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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你到底是谁?”殷晟顿住,心里的疑惑在不断的扩大,她到底是谁?

“我是樱樱哪!我是你的妻子薛樱樱哪!”薛樱樱眼里充满了激动的情绪,她又见到他了!

她的话让殷晟的眼倏地凌厉的眯起,上下打量着她,似在探寻她话中的真实性,她说她是薛樱樱,可她一身脏乱,头顶的发丝掺着些许花白,俨然一个老妇人,容颜尽毁,一点也看不出,她就是当年那个薛家大小姐。

“你看,你看看我,我真的是薛樱樱。”薛樱樱伸手将自己落在脸际的发丝拢起,让他看得更加清楚,可是,她的脸色渐渐的暗沉下去,自己的脸……

她开始变得慌乱,目光里带着无尽的急切,她手忙脚乱的想着自己该如何让殷晟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可是,她找不到一点头绪,只能口中不断的呢喃:“我真的是薛樱樱,真的……”

“爹爹,薛樱樱是谁呀?”琪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看向这个妇人,眼里生出一抹厌恶,她一点也不喜欢她,还有,她看爹爹的眼神让她心生不悦。

“薛樱樱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殷晟放弃了审视,无论这个女人是不是薛樱樱,他都已经不在意,想到那个女人曾经给秋水带来的痛苦,他恨不得杀了她,五年前,他放过她,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心里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夜麟煊似乎也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如果眼前的妇人真的是薛樱樱,可想而知,夜麟煊还是手下留情了。

不相干的人?薛樱樱的眼里充满了悲伤,她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从头到尾她这个妻子在他的心里都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呵!

他的心里还是只有秋水那个女人吗?薛樱樱的脸变得异常的扭曲,她即使是死了都还霸占着他的心哪!她恨!为什么会有秋水?!

她愤恨的目光看向琪儿,想到那个这个女孩儿的来历,心里一阵嘲讽,如果他知道这个所谓的琪儿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又会是怎样震惊的表情,她心里突然生出了报复的欲望,她想看到他悔恨的表情。

“爹爹,那我们回家吧!”琪儿的脸色倏地淡下来,她想起了才离开的慕容水,在这里,她看到那已经消失了的马车,心里一阵失落。

“爹爹?哈哈……”薛樱樱突然发出疯狂的大笑,又停下,看着琪儿的模样,心里毁灭的欲望更加强烈,“你别叫错了,他可不是你的爹爹!”

“你乱说,爹爹是琪儿的爹爹。”琪儿的脸皱在一起,身体下意识的朝着殷晟靠拢,像是要寻求安慰般。

殷晟护卫的将琪儿圈在怀里,看向薛樱樱的目光变得凌厉,“你到底有何意图?”

“意图?不就是想告诉你真相吗?这个孩子根本不是琪儿,她根本不是你和秋水的女儿,她只不过是我和娘找来的一个孤女而已。”薛樱樱大笑着说出所有的事情,看着殷晟震惊的脸,心里产生了报复的快感。

“哇……”琪儿突然哭出声来,那个女人好坏!她说她不是爹爹的女儿,“我是爹爹的女儿,我是爹爹的女儿,爹爹,你说,琪儿是你的女儿!”她一阵哽咽,眼里露出慌乱的神色。

“琪儿乖,琪儿本来就是爹爹的女儿!”殷晟敛下想要杀人的冲动,看着琪儿可怜的模样,极力的安抚那颗小小心里产生的不安。

“可笑啊可笑!你殷晟聪明一世,却帮着别人养女儿!”薛樱樱继续说着,丝毫不畏惧殷晟眼里越来越盛的怒火,还想着继续说些嘲讽的话,可下一刻一个凌厉的掌风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整个身体也随着那巨大的力道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丝丝鲜血。

“再说这些无中生有的话,就不是一掌就可以算了的!”殷晟吐出警告,要不是看在孩子在场,他真的想一刀杀了这个女人。

“无中生有?你何不问问娘,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薛樱樱眼里的恨意更加浓重,她已经豁出去了,即使是杀了她,她也要他先得到痛苦。

殷晟眉峰紧蹙,娘,早在五年前跟着他离开殷府之后,因为受不了殷府落入夜麟煊手中的打击,整天浑浑噩噩,终于有一天,失足落入湖中,等到被人发现时,已然气绝。

一世精明的殷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归宿也是那冷冷的湖水!

