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
望着那个一脸平静的妖孽般的存在,谈笑心底发悸,抬脚想溜。
“那个那个,来回走了一路我先去冲个凉。”
某妖孽挑挑眉不语,谈笑走向一侧的浴桶,他也跟着转身出去。
嗯,他也得去洗个澡,洗干净了有些事情才好算帐。
搓啊搓。洗啊洗,擦啊擦。
洗澡半个时辰。
又半个时辰过后。
灯光下。
谈笑双眼眨啊眨,看着坐在床边一语不发的某妖孽男不禁也冒了火,NND,坐了快一个小时了硬是一句话不说,觉得自己长的好看也不行这样显摆的吧,再说了,长的再漂亮看久了也会麻木的好不好?
而且,那双眼好像要喷火一样,要吃了她啊。
她又没招他惹他,干嘛那种眼神……
呃,谈笑想啊想,不过好像是小小的惹了他一下。
不过她不就是趁他睡下时自己偷偷跑了一趟月琉璃的军营嘛。
又不是通敌又不是勾引男人。
谈笑恨恨的咬咬牙,自己是去办正事的好不好,她凭什么心虚啊?
可是可是……说不心虚,她为什么不敢看那妖孽的双眼哩?
啊啊啊。
谈笑觉得自己要疯了,为嘛为嘛,到最后索性一瞪眼,豁出去的一甩被子往床下跳,“好了好了,不就是抢了你的营帐和被子嘛,现在还你了,我自个外面露宿去。”哼,天当床地当被一个人睡她还觉得清净,也免得在这里看某人的脸色,边走边嘟囔,“不就是背着你去了一趟月琉璃的军营嘛,又不是去玩的,真是好心没好报,哼,小气鬼,醋桶。”
“谈笑。”
轩辕宇飞被这句话气的头晕,揉揉眉,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女人提起来狠狠的打上一顿,他是这样小气的人,他气的是这个吗?这个女人!谈笑却是眉眼一挑赌气般身子一旋顺势转出轩辕宇飞的手,而后一挑眉向帐外大步就走,“别叫我,没听到。”
“笑儿。”轩辕宇飞有些无奈的再次揉揉眉,怎么就发起火来了呢,不是开始还好好的么。果然还是最近的情景影响了自己,身子前往一步用力拉住谈笑的双臂紧紧的嵌在自己的怀里,他低头,对上谈笑有些恼怒的双眸,摇摇头,好像要甩去最近这些天的烦恼,事情真的不顺心啊,他在京里的暗探得出来的消息,竟然出乎他的意料,只是,算了,感受着怀里佳人的用力挣脱,轩辕宇飞无声的叹口气,“好了好了,笑儿不闹,是为夫的错,天不早了咱们歇着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什么叫不闹了,是你的错?”
谈笑蓦的声音提高,语气也带了几分尖锐,本来就是他的错好不好,自己不过是想着去月琉璃那里看看有没有最快的方式解决这场战争,他却猜疑自己!谈笑正想再说,只是感受到头顶那道视线中一闪而过的倦怠以及背后的身子传来的僵硬,不禁便心软了三分,只是让她没来由的低头却又有些不甘,只得一声冷哼用力挣出他的怀抱自个一跳跃上了床,被子一拉从脚盖到头,哼,气死我了,不理你,睡觉。
翻来复去辗转无眠。好在这床够大,只是终究是谁都没有先出声。
长夜,漫漫……
三日已过。
这一日是轩辕宇飞定的反攻时间。
军帐中。
所有的令牌传下,轩辕宇飞看着下面均是一身肃杀气息的下属,心中低叹一下,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不想成名成将可却同样得双手沾满鲜血……只为了自己以后的路要好走一些。看着下面纷纷请战的一腔热血的将士们,不觉得,轩辕宇飞的心软了一下,只是,那又如何呢,这一次不能扳下轩辕剑秋的左手右臂,那以后估计出事的就是他们全家!
他如何能够承受笑儿和儿子女儿出事的后果?
“出发。”
埋火造饭,一通忙碌,凌晨时分,轩辕宇飞的一声令下之后,大军开拔!
银铠银甲刀枪锃亮寒芒森森。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杀气冽冽空气也跟着在这一刻凝结停驻!
轩辕宇飞身为元帅自是拢军最后,望着一望无际黑压压一片,角声连鸣锣鼓喧天,骨子里的热血不禁也被跟着激昂了起来,演武场下,众军士个个一腔气势昂然杀气腾腾,保家护国是他们军人的职责,有他们在,谁也不能过轩辕朝的边境一步!
营帐中。
谈笑抿着唇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演武场,脸色平静的看不出半点情绪。
身后,楼洛成苦笑,“夫人,您真不去送公子出征?”
