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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在楚桓、凤将军和十七一再阻挠下,只有慕容轩同意我的办法。于是慕容轩除去面具,偷偷领着精心打扮过的我来到翠红楼。

老鸨见一位翩翩公子领着一位姑娘进妓院,心生好奇,耐着性子问:“这位爷带着女子来这儿有何贵干?”

慕容轩一拱手道:“妈妈好。我与妹子相依为命,今天来到贵地,想借妈妈的场子混口饭吃。当然,所得的收入妈妈六我们四,不会亏了妈妈。”

老鸨上下打量着我们说:“我们楼里的姑娘个个身怀绝技,不需要从外边请人表演,况且也历来也没有这个规矩呀。”

我轻轻一礼道:“妈妈,规矩是人订的嘛,况且我们兄妹只在这里唱一月。妈妈今晚就可以先让我们试唱一场。若是唱得不好,我们分文不要,当即走人。”

老鸨子还是不允。正当我们穷途末路的时候,一位大胖子的身影映入眼帘,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

“孟老板,怎么在这儿遇见您了?”我笑着招呼道:“真是好久不见啊。”

“哟,这不是京都月红楼的七七姑娘吗?”孟老板也一脸惊愕地说:“你不是让一个有钱的公子花了三万两给买走了吗?怎么又跑到这翠红楼来了?”

我假装可怜地哭诉道:“那公子买了我,带着我四处卖唱,二个月我就给他赚了十万两银子。本想着他能娶了我,结果他拿着银子娶了个千金小姐,把我抛在一边不闻不问,我一气之下就逃了出来,正好被这位大哥收留,所以跟大哥跑跑场子卖卖艺,混口饭吃。”

孟老板指着翠红楼说:“你在这儿卖艺?晚上爷我来捧你。”

“孟老板,这位妈妈不肯收留,所以我们正想去别家碰碰运气呢。”

孟老板笑着对老鸨子说:“这位妈妈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可是曾经轰动京都的七七姑娘,在京都的月红楼,连花魁的身价都比不上听她一首小曲儿。那小曲儿唱的,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慕容轩一脸惊讶之色,老鸨子扭了扭身子笑着说:“既然这位孟爷说了,那就让他们先试唱一场吧。不过,孟爷今晚可要来捧场啊。”

孟老板盯着我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爷可是对七七姑娘的小曲儿念念不忘啊。”

送走了孟老板,老鸨子才笑着说:“你是京都来的姑娘?干这行几年了?”

我点点头说:“妈妈,我干这行有一年半,给月红楼赚了三间分店。”

“三间?”老鸨子瞪着眼用手比划着数字三,夸张地咧着嘴说:“姑娘在我这儿好好唱,唱得好,可以多唱些时日。”

“那就谢谢妈妈了。”

我冲着慕容轩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跟着老鸨子进了翠红楼。

翠红楼果然是当地有名的青楼,不到天黑,客人就络绎不绝地登门送银子来了。

我和慕容轩被安排在第一个表演,老鸨子是想我们要是演砸了,可以让后面的姑娘们救救场,而且这砸了的场面也不会被那些稍晚一些才会到的客人看到。

楚桓、十七和凤将军估计是看了我们的字条,早早就来捧场了。

我穿了一身湖蓝色的水袖长裙,方便耍起来好看。淡淡地施了一层薄粉,用胭脂在眉心点了个倒水滴型的花样儿,与嘴唇的鲜红相应,分外妖娆。

我不顾台下楚桓他们一脸怒色,从容地拉着慕容轩的手走上台来,给大家施了一礼。

“小女七七,今日与兄长一起为大家表演歌舞,希望各位能够喜欢。”

我冲慕容轩点点头,他便退到我的身后,坐在古筝旁轻手抚了起来。

随着一阵婉转的琴音,我将藏在胸口的花瓣拿出,向空中一撒,挥起水袖轻舞着,那花瓣便在我掀起的风中飘曳狂卷,而我那漫妙的歌声也缓缓而出: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一声,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