“你难道没发现你的这个所谓的琪儿与秋水没有任何想象吗?她长得也不像你呵!”薛樱樱眼里闪现的疯狂没有丝毫减弱,她打量着琪儿,一脸狰狞的笑意,琪儿眼里的恐惧让她更加变本加厉。

殷晟的心开始动摇,他看向琪儿,她哭红的双眼刺痛了他的心,还没等到他细细的深究,就听见刚才已然消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他抬眼看向远处,隐约能看见马车上的女人撩开车帘朝这边望过来,他的深邃的眸子闪着莫名的光芒,心里划过一抹不该有的期待,她回来了?

马车越来越近,直到他能看见她脸上的担心,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哭泣的琪儿身上,他方才明白,原来,她那样焦急的赶回来,是为了什么。

“琪儿……”慕容水本来已经走了很远,可她似乎听见了孩子的哭声,那哭声与五年前那晚琪儿的哭声混成一片,瞬间控制了她的思绪,她的心被狠狠的揪在一起,就连呼吸也觉得困难。

她开始不安,立即命令马夫调转方向,她纵然是归心似箭,但还是无法轻易的放下琪儿,至少,她要确定她到底怎么了?

她焦急的下车,眼里只有哭泣的琪儿,她冲向她,将她揽进怀里,顿时琪儿的声音哭得更大了。

“娘,我是爹爹的女儿,她说的都是骗人的!”琪儿扑进让她眷恋的怀抱,熟悉的温度让她的心更加脆弱,哽咽着说服慕容水。

“琪儿不哭,琪儿当然是爹爹的女儿。”慕容水一颗心始终揪在一起,没有发现旁边那个女人盯着她惊异的目光。

薛樱樱眼里迸出火焰,她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的不可思议,秋水?她居然没有死?不但没有死,她的脸……

薛樱樱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的恨燃烧的更加旺盛,她一脸的刀痕全是拜她所赐,夜麟煊为了泄心头之恨,亲自在她的脸上划上了一条条的刀痕,这都是因为秋水!

那个时候,她忍受着,但心里却依旧是快意,至少秋水死了,夜麟煊没有要她的命,即使知道他的目的在于让她生不如死,可想到世界上少了秋水,她心里的快意就掩盖了痛苦。

可是……

她居然还活着,脸上的刀痕已经消失,更有甚者,她看向殷晟,对方的目光揪在那个女人身上,眼里的迷恋有增无减,他们居然见面了!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捉弄她?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哇……娘……”琪儿不小心瞥到了薛樱樱一眼,她眼里的凶光让琪儿再次恐惧的哭得更加大声,紧紧的搂着慕容水的脖子,需求庇护。

“琪儿永远都是爹爹的乖女儿。”殷晟压下心里的那股怪异的感觉,帮着慕容水安抚琪儿的情绪。

三人的行为让薛樱樱眼里嗜血的光芒越来越亮,好一幅夫妻恩爱,天伦之乐的画面啊,真是讽刺,明明眼里是怀疑,但却不深究,他们是害怕接受现实吗?可她偏偏要他们认清现实。

“她不是琪儿,秋水,你忘了吗,你的女儿明明是被那个杀手带走了!”冷冷的声音带着讽刺,如一把冰箭刺进三人的心里。

慕容水一愣,方才惊觉这里还有另外的人存在,她回头,撞进一双充满恨意的眼里,那样浓的恨意,好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是,她不认识她!

“你是在想我到底是谁吗?”薛樱樱从地上爬起来,用脏乱的衣袖胡乱的擦拭着自己的嘴角,“我是薛樱樱,你不记得了吗?你难道忘记了是谁在你脸上划上一道道刀痕的?”接着,薛樱樱仿佛看到了她脸上纵横交错的刀痕一般,发出疯狂凄厉的笑声。

