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他不喝人血,那这血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他自己身上流下来的吗?”又有人胡乱猜测。
正当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那滩血的来历时,严亦非突然回来了。
“你们要喝吗?”严亦非左手拎着一把菜刀,右手抓着一只鸡,十分诡异地站在众人的面前。
“喝……喝……什么……”众人见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心里一点点地拔凉,人高马大的几人又重新害怕地抱在了一起,哆嗦地连说话都结巴了。
他不会拿菜刀一一砍了他们的脖子,然后像恶鬼一样吸干他们身体中的血吧?
不要啊……
严亦非朝他们无声地冷笑,见他们越抱越紧,拎着手中的东西便快速向他们走近。
“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我们的血不好喝……”几个大男人吓得不禁连男儿泪都滚落了出来。
严亦非听后,只是站在他们面前,举着手中的刀便往下砍。
“啊……不要啊”每个人都没命地抱着自己的头,哭爹喊娘了起来。
可他们喊了很久,也没发现自己的头被人砍了。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害怕地抬起头来瞧个究竟。
“啊”又是一阵混乱的尖叫声,因为有温热的血溅到了他们的脸上,把他们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你们要喝吗?”严亦非把不断往下滴血的鸡脖子提到他们面前,非常“好心”地问道。
“不要……”他们恐惧地纷纷摇头。
这人不光长得可怕,手段还极其残忍!
见他们纷纷摇头,严亦非阴冷一笑,用手扯过鸡脖子,嘴快速对着那滴血不止的开口,整个咬了下去,滋滋有味,咕噜咕噜地在众人面前喝起热腾腾的鸡血来。
尽数喝完后,严亦非把那只死鸡随地一丢,殷红的双唇不断往下滴着鲜红的鸡血,再配上他那半边如鬼魅一般的脸庞,简直比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还要恐怖上十分。
“救命啊”又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那些人终于承受不了更多的惊吓,连滚带爬地再次从营帐里逃了出来。
“这么不惊吓,一点都不好玩!”严亦非不屑地冷哼,一脚把那只死鸡踢出了帐外,随手一扔菜刀,随身仰躺在别人干净的床铺上,得意地挑高了眉毛。
这下,他最麻烦的事一劳永逸地解决了!
就这样,严亦非饮血的事不禁在全军中传了个遍,尤其他那张鬼魅脸庞,更是让听过他故事的人对他退避三舍,根本无一人敢接近他。
近几日来,昊炎的军中隔三差五地就会莫名消失几个士兵,直到他们的尸体在荒郊野外找到后,他们才将怀疑的矛头第一个指向了那个阴阳怪气的严亦非。
因为那些士兵都是被人吸干血致死的,想当然这军中只有一个人喜欢饮血,那便是有如鬼魅一般的严亦非。
昊炎起初也只是怀疑,但随着士兵越死越多,昊炎再也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了。
“来人!把火头营的那个严亦非带进本将军的营帐中,本将军要亲自审问他!”昊炎眯起了冷眼,迅速朝自己的副将下令道。
祸患不除,难定军心!若此事是真的,休怪他下手不客气!
“严亦非,你可知罪?”望着脚下跪着的人,昊炎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杀气。
“小人不明白小人犯了什么错,请将军大人你明示!”两只手被人强制地压在了自己的身后,严亦非瘦弱的身影却没有半丝的卑微之感,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张狂之气,令昊炎阴冷的眸中露出了几许赞赏之意。
处变不惊,这人看起来一定很不简单。莫不是敌国派进来的奸细?倘若是真的,此人断然留不得!
“最近军中的士兵总会隔三差五地莫名死亡,死状非常的凄惨,皆是被人吸干血致死的。本将军听说你也有此等嗜好?”琥珀色的双眸凌厉地一瞥,昊炎将自己试探的目光定格在那张如同鬼魅一般的脸上,不动声色地瞧着。
“仅凭这一点,将军你便要定小人的罪过?”毫无波澜的眸中蓦然闪过一丝懊悔,严亦非的神色看上去并未改变,平常的语气,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若将军不相信,尽可把小人绑在营帐外面的大柱上,并派人严密看守着,看军中还有没有血案发生!”
“将军,此人来历不明,又如此能言善辩,不得不防啊!”一旁的劳副将上前劝诫,“若是此人是敌国派来的奸细,那他背后一定有其他的帮手,将军您切莫上此人的当啊!”
