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虽然隔着水的声音,我还是听见了!
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一滴接着一滴,完全不听我的大脑指挥,任性的落了下来。
“哭吧,没有人会看到!”他在我耳边低声安慰。
林天殇,傻瓜!
我是为了你呀!
傻瓜!
“林天殇……”低着头,我说。
“什么?”他说。
我转过身,面向他,翘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像一个小孩子般的挂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要我!”
男人的身体一僵,搂住我身体的手又不自觉的紧了紧。
然后,不顾水打落进我们两个的嘴里,猛地吻上我的唇。
我放下小小的羞耻心,也用尽全力回应他,仿佛要把所有的感情,通过这一个吻倾泻给他。
用尽全力!
于是,这个漫长到一直延伸到世纪末的吻,一直,让我们两个纠缠着。
终于,他放开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然后关上花洒。
因为缺氧,我感觉自己四肢无力,真想直接坐到地上。
他把我放在凳子上,用毛巾轻轻的擦拭我的身体,然后在用风筒吹干我的长发,就像他每次对我做的一样。
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有种将要离别的压抑。
然而,却被他下面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当他把那团半透明的黑色的东西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极其想一脚踹过去,然后感叹一声,为他伤心,真的不值得。
“这是什么?”我挑了挑眉毛问。
“我给你买的!”他邪恶的笑着,接着说:“上次扯坏你的内内,现在赔给你!”
我感觉自己脸上明显的爬上几条黑线。
“我怎么不记得,我穿的是这种样式的。”我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内裤,扯开摆在他的面前,那黑颜色透明的,比我的巴掌还要小的布料,我真想摔在他的脸上。
“慕涵,穿上!我想看!”林天殇在我面前半跪下来,双手扶在我腿上,讨好的乞求。
“不要,什么都遮不住!”我脸一红,想要丢回给他。
真不晓得,他怎么进去内衣店买来这个东西的。
“快点!”他完全无视我的拒绝,在那催促着。
我看了看他满脸期待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的不得了。
我笑笑,要他回房间等我。
他满意的离开。
我对着镜子换上这套什么都遮不住的内衣。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雪白的皮肤是自己比较满意的一部分,长发散落在脑后,上身是绣着蕾丝的半透明的吊带,基础什么都遮不住,我看着那蕾丝,开始怀疑林天殇的审美。
这个下流的男人!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下流男人,看见我,双目雪亮,好像是狼看见了小白羊。
我预见到自己将要被他拆吃入腹的下场,不免的颤抖了一下。
“过来!”他手拄着自己的头,如墨玉般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肩头。另一只手随意的钩了钩。
我乖巧听话的走了过去,站在床边,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跪上来,跪到床上,让我看看!”他邪魅一笑。
房间没有开灯,但是,窗外的月光很亮,打进房间里,充满了蓝色的温柔的光。
我脱掉鞋子,跪了上去。眼睛一直盯着男子的脸,想把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记录在脑海里面。
“慕涵,你好美!”他赞叹,坐起来,伸手抚摸我的头发,两颊,脖子,然后慢慢向下,一点一点的抚摸着,仿佛在欣赏珍贵的陶瓷娃娃。
我真的美吗?我十分怀疑。
长相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能说难看,却也只能说是普通吧。至于身材,到处都是扁平的,看不出哪里美。甚至连Lily那样的少女都看起来比我的身材好很多。
“我的身材没有Lily的好。”我低声说,我本来很想说那个在街角碰见的高贵妇人,可是,我害怕提起那个人会破坏掉今天的气氛。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是,我却知道她是对于林天殇异常重要的人,不然,他不会用那样的表情跟我说话。
原来,我还是在意的!
我不喜欢他还有别的女人!
我想要独占他!
“呵呵,你为什么想要和她比,如果你也被初拥了,那么,我敢肯定你的身材一定会比她好上一百倍。”林天殇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是吗?”我傻傻的问。
“嗯。”男人明显答得心不在焉。
我似乎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梦见了和林天殇相识的那天的情景。
醒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我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林天殇很早就走了,我想他一定有很多事要做,除了我的事,还有北京这边分公司的楼无缘无故倒塌了,员工怎么安置的问题。
他一定忙得够呛。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却不想把东西落在他的房间里,以免他看到会触景生情。
虽然,这种想法很蠢,很一厢情愿。
但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我收拾了东西,包括冰箱,都恢复成了原来什么都没有的状态。
拎着包,坐在院子里面等待艳儿来接我。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朋友是很重要的。
不然,现在我就要从这郊区走回城里去了。
很远的地方,我就看见了一辆黄色跑车奔驰而来,一个急促刹车,带着轮胎磨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停在了院子的门前。
艳儿一摘墨镜,大喊一声:“这是什么破地儿啊!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我微微一笑。
艳儿直愣愣的看着我。
又一个被我的笑容吓到的人,看来,我不适合笑!