慕容水一怔,她从她的眼里,从她的笑声里看到了薛樱樱的影子,她相信,这就是薛樱樱,那种愤恨的眼眸她永远都忘不了,她下意识的将琪儿搂得更紧。

“你现在相信了?那你还抱着她干什么?她不是你的女儿,只不过是我们抱来的野丫头罢了!”薛樱樱眼里完全被疯狂控制,声音倏地高扬。

慕容水瞪大着双眸,想到了那个被冷情带走的孩子,无数的疑惑已经在脑海中形成,琪儿真的不是她的女儿吗?那真正的琪儿呢?她的眼里开始慌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娘,娘,琪儿……不是野丫头,琪儿不是野丫头。”琪儿哭得更加厉害,像是害怕自己被抛弃,不断的重复着,泪水布满了小脸,牵起慕容水心里的柔软。

“琪儿是娘的女儿,永远都是娘的女儿!”她心里一动,在她的心里,即使琪儿的身份有疑,她也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但她的眼里仍然被一阵阴郁笼罩,那个被冷情带走的孩子……倏地,她想想到什么般,目光转向在一旁始终沉默着的婉儿,神色变幻万千。

殷晟深邃的眸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是那样的感觉,那样相似的眼眸,突然,他的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婉儿她……

但琪儿的哭声回荡在耳边,让他克制着自己的想法,琪儿就是他的女儿,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他转回目光,看着相拥的母女,想要上去给两人安慰。

“你这个贱人,还想跑,看本大爷不收拾你!”几个官兵打扮的人已经赶到,抓住薛樱樱的手,作势要将她绑住。

薛樱樱双手受制,看向眼前的三人,在想到身后的官兵,只要她被抓回去,就逃不掉一死,不!她不要死,要死也要死在那个女人之后!

她心里一横,眼里的光芒混着毁灭的欲望,不只是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制住她的人,眼睛瞟到官兵腰侧的刀,下一刻,便将其抽出,朝着慕容水的方向刺去。

慕容水紧搂着琪儿,没有发现薛樱樱的状况,刀离她的身体越来越近,薛樱樱眼里充满了残酷的笑意,她要杀了她,要在死之前看着这个女人死在她的刀下,五年前,她逃过了一劫,这次,她绝对不会让她再有任何机会逃脱。

薛樱樱眼里看到了血光,眼里被那鲜红的血染红,更加兴奋,想要再狠狠的刺入,可是,任凭她如何施力,刀却无法前进丝毫,但血还在不断的顺着刀身蔓延,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她倏地抬眼,被眼前的情形震惊,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的一击,殷晟!你就如此的爱她?居然用手抓住她手中的刀!

殷晟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只是到他不能让薛樱樱再次伤害到水儿,当看到薛樱樱的举动的时候,他没有一点犹豫,伸手抓住刀身。

“殷晟,你……”反应过来的慕容水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殷晟手上流出的血让她的心被什么狠狠的触动,他眼里安心的笑意让她心里微微泛疼,这……是何苦?

薛樱樱突地发出疯狂的大笑,两人相交的眼神在她的眼里如此刺眼,像是在嘲笑她的所作所为,任她如何也无能为力吗?她的眼里只有疯狂,抓住刀把的手不断的用力,笑声还在回荡,如鬼魅般,凄厉而疯狂。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瞪大的瞳孔满是震惊,腰间的疼痛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看向那里,鲜血浸湿了衣衫,汩汩流出,一把剑插在那里,发出寒光。

她顺着剑看见握着剑的柔软小手,再往上,她的目光倏地僵住,多么相似的眼眸,只是,这个女孩儿的眼里充满了冷厉与杀意。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般,眼里的讽刺在不断的扩大,只是,这次的讽刺是给自己的。

薛樱樱的手渐渐的松开,脸色苍白的她最终倒在了地上,眼睛里的神色没有改变,却是已然气绝。

慕容水撕裂自己的衣衫,焦急的上前裹住殷晟不断流血的手,那样的红色让她心惊,心里生出愧意。

殷晟眼带笑意,看着她担心的神色,心里划过一丝暖意,如果这样能够让她有一丝的感动,他纵然流干血,也觉得值。

但想到她那天的决绝,心里一紧,失落再次袭来,他敛下目光,等她为他包扎好,立即推开她的手。

“该走了,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到落脚的地方。”即使心里有万般不舍,殷晟还是强迫自己将她从身边推离,他怕如果再让她留下,他最终会后悔自己做好的决定,他怕自己又会用过激的行为伤害她。

