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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司徒单沿路追上,见到的不是她,而是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他就知道他们是兵分两路在行动,于是他立刻掉头往回跑。

“快,往回走,他们走的一定是另一条马路。”

尘土飞扬,路边的草叶时不时地被马蹄溅起,散落到两边。只是它们的悲凉并不能留住他们的脚步。

另一边处理完盟里事情的魏风在考虑良久后,决定辞去武林盟主的职务。这个武林太过于深奥,当他以为自己的武功还不错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了自己对别人妥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站在最高峰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在痛苦和无奈中挣扎。

“你们准备一下,安排下一界武林盟主的选举,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就不参加了。”魏风一脸的抱歉地看着自己手下的四个得力助手道。

“我不答应,我认可的盟主只有你一个人,别人我是不会跟着他的。你要走可以,带着我一起走吧!”四个得力助手之一的周劲,桌子一拍,站起身来激动地说。

周劲一带头,其他三人纷纷附合。

其实魏风并不是最好的武林盟主,但他一门心思都在放在为他人谋福利上,自他上任这几年来,真正做到了大公无私,也正因为这样,他底下的人和所有受过他帮助的人都为他的正直而折福。

魏风心慰地抿了抿唇,然后示意他们冷静一下,先坐下来再谈。四个助手见他如此,纷纷坐回原位,闭苦不言,等他继续发言。

“我知道大家的心意,但是这一次我只能说对不起,再者我的能力的确不足,需要更进一步的个修炼和学习,所以,等我确定自己真的有这个能力去保护她,有个能力站在这里时,我会再回来的。”

面面相觑!四个助手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如果说他没有这个能力,哪到底要谁才能坐上武林盟主这个位子。

“盟主,我们对你的这个意见接受不了,你会坐上这个位子可不是一个人同意的,你是经过天下所有的武林人士的同意才成为盟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有了如此大的转变。”周劲一向直来直往,他一有问题就立刻问问出来了。

魏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道:“抱歉,我不能说出自己的问题,但是请你们能够理解我的苦衷。我相信这里有你们在,一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我们要的不是这些,盟主,你应该知道我们留在这里的原因吧!”

“我知道,但还是请你们能够下来。”说罢,魏风对着他们拱手以对,不等他们反应,他就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魏风离开后,立刻赶回秋之国,可在那里他得到的消息却让他心如刀割,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就是你那个师妹水性扬花,不守妇道,明明有了大师兄,还跟二师兄搞私奔,真是无耻至极。”面对魏风,司徒满儿不仅没有反醒,相反地她极尽恶毒地诋毁叶雪菲。

魏风冷冷地盯着司徒满儿,大掌变成手刀道:“你可以再说一句,我不介意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司徒满儿急时闭上嘴,然后退后一步道:“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不要问,反正他们都不在这里了。”

“我会调查出事实的,你最好保证这事跟你没有关系,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悔自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的。”面对心爱的人被诋毁,脾气好好的魏风也忍不住发怒了。

司徒满儿被吓到了,虽然她还想说什么,但面对魏风铁青的脸,她只得关上门,不再继续招惹了。魏风没有拦住她,只是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世上少了一个叶雪菲也许对于绝大多数的人而言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心系于她的这些男人们,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司徒单在满世界地找她,东方彻的人马在四处地搜索她,魏风在着急地打听她。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此时的她与李如歌逃得是那样的狼狈。

“啊!”

李如歌背着叶雪菲匆忙赶路,为了避免惹来更多的麻烦或者被反应过来的司徒单追上,他只能不断地往前跑,直到到一个他们都认为安全的地方为止。

叶雪菲安静地趴在他的背上,时不时地她会用衣袖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她的身体不堪一击,即使强撑着下来,也走不了多远,与其来回折腾,还不如一开始就这样静静地呆着着,直到最后。

“如歌,我们休息一会吧!”

“我还不累,到前面我们再休息吧!”他如果不趁着自己还能坚持的时候多走两步,他怕后面会后悔自己贪图一时的安逸而失去了原本的幸福。

叶雪菲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语气淡然如水,却透着丝丝的愧疚。

“这样拼命真的值得吗?为了一个心里还有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我甚至还不能确定这一生是否会跟你在一起。”如果她没有穿过来,也许叶雪馨只是静静地死去,留下的只是一时的伤痕。南宫昱会一直等着他的崔羽儿;崔羽儿也一如既往地讨好着龙君鳞;魏风从痛苦中站起,一心一意地做他的武林盟主;龙君鳞也不会受伤,保持原样静静地周旋在权势和妃嫔之间,做他的明主贤君;东方彻也不会跟追着她跑,带着野心去实现他的统一大国;司徒单不会伤害她,会因为年纪的关系,顺从他的师父娶了司徒满儿,来个皆大欢喜;当然,李如歌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背着她四处逃窜,不得安生,他应该像她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带着痞痞的笑容,做个风流儒雅的采花贼吧!“如歌,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很自私,即使知道你的心在痛,却还想着自己,不断地伤害你,你为何不让自己解脱呢!”