“本将军自有分寸!”望着那双清澈无波的双眼,昊炎总觉得万分的熟悉,从而在自己的心里莫名地否定了他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又反复思虑了半晌,昊炎琥珀色的双眸倏地往下一沉,叫来刚才谏言的副将,冷声命令道,“把他捆在本将军帐外的大柱上,劳副将派人好好看守!若这段时间内没有血案发生,那定是你所为,本将军也定不饶你,倘若持续有血案发生,你也有莫大的嫌疑,本将军也一定会彻底查清楚此事的!”
“把他带出去!”
昊炎的命令一下,严亦非便被带出了营帐,绑在了外面的大柱上,并有人不断看守巡逻着。
这一捆便是三天。
这期间,严亦非滴水未进,什么东西都没吃。
这当然不是昊炎的意思,而是那个副将的命令。
“一个快死的囚犯还吃什么东西,简直浪费军中的粮食,拿走!”就如此,严亦非三天下来,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喉咙更是干燥地难受,恨不得拿那个副将的鲜血来止渴。
“你小子挺行的,被本副将饿了三天,居然还敢用仇恨的目光瞪着本副将!”劳副将看不惯严亦非那副嚣张样,用手中的马鞭狠狠抽了一下严亦非那半张如玉的脸颊,笑得肆无忌惮,“不过也无妨,你马上就要死了,本副将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你对本副将如此的无礼!”
严亦非的脸颊立刻被抽出了一条狰狞的血痕,缓缓地流着鲜红的血液,在黑夜中,犹如鬼魅一般阴森,冰冷的大眼沁出无比的恨意,用干得能磨出沙砾的破败声音咬牙道,“谁……先死……还不知道呢……说不定……你会……比我……早死……”
而他,绝不会比这个可恶透顶的混蛋先死!
“你还嘴硬!”在军中,副将的地位仅次于将军。见严亦非如此冒犯他的威严,劳副将又狠狠抽了严亦非几鞭子,直到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才甘心。
“你们几个给本副将好好看着他,千万别让人把他救走了!”异常恼怒地甩下几句话,劳副将立即回营去休息。
夜黑的纯粹,连一颗发光的星星都找不到。
寒冷的风吹着营火呼呼作响,极尽妖娆之姿,跳着只属于它们之间的热情舞蹈。
看守严亦非的几个士兵无不站着打瞌睡,完全是玩忽职守的表现。
身上的疼痛袭来,令好不容易睡过去的严亦非又醒了起来,嘴角自嘲地抿起,望着全身触目惊心的伤口,冰冷的大眼中是一片残寂的悲凉。
这个世道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有掌握了滔天的权势,才能把人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之中!因此他更加不能死在这里,他要努力向上爬,爬上权利的顶峰,他才能回去报他的大仇!
“谁?”寒冷的风中突然飘过来一丝血腥,而这点血腥味立即让严亦非提高了警惕。
风中的血腥味持续变浓,在严亦非眨眼的刹那,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以极其诡异的身法飘到他的面前。
“你是谁?”当那个火红色的身影在严亦非的面前站定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血腥味几乎呛得严亦非喘不过气来。
满目鲜红,这人纯粹是跟他的眼睛过不去!衣服已经红得耀眼了,居然连他的面具,头发,双眼都是血红色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这身行头在黑夜中有多招人眼吗?
这人该不会是让自己背黑锅的罪魁祸首吧?他身上的血腥味那么浓,看来是极有可能了。
“本尊是杀你之人!”那人开口的声音十分的阴冷,手中的剑快速斩断捆在严亦非身上的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手法一手解决了那些看守的士兵,扛起被他点住哑穴的严亦非便快速飘走。
“这是怎么回事?”昊炎听到了响动,便出来一探究竟,见地上的士兵都是被人一剑封喉杀死的。
“属下不知!”那个被昊炎叫来的副将见了眼前的景象也傻眼了。
“他们肯定没走远,快追!”愤怒捡起地上被剑砍断的绳子,昊炎立即亲自带兵去追不知去向的严亦非。
风从耳边呼啸地溜过,严亦非很快便被那个红衣人带到了离营地一百里开外的地方,被那人随手扔在了荒山野地中。
用剑气解了严亦非的哑穴,红衣人突然用手中的剑重重地划破了那还算得上白皙可口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