“你……”慕容水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但从他的眼里明了他的意图,闭上眼,毅然转身,“谢谢你!”谢谢他放手,谢谢他的爱,“还有对不起!”她已经无法回应他的爱。

当她转身的那一刻,殷晟再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这次,她真的走了!他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神黯淡。

方才的惊心动魄,让琪儿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站在那里,连慕容水离开,她都没有察觉。

“爹爹,琪儿,我们回家!”婉儿冷静的声音响起,打破宁静,转身,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叫他爹爹,有些事情,即使她小小的脑袋还没有想明白,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悄的变化着。

青恒国。

皇宫的气氛显得格外的诡异,三个月前,那场轰动全国的大婚无疾而终之后,似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鲜少出现笑容,没有人敢提关于大婚的任何事情,就连“水”字,在大家眼中也成了禁忌。

司马澈呆愣的看着前方,目光失去焦距,三个月了,他已经等了三个月,他不断的说服自己,她只是还没有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等她处理好了,她就会回来了。

可是,三个月了,一天多过一天的等待,让他原本坚定的心动摇了,她是不是舍不得回来?舍不得琪儿,或者是舍不得……殷晟!

她可知道,他也舍不得她?

头顶又传来剧烈的疼痛,依然是神色不断的变换,他极力的想要压制住另一个灵魂,但随着一日又一日的失望,他的坚持越来越薄弱,另一个灵魂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现在,他又要出来了!

可是,他不要!他不要输!输了,他就彻底的失去所有了!

“哈哈……,殷祁,你还要坚持吗?三个月了,她说不定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眼里闪着红光,说出打击的话。

“不……”他摇头,清澈的眼里微微慌乱,别人的妻子?她说过让自己等她的,她不会嫁给别人,可是,这样的安慰,他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别坚持了!你输了!”狂戾的声音突地扬起,讽刺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殷祁,不要被我打倒!

“……”一阵沉默。

“哼!真是愚蠢的人,她不回来,你不会去找她吗?你不争取,她如果嫁给别人也是你自己活该!”那个声音变得急切。

“争取?”他可以争取吗?他还能争取得到她吗?

“你不做怎么知道行不行,或者,你根本没有想像的那样爱她!”嗤笑一声,他加一把火,他知道另一个灵魂已经再次燃起了希望。

对,他要争取,即使知道殷晟有能力让水儿幸福,但是,他希望给水儿幸福的人是自己!眼里重燃希望,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这个身体又要去琉璃国了!”柔和的声音带着些许歉意,他知道琉璃国对另外一个灵魂意味着什么。

“以后这个身体就是你的!”刚毅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狂戾,目光看向门口出现的人,或许,看来不用去琉璃国也行,感受到另一个灵魂看到来人的激动,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记得别让这个身体太累!”他似乎能够预见两人以后的幸福生活,他该彻底的沉睡了!

司马澈眼里的殷红慕然消失,恢复以往的纯净柔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儿,心里激动万分,手足无措,只能静静的等着她走向自己。

“澈,我回来了!”慕容水扬起笑脸,眼里柔情似水,她回来了,回来兑现她的承诺。

司马澈依然看着她,回味着她的话,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他以为自己等不到她,可她还是回来了!

“你是不是怪我让你等太久?”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慕容水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她已经是让马夫日夜不停的朝这里赶,她想早一日见到他。

正在她不安之时,司马澈倏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两人永不分离。

“我怎么会怪你?回来就好,只要能够等到你,无论是多久,我都毫无怨言。”司马澈声音难掩激动,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抓住她,不会让她离开。

慕容水心里划过一丝甜蜜,能够被这样的男人深爱着,她是何其幸运,头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度,舍不得离开,这将是她的避风港。

突然,慕容水像是想到了什么,推开他,脸色倏地一沉,顿时让司马澈的一颗心揪在一起,她的表情告诉他,她在生气!

“水儿,你怎么了?”他不知道自己那里惹到了她,她是在怪自己没有去争取她吗?他正想解释,却看到慕容水从怀里掏出一个熟悉的东西。

“这个还你!”慕容水一脸严肃,将锦囊递给他。

“这……”司马澈没有伸手去接,她将这个还给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到心里盘旋的可能性,他的心倏地跌落谷底。

“你要亲自给我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代劳?”慕容水不忍见他那样失落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给他产生巨大的影响。

听到她的话,司马澈一扫刚才的情绪,激动的伸手接过锦囊,拿出里面的东西,紫玉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一个水字不仅刻在了玉上,更加刻在了他的心里。

对的!他要亲自给她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代劳?!比如这紫玉,再比如,她的幸福,还有他的爱!

