到叶惜,男子明显的愣了一下,没想到还会有人在,而后是难言的惊喜和激动。
“是你。”男子正是在沧海国皇子上官子谦。上官子谦一眼就认出了叶惜,也许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深深的记住了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认识我?”在叶惜印象中,她应该没见过他吧。也是第一次,叶惜问出她从来不会问的这么傻的问题。
上官子谦听出叶惜的疑惑,淡淡的声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听,他那白皙的脸上竟生发出些许红晕,“望月楼门前有幸见姑娘一面。”上官子谦如实回答道,短暂的失态后立即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姿态,好一个谦谦君子。
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笛子,“你的笛音太凄凉,不适合你。”直觉的,叶惜认为他这样的人应该是洒脱的,至少不应该这么悲戚。
“送你一曲。”叶惜第一次主动给人吹笛,恐怕到现在叶惜本人还没觉察到在他面前竟出现这么多的第一次。
叶惜接过他手中的笛子,一曲《春到湘江》洋洋洒洒的倾泻而出。上官子谦认真的听着、感受着,从曲中他仿佛秀美的山河春光和人们欢欣鼓舞、建设家园的豪情壮志。如歌的行板那轻盈的旋律,时而吟唱般低回,时而激扬高歌,甚为柔美动人,意境清新。欢腾的快板,甚富湖南花鼓戏韵味,热烈中隐有鼓点声声,又有深情交融,洒脱豪放,诙谐乐观的神态跃然笛声里。几翻递升的旋律,如翻似滚把情绪层层推向高潮,演奏宜使柔润与激情交互辉映,以把深切的情谊富有神韵的呈现出来,吐音清秀通畅,干净利索。
受到叶惜笛音的感染,上官子谦整个人也变得喜悦积极起来,毫无刚才的失落。深深的看着叶惜,没想到她这么轻易的读懂自己,还以为自己会永远一个人,无人能懂,想不到竟会有这么个她出现,也许这是上天对他的怜悯吧。
不知不觉中上官子谦走到叶惜面前,抬起手揭下了她脸上的面纱,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眼前。叶惜看到他的动作,却没有出手阻止,反而有那么一丝期待。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艳,只是纯粹的欣赏,没有其它卑劣的想法,她似乎有点沉迷于他那醉人的双眸。
然而也只是一瞬过后,叶惜就突然清醒过来,自己在干什么?难道还抱有少女怀春的思想吗?不是不再轻易相信男人的感情了吗?难道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叶惜摇摇头,心里苦笑,自己还是做不到那么洒脱,不能真的忘记前世的伤害。
不再看他,重新戴上面纱转身离开。上官子谦看到了她眼中的伤痛,心是那么的疼,是谁伤害了她。见她决绝离开的身影,上官子谦脱口道:“上官子谦,我的名字。你的呢?”
叶惜略显慌张的脚步有一刻停顿,“水叶惜,”空中幽幽的传来三个字。
听到叶惜的回答,上官子谦竟傻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