摆脱所有的男人,叶雪菲厌倦了被众男人抢来夺去的日子,即使他们之中真心爱她的人不少,可她依然落得满身伤痕。

“你只要做你自己,其余的有我就好!”

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放弃,只是爱得太深了,才发现她就像是插在心中的一根骨刺,不拔痛彻心扉,拔除更会流血不止。面对痛彻心扉、流血不止,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用更深的爱来将它硬生生掩盖。

只有这样做,他才觉得自己的一生没有白活。

叶雪菲沉默不语,她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她当然能够感觉到李如歌对她的感情,只是这样的海誓山盟,真的能够到永远吗?

曾经,司徒单也是这样的为她奋不顾身,可后来呢!他选择了别人,放开了她的手,而在放开的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活在太多人的目光之下,责任、名声、恩惠等等,让他忘了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承受不来太多,粉身碎骨对她而言何其简单,在死亡面前,她再坚强也显得毫无招架之力。

“如歌,我其实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坚强,我只是受了太多的伤,流了太多的泪,走到后面,伤痕和泪水只能用笑容来掩盖,或许除了笑,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体无完肤、泪水干枯,剩下的还有什么,剩下的只有笑容,别无其他。“如果坚持不到最后,如果你的责任让你无法为我放弃一切,那么请你收回对我的付出,把我忘掉!”

低下头,李如歌只是轻轻地把她放在一边的原石之上,干裂地嘴角挪了挪道:“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做无法坚持到最后?什么叫做收回付出?什么又叫做把你忘掉?如果你知道怎么做到,你教教我,我一定会做到最好,不让你活得如此不安!”

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可是为什么一开始遇上她的人不是他。如果一开始遇上她的人是他,她是不是就不会活得这样挣扎了。

苦笑地摇摇头,叶雪菲真的不想看到他年轻英俊的脸上出现现在这种挣扎、苦恼、无助且茫然的神色。“知道吗?我抛弃了所谓的家人,选择了所谓的自由,想做无拘无束,自在飘渺的风儿,尽情地在世间遨游。可正当我随风而舞的时候,我遇到了司徒单,通过你得到的希望。首次我为了爱情,剪掉了自己的翅膀,即使伤口还在流血,我依然扬着笑容,选择相信他会带给我幸福。事实你也看到了,我失去了自己华丽的翅膀也没有换来所谓的幸福,我得到的只是对人性的失望。恩惠,我不否认要偿还,但是当他的恩惠大于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只能说我对他而言还不够重要。

人都是自私的,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人会不由自主地对他(她)所爱的人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和企图心。我也是,当我爱司徒单的时候,我满眼满心都是他,当然,我也要求他的眼里和心里只有我一人。

可我的血和疼痛告诉我,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的付出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孤独的独角戏,至始至终,看重一切的人,只有我一个。”

冷风过境,树叶伴着沙沙的声响,从他们的身边悄然落地,自寻去处。

“真的不再相信爱情了吗?”沉默良久,李如歌只是挤出这么一句话。“就算是我,你也无法再相信了吗?”

“相信?不相信?还有什么意义吗?”失去了他的怀抱,她突然发现这里好冷。“如歌,我就是一个祸根,你陪着我只会迎来无数的麻烦和危险。不要忘记在我的身后,还有着冷酷霸道的东方彻、锲而不舍的司徒单。只是他们两个,你就腹背受敌了,何况真正扯上关系的人还不只他们两个。”

她不是在夸奖自己的魅力,她只是想要让他明白,他们要走的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而她之所以将这个爱她入骨的男人向外推,就是不想让他的性命受到威胁。毕竟紧紧跟在身后的两个男人都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

“你是祸根,别人也说过我是祸水,祸根与祸水,不正好是天生的一对吗?”掩饰心中强烈的失落和痛苦,李如歌吊儿郎当地笑着,似乎一点也不为她的言语所影响。

“如歌,也许我们从不曾遇见,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替我选择,这一切都是自愿的。菲儿,不要想太多了,如果跟你在一起的的结果是死,那么这对我而言也是幸福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局,那就带着我一起走吧!”也许真的只有死亡才能让承诺永远不变。

李如歌望着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难受,却又没有办法。他不能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不能让她不爱师兄,他只能力所能及地像魏风那般尽自己的能力去抚平她的伤。

仰首眺望间,李如歌似乎在那一瞬间成熟了,没有半分孩子气,完全是一个能挑起重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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