颤抖着手为她戴上紫玉,像是在进行着神圣的仪式,司马澈目光坚定无比,动作轻柔异常。

慕容水伸手摸着胸口的紫玉,抬头看进司马澈满是宠溺的眼里,幸福在心口荡漾,她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打住,也许,她用行动表示,会更加让他开心。

缓缓的朝他靠近,踮起脚尖,看着他的唇,原来他也对她产生了诱惑。

司马澈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吻他,心里激动不已,片刻呆愣,却被慕容水轻轻的一咬拉回了神志,看着她眼里的故意,眼里的宠溺更浓。

回应着她的吻,渐渐的化被动为主动,双手将她揉进怀里,吻开始变得激烈,他像是如何也吻不够般,舍不得离开那甜蜜柔软的唇。

一吻方休,慕容水面露羞怯,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即使不看他的表情,她也能感受他此刻的心情。

“再为我准备一个婚礼吧!”慕容水幽幽的说道,这次是她求婚,她知道,他的回答亦是肯定。

“嗯。”没有过多的言语,他这一个字,便是对她的承诺。

喜庆再一次弥漫了这个皇宫,澈王爷再次大婚比上一次更来得轰动,大家都知道这次的新娘是与上一次的新娘是一个人,心里还是暗自担忧,会不会又来一次婚礼巨变?

司马澈脸上始终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大家的忧心他看在眼里,他的心里却是自信满满,他依旧专心筹备着大婚,一有空,就去看慕容水。

而慕容水整日在宫里等待着他的到来,原来期盼一个人的出现的日子是那样的难过,这三个月,他到底是如果过来的?她的心里一阵自责,对他亦是更加怜惜。

大婚终于再次到来,婚礼的仪式在众人的隐隐担忧中画上圆满的句号。

澈王府的新房里。

红烛闪耀,映着一室的喜庆气氛,像是对新人的祝福。

慕容水坐在喜床上,盖头下的小脸洋溢着幸福,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再不久,他就要进来了!她对自己说。

突然,门被推开,慕容水听着临近的脚步声,一怔,这不是他的声音,下意识的掀开头顶的盖头,看着眼前的人,微愣之后,眼里竟泛出丝丝泪花。

“娘……”婉儿上前,为慕容水擦干脸颊的泪花,“娘不哭!”

“婉儿,你……”她怎么来了?她来了,那琪儿和殷晟呢?

“娘,婉儿是来告诉你,婉儿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娘,你真的就是我的娘。”婉儿激动的抱住慕容水,师父说,她就是那个孩子。

“婉儿,娘对不起你!”慕容水心里自责,她心里早就猜出婉儿是那个女孩儿,可是,她却不忍伤害另外一个孩子。

“娘没有对不起婉儿,婉儿和娘想的一样,琪儿永远是琪儿,我们都是娘的孩子。”婉儿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坚定的看着慕容水,说出自己的决定。

“婉儿,你……”慕容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懂得为别人着想。

“娘,爹爹在王府隔壁购置了一个府邸,他要将念水庄搬到这里,以后琪儿会经常来陪你的。”婉儿继续说道。

慕容水愣然,他这又是何苦?突然意识到婉儿话中的似乎还有别的意思,琪儿常来陪她?“那你呢?”

“婉儿答应师父,回夜阁好好练功,以后接掌夜阁。”婉儿平静的说道,这是师父说出她身世的条件,她答应了。

“婉儿留下来,娘好好补偿你!”慕容水将她揽进怀里,痛苦失声,她怎么会让她回去夜阁,夜阁是天下最大的杀手组织,她一个女孩儿本该如千金小姐般快乐的生活,怎么能一个人去过那样的日子?

“婉儿会回来看娘的。”婉儿摇头,依然是一脸的平静。

“婉儿!”她的成熟与懂事让她心疼,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只能拥着她小小的身子,久久不愿放开。

“娘,婉儿该走了。”察觉到门外那人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婉儿终于出声,她也不想离开娘的怀抱,那样的温暖,可是,她在这里,娘似乎哭得更厉害呢!