“辛苦你爬来一趟,不然我走回城里了!”我拿着包走出去,坐上她的车。
“说这些干嘛?别跟我见外了。”艳儿咧嘴一笑,随意的挥了挥手,启动车子。
临走之前,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座别墅。
想象着,林天殇回来后勃然大怒的表情。
然后,车子一拐,房子便消失在我的视野当中。
“呀!慕涵,你可听说了白白谈恋爱了呀!”艳儿开着敞篷跑车,风从我的耳边呼呼的吹过,她扯着嗓子喊,我才听了个清楚。
“谈恋爱了啊!和谁啊?我们认识吗?”我收回还扔在那栋房子里面的心,转头去看飙车的女人。
“就是上次去找你的那个什么林天殇的朋友啊!”她直视前方,继续大叫。
“什么?为什么是他!”我大惊。
这个死白白,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明知道他家伙是……居然还敢和他在一起。
“谁知道啊!”艳儿也啐了一口,显然对这个男人很不满意。
“有时间找她好好聊聊吧,那个男人很危险啊!”我提议。
然后,艳儿直愣愣的看着我,好像看到了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怎么了?”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
“慕涵?这是慕涵吗?是不是谁易容的?”艳儿看着我不可思议的说。
“有什么问题啊?”我疑惑的说。
“你居然会关心别人的事啊!太不像你啊,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她惊叫着,夸张极了。
听到她说“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猛然抽紧,苏幕的笑容就在那一刹那冲进我的脑海。
也许是我心痛的眼神太过明显,艳儿一下子噤了声,小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挥了挥手,淡淡的说。
艳儿把我送到她家附近的酒店,帮我租了房间。
我没有回家,因为林天殇看见我不在一定会去我家找我,住酒店也不错,我回家收拾了一些东西。
家里显然被人闯入过,虽然东西都完好无损,但是,却有被人搜寻过的痕迹。
这些人在找什么呢?
奇怪!
独自一个人睡,居然有了一些不习惯。
于是,我又开始做恶梦了。
反反复复的,那一个噩梦缠绕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白衣女子,一头深栗色的长发,到底是谁?
为什么总是梦见她。
而且,总是那样伤心。
我惊醒!
一身的冷汗,抬头看了一下时钟,指在三点的位置。天还很黑,我却再也睡不找了,于是,准备到浴室去洗澡。
却听见浴室的窗子碎了的声音,这里是十四楼,谁会破窗而入?
除了血族!
我默念咒语,变换出悔恨,慢慢的向浴室的房门走去。
血族追杀令,果然消息这么灵通吗?
还没走到门口,浴室的房门一下子被撞开,两个身影从里面飞了进来,银光一闪,向我袭来,我身体轻微一侧,躲过两人的攻击,身体一跃,曲腿借住旁边椅子的力量,腰身用力,飞身向前,像着其中一个人袭击了过去,我手中的悔恨,玫瑰色的寒光一晃,在黑暗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快而准确的插入其中一个人的心脏位置。
我抓住那个男人,厉声说:“住手!”
另外一个人只好停了下来,站在我的面前,冷冷的看着我。
“我不想杀你们,你们走吧!”我冷冷地说。
那男人眉头一皱,显然有些气愤,但是却清楚不是我的对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需要浪费时间吗?”我有些不耐烦。
那个男人沉默了一会,说:“把他放了!”
“等你走了,我自会放了他。”我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不行,如果我走了,你杀了他怎么办?”
“笑话!我要杀早就杀了,还轮到你在这废话吗?”我淡淡地说。
“你可知道,今天我走了,以后也会有更多的人来追杀你的。”
“那你就回去告诉你们血族的长老们,我已经离开林天殇了,以后都不会和他有什么瓜葛,要他们不要白费力气了。不然,下次见一个杀一个!”我冷哼一声。
“是吗?以后都没有瓜葛了吗?”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我不禁打了一冷颤,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声音,男人半蹲在浴室的窗台上,苍白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银白色的长发,随风浮动,金色的眸子透着犀利的色彩。他的眉头紧锁,中间聚成一个川字的皱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冷的杀气。
“D!”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
“滚!”林天殇低低的吼了一声。
我拔出悔恨,让那两个男人离开。
然后,冷漠的转身回到床上。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尽的怒气。
我的心一痛,仿佛被人狠掐了一下。侧身躺在床上不作声,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说话!”身后的男人吼了一嗓子。
因为心虚,我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林天殇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浑身都散发着愤怒的杀气。
我真怀疑,他会不会直接咬死我算了!