愿今生常相随。

一段唱罢,不知何时慕容轩又拿出银箫,在我的狂舞下

吹起了间奏,原来这个曲子在箫声下更加夺人心迫。一身纯白在雪舞花瓣中飘逸,那张令人痴迷的脸,那令人陶醉的箫声,妈的,这个痞子又要残害妇女了。

间奏完,我又顺着唱起了第二段: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

愿今生常相随。

常相随。

歌尽箫绝。一位金衣玉带、金冠束发的玉面男子不禁低

声沉呤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因何流落至人间。

俗尘浮世何须竞,仙履一幻数百年。

坏了,这小子把我的慕容轩比作神仙眷侣了,我家楚桓该生气了。果然老楚的脸变成了猪肝色,而慕容轩则满眼深情地看着我。

我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话音后下了台。老鸨子眼睛都绿了,直夸我们表演的精彩。在老鸨子的安排下,我和慕容轩顺利地搬进了翠红楼,成了这里的红人。

慕容轩暗中通知了让楚桓他们抓紧时间去查证人们改口供的事,而找那个牡丹姑娘的事就由我和慕容轩负责,分头行动,争取早日将此案了结。

入夜,慕容轩敲开我的房门,一闪而入。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我不能出去,又不能在这儿和楚桓他们走的太近,只得让慕容轩白天出去跟他们会合,商量事情,所以慕容轩一来,我就知道肯定是事情有眉目了。

“那县令果然是在那些证人身上施了银子。”慕容轩说:“那书生说东边李二婶家穷得揭不开锅,你大哥说看见她将自己的小儿子送进了学堂。还有西边那个张麻子,一个赌鬼,家徒四壁,穷得掉渣,前几日因为没钱被赌庄的老板给轰出来打了一顿,现在居然又有钱去赌了。”

“果然如此。”我恨恨地说:“他们动作够快的,可咱们这儿却还没动静啊。”

慕容轩笑着说:“别急,已经快有眉目了。”

“嗯???”我不解地问:“咱们什么都没做呀?”

慕容轩得意地说:“那个牡丹只是这里的一个普通的姑娘,前些日子给县令儿子作了证人以后,被老鸨子雪藏了,一时半会儿不让接客。那女人耐不住寂寞,竟然偷偷与我传信,如果我对她稍加利用,相信不久便会有所收获。”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不是滋味。原本是想自己混进来,找个机会与那牡丹作对好姐妹,然后再套话儿出来的,现在则变成了慕容轩用美男计勾引青楼姑娘。虽说我对慕容轩没什么意思,看着别人勾搭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不舒服。再者,我原来信心满满,雄心壮志地想要立功,现在眼看着慕容轩就要立了大功,我又心有不甘。唉,这滋味真是说不清了。

正当我自己在那儿瞎琢磨的时候,慕容轩却上前一把环住我的腰,一个吻瞬间就落了下来。

我呼吸困难,挣扎地推开他,干嘛呀,老是占人家便宜。你不怕我家老楚杀了你么?

“凤儿,跟我走好吗?”慕容轩喘着粗气,一脸期待地说:“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事,跟我去世外桃源,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远离是非。”

我摇摇头说:“你知道我舍不得我的家人。”

脸上的绝望让我心疼,但我的答案还是比较善意的不是吗?要不是因为不能揭穿身份,我早就大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我大哥。

“不要这样好吗?”我看着眼前受伤的人:“不要总是让我羞愧难当,不要总是让我自责万分。”

慕容轩的眼里多了一份忧郁,一份不安。他不再说话,却胜似万语千言。

“慕容轩,你不应该把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你想想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要成家立业;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的表妹,他们才是最关心你的人……”

不知慕容轩听进去没有,他突然抓着我的手,坚定地说:“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点点头,无语。

感动,莫名的感动,哭了一场还是感动。躺在床上,慕容轩的那句话久久不能挥去,想想当我得知牡丹暗中与他传信后的心情,难道我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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