婉儿最后看了一眼慕容水,像是要将她牢牢的记住,毅然转身,走出门外,正对上司马澈,她对他一笑,她知道,这个人会让娘停止哭泣,会让娘幸福。

慕容水看着婉儿远去的背影,泪眼依旧模糊,她不知道婉儿的一句‘会回来看她’的承诺,居然会让她一等就是十年。

司马澈进屋,将哭得不能自已的慕容水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手不断的轻抚着她颤抖的背脊,静静的等她的情绪平息。

“殷祁,婉儿才是我的女儿!”慕容水的心伤渐渐平息之后,抬起头,告诉他这个事实。

司马澈的脸瞬间僵住,不是因为她说的事实,而是因为她对他的称呼,她叫他什么?殷祁?

“水儿,你再叫我一遍!”他激动的抓住她的双肩,他眼里的激动让慕容水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不是叫的司马澈,而是殷祁。

“你是殷祁!不是吗?”慕容水看进他的眼里,似乎要透过那里,看见他的灵魂。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开始闪烁,他不确定她爱上的是司马澈还是殷祁。

“因为你的眼睛。”那双眼眸让她熟悉,“还有……”慕容水说出自己灵魂游移是的经历,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殷祁没死,只是换了一个灵魂,那之后,她本来打算回去找他,可是,她后来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直到那晚,她在梦中再次看到了那段记忆。

司马澈听了她的诉说,虽然还是不确定她到底爱谁,可他的心里却释然了,不管她爱谁,他只要清楚自己该如何爱她就好。

“水儿,以后叫我澈!”即使他的灵魂是殷祁,他以后是司马澈,就当是对那个灵魂的纪念。

“嗯。”慕容水再次依偎进他的怀里,不管是司马澈还是殷祁,她只要明白自己爱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就好。

房间的温度渐渐的上升。

“你知道吗?这一刻我等了六年,整整六年!”司马澈动作轻柔的解开彼此的衣衫,注视着眼前娇媚的人儿。

慕容水回想起那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大婚,也是这样的季节,也是这样的天气!想到那日的场景,慕容水一阵轻笑。

司马澈颤抖的手抚向她的眉眼,或许就是在那一晚,他便将心遗落,就此再也没有找回。

新房里,一室的春色。

婚后不久,慕容水终于接到一封信,看了内容,开心不已,太子哥哥已经找到依依了,她知道依依的幸福太子哥哥能给。

只是,那却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澈王府的花园里,慕容水听着琪儿背诵诗词,欣慰的点头,突然,她感觉到那抹熟悉的目光再一次打在了自己身上,她知道那束目光的来源,却不敢循着目光望过去。

察觉到慕容水微微的闪神,司马澈握住她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慕容水抬头看进司马澈的眼里,里面的紧张让她心里愧疚,反手握住他的手,对他柔柔的一笑,像是对他的安慰。

司马澈明了,他透过她的肩头,顺着那束目光望去,隐约之中,他看见那个伟岸的男人朝着这边看来,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以为他让水儿回来便预示着他已经放下了,可现在看来,他仍然放不下水儿!

司马澈看向慕容水,眼里神色变幻。

一旁的琪儿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汇,慕容水脸上的笑意让她心里微微泛疼,要是娘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看着爹爹,那该多好,她看向那个地方,爹爹又在那里偷看娘了。

“娘,琪儿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琪儿脸上露出笑容,但神色微闪,最后落在司马澈的身上,是浓浓的厌恶。

“嗯,要娘叫人送你吗?澈,你送琪儿过去吧!”慕容水一早便察觉到琪儿对司马澈的排斥,也想着如何能让她接受司马澈,毕竟,他们都是她生命当中重要的人。

“娘,琪儿自己回去。”琪儿的排斥完全放在脸上,转身就跑出了澈王府,她讨厌那个人占着她的娘,要不是他,娘一定和爹爹在一起,爹爹也不会那样难过。

慕容水无奈的看了一眼司马澈,那受伤的眼让她的心倏地一窒。

突然,慕容水想想到什么般,将她手中的大手拉向自己,抚上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也许再过几个月,他们的孩子就会降生了呢!