“不去。”
哼,敢给她冷脸看,她才不理他。
“夫人。”
“好了好了,你和阿大跟着他,去吧,他出了事我可和你们没完。”
“是,小姐。”
阿大点点头,大公子把他们三个送给小姐之时便说了,他们的命都是小姐的,现在小姐要他去保护姑爷,可是天经地义的。唯楼洛成苦笑的摇摇头,“我真的成了你们家的管家了。”“你不是管家是什么,啊,说来听听,我以后也好和轩辕合计合计,嗯?”看着谈笑有些不善的表情和微咪了的双眼,楼洛成身子一闪脚底抹油,“阿大走,咱们找公子去。”
转身,坐在营帐里,谈笑却是有些心神不定。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今天可是轩辕宇飞和月琉璃定下的决战之日。
自己的男人能不担心吗?
只是一想到轩辕宇飞竟然敢两天早出晚归的不和她碰面,简直把她当成了透明,她就是一肚子的火。凭什么嘛,哼,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一想起轩辕宇飞竟然可以两天来不和自己说话,连吃饭都是独自在议事厅的,谈笑便有些气闷,不知怎么的也使起了性子。
战场上。两军阵前。
轩辕宇飞与月琉璃两人只是遥遥一礼,“琉璃太子,有礼了。”
“轩辕元帅。”
一笑一礼一挑眉,两人同声扬手,“杀。”
蓬蒿疯长,野草幽绿。
空气中的风仿佛也发觉了不对翻腾搅滚着带起浓重的杀戮。
地远天长,旷野廖静一眼望不过边。
无际的地平线上。
喊杀声,兵器砰撞声,杀声阵阵直欲冲破九天,宛若空中上下翻腾的云龙,空中阴云压顶,扭曲着呜咽着呼啸着,杀气凛然血腥遍地,地上的绿草不知何时被染成暗红,空气中到处泅染氲氤着刺目而又妖艳的鲜红雾气,战旗飘飘迎风而舞,两方阵角齐鸣士气得到了最大的鼓舞,杀敌保国,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忘了一切,脑子里有的只是杀杀杀,只有杀了对方自己才能活,对方死了彼方才能胜利,他们的国家亲人才能得以保全……
这一阵,杀了个天地昏暗。飞蓬根断,野草枯死。
飞鸟不肯落下,四周野兽离群逃的远远,遍地的暗红使人触目惊心,魂失魄散。
然而,没有人后退没有人退缩。
包括两军的元帅轩辕宇飞和月琉璃两人!
两军已经分不出彼此,人人身上全是血,刀尖滴血,枪杆上是血,手上是血脸上是血衣服上是血,干了再溅刚溅上去的血被风一吹又是干涸周而复始如此而已,诺大的战场上,厮杀声震撼山川,崩江河裂天地,在轩辕宇飞和月琉璃两人有意的主导之下,两军之间的攻势迅猛,很快便纠结交缠在了一起,如雷鸣闪电,分不出先前主次。
与此同时。
在琉璃国军营左侧方百余里的一处峡谷前。
陈绍勇阴沉着脸望着眼前的敌将,新换的长枪一坚斜指向对方,“来将通名。”
“哼,我乃琉璃太子帐下前锋将邓频,来者何人。”
“陈绍勇。”
两人一番通名,再无半点客气彼此一扬手中兵器直接对在了一起。
身后两人的数千余名士兵分为两方快速拼杀了起来。
大刀断刃长枪成了两截,浴血奋战的人却是浑然不知,抡着手里的断刀断枪仍是死命的往敌人身上招呼着……
杀杀杀……
刹那间,这天地间只余了这个杀字。
到处充斥着杀气,到处浮荡着血腥,大地中有,空气中有,野草中有……
砰。
不知过了多少回合,陈绍勇手中长枪一抡狠狠砸在了对方的马屁股上。
马吃痛不已,整个惊了起来。
前蹄昂起发出一声嘶鸣,然后就是一溜烟的向着峡谷内跑了过去。
马上的人一脸怒意却是对着陈绍通没办法,眼看着自己就要摔下马去,浓眉倒竖的同时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当机立断下,手中的双锤立时出手运足了力气向着陈绍勇便兜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叮当。
陈绍勇侧身闪过,却是失了追敌的先机。
看着前方的人向着峡谷方向逃去,不禁一声冷笑侧马追了过去,同时的,气运丹田对着两军便喊了起来,“邓频已被我打败,降者不杀,降者不杀……不杀。”激荡不止充满铁血的声音自空中风里夹杂着鲜血传出老远,有那胆小的当下便跌破了胆投了降,有那顽固不化的便被陈绍勇的人给彻底的解决了,更有那眼尖的向着邓频的方向直接便跟着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