男人飞身上前,带着一阵风,吹散我的头发。
他狠狠的抓住我的手,咬牙切齿的说:“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手腕被他捏的几乎快要断掉。
尽量平静的说:“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男人被我的话狠狠的伤到了,他的眼神露出满满的受伤的神色。
“为什么?”他幽幽的说。
“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是血族,我是普通人。根本没有未来。”我偏过头,冷冷的说,不让自己去看他的脸,生怕看到他受伤的表情,就会心软。
“不可能!是不是谁和你说什么了?你不要听别人随便瞎说……”他的语气有些急切,握着我的手又紧了一点。
“没有。”我打断他。
“那昨天……”他欲言又止。
“昨天?”我转头看向男人,淡然一笑:“就当是这么长时间对你的报答好了。”
我说的风轻云淡,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
易慕涵,你表现的多好!
就这样保持下去。
“报答!”男人的脸色又阴郁了几分,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你很喜欢用身体报答别人吗?”林天殇几乎气极,狠狠的一推,我摔倒在床上。
我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旁边桌子上摆放的水晶烟灰缸。
“易慕涵,你是说谎是吗?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违心的,或者是别人逼你的?”林天殇站在床边看向我。
“逼我?”我冷笑一下,扬起下巴:“谁能逼得了我?”
“易慕涵!”林天殇吼了一嗓子,打断我的话。
“你现在脑子不清楚,过两天我再来找你!”林天殇没等我出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保持刚才的姿势,愣愣的看着男人曾经站着的方向,那里现在空空的。
就这样看着……
然后,静静的倒在床上,睡去!
也许,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去面对了,真好!
离开了所有的人,我要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想再理会什么妖怪,吸血鬼。
世界末日有与我何干,本来,我也不是能拯救世界的人。
明天,我要做普通人!
第二天的太阳依旧升起,晒在我的床头,晃了我的眼睛。
我揉了揉眼睛,想到和艳儿白白他们约好了去逛街。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发现,笑得还算自然,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但是也跟正常人的笑容没什么区别。
还记得,昨天艳儿提议去逛街,而我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的时候,她瞪着眼睛的表情。
怎么?我现在也失恋了啊!
也要买东西,刷爆信用卡才像话吧!
简单的梳洗一下,穿上平不怎么穿的休闲装,然后坐地铁来到约定地点,时间刚刚好。
我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指针。
我最不喜欢迟到。
从很远的地方,我看到艳儿和白白两个人在拉扯着什么东西,小松站在一边捂着嘴巴偷笑。
我奇怪,走到他们身边想问个究竟,就听见艳儿说:“你拿来,愿赌就要服输!”
“哇,你都掉到那么有钱的大款了,还要在乎我的一百快钱啊!你有没有人性啊!”白白满脸挫败的纠结在一起。
“喂!你不也找了一个妖怪老公吗?他活了那么多年,难道没有一点积蓄吗?一百块都输不起,你还是不是人啊!给我!”艳儿的手扯着那张红色的纸币往自己身边拽。
“怎么回事?”我不解的看着他俩。
“慕涵,他欺负我!”白白见到我开口,立刻嘟起嘴,做可爱的生气状向我诉苦。
“谁说的?你输不起就不要打赌!”艳儿说完狠狠一扯,百元大钞落到她的手里。
白白还要去抢,被我拦住。
“到底打什么赌?”我问。
小松在旁边笑着说:“他俩赌你今天会不会来啊!白白说你才不屑于和我们逛街。”
我无语……
“好啦,别说了,一百块到手,谁要吃哈根达斯,我请客!”艳儿把钱举到头顶晃了晃,满脸的得意洋洋。
白白在旁边气得直翻白眼。
“一百块钱吃哈根达斯好像不够啊!”小松说。
“剩下的,姐姐我请客!今天姐姐我高兴,放开了吃,别跟姐姐我客气!”艳儿说着就向附近的店里走去。
我跟在他们几个后面,哈根达斯?没吃过。
可以尝试一下。
坐在冰欺凌店里,艳儿捧过超大的冰激凌蛋糕。
“谁要过生日?”我不禁问。
“庆祝慕涵重生啊!”艳儿说了一句,被旁边的小松狠狠的戳了一下,艳儿赶紧闭嘴,偷瞄我的脸色。
“呵呵,没关系的,我都想开了。”我淡淡一笑,不去想林天殇受伤的眼神,幕哥哥临死前的微笑。
死者已矣,我还要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白白,不是我要说你,你跟那么危险的人在一起,你不想想后果吗?”艳儿心直口快的数落白白。
白白看了我一眼,慌忙解释:“没有啦!分手了!”