司马澈不解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但看见她脸上的表情,那样的神色他并不陌生,五年前,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也是为人母的喜悦。

“水儿,你……”巨大的欣喜如排山倒海袭来,像是确定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

“以后,你是父亲,我是母亲。”慕容水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说出那熟悉的承诺,这句话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五年前,那个虚弱的男人对她说道:“你当母亲,我当父亲。”

“我爱你!”司马澈激动是说着,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的爱有增无减。

“我也爱你!”其实,早在她的灵魂飘飞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记下了这个男人,这个用灵魂爱着她的男人。

两人紧紧相拥,幸福在心间流转。

“有空,去看看他吧!”许久之后,司马澈叹了一口气,虽然对水儿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但他毕竟是他的弟弟,看他那样的执着,他也很是难过。

“你……”慕容水一脸惊异,她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看进他眼里的挣扎,心里一阵暖意划过。

“你真的舍得?”慕容水勾起嘴角,一脸俏皮,扬起小脸,等待着他的答案。

“不舍得!”他怎么舍得呢?她可知道他心里挣扎了多久才说出这样的话,看着她眼里的自责,他更加的不舍得!

琪儿跑进念水庄,直冲“望水楼”,那里是爹爹住的地方,一年前,爹爹带着她来到这里,买了这个府邸,还在府里的最高处搭建了一个很高的楼台,足以看到隔壁澈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她知道爹爹的意图,每天能够这样看着娘,爹爹才会有期盼。

“爹爹,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琪儿扬起头,泪水已经布满着整张小脸,她不要再看见爹爹这副模样,爹爹这样每天看着娘,虽然可以解相思,但看到娘与别的男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的心里肯定是苦不堪言的,很多次,她听到爹爹夜里叫着娘的名字。

“琪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殷晟收回目光,看琪儿哭得凄厉,心里泛疼。

“琪儿不要娘再欺负爹爹了!”琪儿的声音哽咽,爹爹眼里的愁绪越来越多,鬓角的花白越越来越多了。

“琪儿不要乱说,娘哪里有欺负爹爹?”殷晟的声音突地变得凌厉。

“琪儿没……没有乱说,娘让爹爹伤……伤心,就是欺……负爹爹,爹爹,求你了,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回……回原来住的地方,好不好?好不好?”琪儿泣不成声,但还是哽咽着把话说完。

“琪儿听话,琪儿不想看到娘吗?”殷晟的声音渐渐的柔和,琪儿的心他明白,可是,他无法离开,这里至少能够看到她,对他来说,能够远远的望着那个身影,确定她生活得幸福,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琪儿沉默了,她想看到娘,可也不想看到爹爹痛苦。

“离开这里,爹爹会更痛苦!”殷晟的视线飘向刚才那抹身影所在的地方,眼神微闪,她不见了!心里一阵揪痛。

春花秋落,念水庄的望水楼上,始终站着一个身影,一成不变的望着同一个地方,时而哀伤,时而欣喜,时而平静。

他听琪儿说,她今天很开心,他的脸上也是笑容满面。

他听琪儿说,她今天早上喝了荷叶粥,他便吩咐下人也做了一份,尝着味道,感受着她的感受。

他听琪儿说,她……

所有的事情,他都只能听琪儿说。

最后,他听琪儿说,她怀孕了,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怀孕了吗?难怪他最近觉得她有一丝不同了。

终于有一天,琪儿高兴的跑进望水楼,说庄里来了客人,硬是拉着他出去,他拗不过她的坚持,心里隐隐不悦,今天,他还没来看到那抹倩影呢!

待他终于到了大厅,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时,以为这是他的幻觉,可却是那样的真实。

慕容水大腹便便的朝着他微笑,她的身后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扶着她,像是害怕她出现任何意外。

殷晟看着两人,从司马澈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熟悉,这样的场景让他的记忆回到了五年前……

有一个人也用如此的眼神看着她,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

“殷祁没死,他真的没死,我们去找他好不好?”那是水儿醒来后的祈求,殷晟的目光再次打在司马澈身上,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他仿佛看到大哥的身影与眼前的司马澈重合,最后合为一体。

原来,所有的事情兜兜转转,不兜不转,都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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