“这么快就想开了?”小松在一旁用双臂拄着桌子疑惑的问。
“谁让他发出血族通缉令啊!”白白嘟着嘴,愤怒的说。
“没关系!”我微微一笑。
“慕涵,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即使是他也不行!”白白拉著我的手强调。
我突然间感觉好温暖。
那种感觉,像是坐在午后充满阳光的房间里,很安心,很温暖!
我笑笑,拍拍她的手,说:“没关系!”
“哎呀,别说那些了,吃完了我还要扫货呢,都快点!”艳儿站起来,要往外走。
“我先去下洗手间。”我说,然后向洗手间走去。
我对着洗手间的镜子,重新的做了一下微笑的表情,检查一下它的可信程度。
镜子里面的女人脸色红润,皮肤洁白。
嗯,不错!
我正想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嘶鸣声音,而且越来越大,直直的穿透我的耳膜,我赶紧捂住耳朵,头痛的快要不行。
那声波越来越高,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快到被震得破裂。
屈身蜷缩在地上。
整个房间里面的镜子,都开始了剧烈的颤动。
我的头痛到无以复加,鼻子里有血流出来。
然后,正面的镜子突然炸开!
“碰”
巨大爆炸声!
窗户的玻璃和镜子的玻璃同时炸开,我拼命的躲到洗手池的下方,手臂却还是被崩裂的玻璃划伤。
一阵阵的刺痛,我却已经没有办法思考手臂的伤,极尖锐的声波刺痛我的大脑皮层,我感觉自己快到疯掉。
然后,一瞬间,所有的声音一下子消失!
我用手臂护着脑袋,躲在洗手池下方,耳朵和鼻子都有血流出来。
艳儿一脚踹开门,冲了进来,拉起我扯进自己的怀中,紧张的问:“慕涵,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我清醒了一点,艰难的摇了摇头,随手蹭了一下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液。
看着满地狼藉,和碎裂的完完全全的玻璃。
心里有些纳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小松紧跟着跑了进来,急切地问。
“不清楚!”我摇摇头,然后被他们扶出去。
因为解释不了洗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艳儿随便给了店里的负责人五百块钱,让他们重新装一块玻璃,店主很高兴的答应了,也没有追究。
然后,我便被他们强行送到了医院进行了强制性的身体检查。
虽然我极不情愿,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毕竟他们这样关心我。
以前一直不接受,现在,却倍感温暖。
第一次坐在医院的诊床上,感觉也挺新鲜,小时候都是易家的家庭医生,后来长大了,就没怎么生过病,所以,这医院还是第一次来。
“易小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鼻子和耳朵的出血应该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导致毛细血管破裂而致。”医生没有感情波动的描述我的病情。
“那就好!”艳儿她们三个人齐齐的点头。
“只不过,易小姐以后要好好的注意身体,不要再随便的去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
“嗯?”我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吗?你有身孕了!”医生惊讶的看着我说。
我大惊,与她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一片空白!
“什么?”我有些机械的回头看向医生。
“你怀孕已经三十一天了。”医生看着我一字一句的回答。
我感觉自己的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了。
“哦,谢谢医生!”我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木然的被三个人扶着走出医院的大门。
我该怎么办?
从未想过会怀孕,因为总以为和吸血鬼在一起不会怀孕,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进行避孕。现在被打得措手不及。
这个孩子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吗?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这是我和林天殇的孩子,心底就有一丝莫名的兴奋呢?
三十一天吗?
还很小。
小到在仪器下也只是一个长个小尾巴的肉球。
却能在很长时间以后,慢慢长大,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会有感情,有烦恼,会被人爱,也会爱人。
然后,我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
在笑!
突然觉得有些累,于是,决定睡了再说。
这一段时间睡觉很顺利,完全没有失眠和噩梦的症状了,让我很安心。
昏昏沉沉中,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放学常走的那条大街。记得,苏幕那时候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大部分时间都是泪眼汪汪的。
而我,为什么会穿着校服,身体也变小了呢?
“小涵!”一个男童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回头,看到小时候的苏幕被几个高他一头的男孩子围住。那几个男孩子看到我,交头接耳了几句就灰溜溜的跑掉了。
“幕哥哥,你又被他们欺负了?”我帮他抚平衣服上的皱褶,又拍了拍上面的脚印。
“还好。”苏幕小时候也比我高出半个头,他抹了把眼泪,然后拉起我的手说:“走,我带你个好玩的地方。”
我任由他拉着,可是,他却越走越快,我渐渐跟不上他的步伐。
“幕哥哥,慢点!我跟不上!”我喊了一声。
可是前面的男孩却完全不听我说话,也不回头,一直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我想跟着他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