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他说过的下次。
在那天她答应他给他答案的海边。
抿着唇,她靠在了他结实的胸前,随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向他们停在一边的骄车,任他吻着。
把她轻柔的放在驾驶坐一旁的副座上,墓子寒拉开另一边的车门上车,再对着她印下一吻,修长的手指撩开她脸旁的乱发“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grace?”
果然——
陈柔止想笑,笑她真是懂他。
“在笑什么?不可以耍赖,我说过的。”对陈柔止嘴边忽然扬起的笑,墓子寒边替她系着安全带边盯着她用他那指头疼它的刮了刮她的俏鼻。
陈柔止笑着摇了摇头。
躲开他扰向她额发的手,那笑停止不了。
“不准再笑。”墓子寒见状,声音一绷,压着她,就是一个狼吻再度吻住,一翻翻天覆地的搅动后,才喘着气靠着她的鼻,呼吸着她的香味“再笑我就不客气了,别怪我直接把你就地惩罚了,你要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从认识你就开始忍着,忍着你的美好,甜美,忍着你答应,你心甘情愿,都快憋出病来了……“
说完,见陈柔止嘴角浮起的笑,一把用手掩住“不许笑,再笑我真不客气了。”
“不客气?”陈柔止挑眉,却不经易用舌轻舔唇角。
“你……这个妖……精……真想把你就地……”低哑的粗喘升级,墓子寒说着作势就又要狼吻。
当然被我们的陈柔止淡定的躲过“开车——”
那表情非常的淡漠,淡定。
留下墓子寒握住方向盘的手一阵青筋,脸色一阵扭动,然后……一阵咬牙切齿“回去我再收拾你。”
侧过的眸里黑色深蓝的火在熊熊燃烧。
陈柔止被燃得笑不出来了——
一进电梯,所谓的收拾,被墓子寒付诸于行动,电梯的门方一关上,陈柔止就被他抱在怀里,开始行着吻,行着火热的情欲,一时间,电梯内温度极剧升高,高到就将要燃起来——
也确实燃了起来。
二人的热情从电梯延进大门。
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
墓子寒的热情太高,强热火热灼烫不下于莫远,却比莫远温柔,那一个吻,一个动作都含着温柔,动作也是情场高手的撩拔,轻轻的就能挑起一个人的欲望。
陈柔止同样被他挑起。
她沉在他给的强烈感官享受里……呼吸越来越急促,合着墓子寒的,二人的气息同样的撩乱……
蓦然
一个旋身,天旋地转里,她被墓子寒强力的压在了门板上,砸得门‘砰——’然一声大响。
却没有人去管它。
旋涡一样的热情绞合着两人卷入!
与此同时
开着车冲出医院的莫远,青筋毕露的双手紧握住方向盘,他的目光深黑无光,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冲过A市的主干道,穿过行走的人群,直冲向前方,没有目的的前方……
而茫茫的都市,没有一个地方让莫远平静。
无论是遇到交警挥动的手势,还是阻在前面的东西。
他一律无视。
真正可谓是横行无忌。
一路冲过无数的阻碍,冲倒过人行道上的行人。
他盯向前方的目光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踩住油门的脚动也不动。
就那样紧紧的踩着——
速度飞驰,也不看路。
他深黑的眸中闪过的全是陈柔止对着他曾经的,现在的,所有的面对他的表情,最后都变成了,‘回不去了,错过了,一切都太晚了……’什么叫太晚?
什么叫回不去?
他似乎慢慢懂了。
那好像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错过!
他记得在哪里看到过:错过,错过……一个转身,一个眼神的距离,有时错过的就是一生,一世,是一生一世的距离……
这些话一句句的在他的耳边放大,那淡淡带着嘲讽的女子也在他的眼中……
在他的身后,远远的,一溜溜的红灯和警车跟着。
他并不在意,还是死踩着油门,也吓人的速度冲出主干道,直到冲向A市的新铁大桥。
然后
那淡然的女子和别的男人并肩相拥着离去的背影深深的扩散着——
一股从没有过的无力感和措败感,还有悔恨,油然升起!
原来,就像腾芊说的。
他莫远也有今天!
她以为他没有听到吗,他听到了……
再然后
直到那红色的警灯,发出的警报声声作响。
莫远踩在油门上的脚依然不松。
下一秒
新铁大桥的桥头,一辆黑色的豪华骄车,冲出了大桥,飞势不减,高高的冲出去,而后,高高的坠落,直朝着大桥下面的江水里坠落,‘啪——’一声砸在江水里。
幸或不幸的泡在了江水中。
瞬间,黑色的骄便沉到了江底。
而在这个地程中,追踪在后面的警车里的人全都张大了双眼,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遇上了一个疯子。
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自杀的疯子。
要自杀也不带这样的。
开着车直坠而下——
太疯狂了……
片刻的沉寂后,江边警报,警车声,再次喧哗了起来。
这些莫远都不知道。
他疯狂吗?
不,他只是想要冷静而已,想要冷静……
坐在飞起的汽车内,激刺的感觉只是一瞬的快感,在他放大的瞳孔里,是一冲而下时江水撞击的波浪,是俯冲而下的胃的翻江倒海,冲在水里,车身翻转,莫远也跟着翻转。
一半边的身体被压下。
车上放着的东西随着车身的颠倒砸在他的身上,他闭上眼,早就受伤的手也被陡然下落的车座下面的铁夹夹在下面。
钻心的痛,他能听到血液破开了肌肤。
不只是手,连着完好的手臂,都夹坏了……他也不管。
头晕目眩,血液上冲,凝固,头撞上车顶,痛不管。
麻木得失去知觉,鲜红的血流出,他更不管。
跟着车身翻动的过程中,偶尔能听到的‘咯吱咯吱——’的骨头碎裂声,一声声刺耳的在车座下面响起!
莫远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仅有的就是眸色的黑沉。
待车身稳定。
望着四周车窗外的江水,手臂那痛好像不是他的痛,那血也好像不是他的血,莫远抽出一根烟,用着那只擦伤的手,并不点燃,他还不想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是冷静思考而已,点了烟,很快,氧气用光,在那些蠢货还没有找人来前,他就会死于窒息。
手指搓动着白色的香烟烟管。
莫远靠着椅背,闭上眼,颓然的。
一点点的挪出那只骨头碎裂的手臂,那是他的左手,一只修长的手臂。
冷汗在他眉也不皱的冷俊面容上滑落,跳动的眼皮代表着或许是彻骨的痛!
终于,那只一直以来,不断受伤的左手挪了出来,挪在莫远的眼前,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它。
如此的血肉模糊,如此的扭曲,丑陋,恶心,血腥弥漫。
那已不是一只手,一只曾经修长好看结实的男人手臂。
而是那么的丑陋不堪。
莫远笑了,啄着冷笑,若是那个女人看到了,会怎么?一定会更加的恶心他,厌恶他吧?
“呵呵——呵呵呵——”抛开手中的香烟,莫远用完好只是擦伤的手按在那扭曲的手臂上,比划着,那里已是麻木的不再是他的手——
放手……。
放手……
她一次次的叫他放手,如今,他这样的手还能不放吗?
还能抓住她吗?
“哈哈哈哈——”扭曲的手陡然的落下,砸在车座上,又是一声大响,莫远无知觉的笑着,笑得有水光在闪烁,笑得滴落成雨!
震荡着整个车厢——
笑声让紧闭的车厢内空气快速的流走,开始紧窒,就算没有香烟的燃烧,这里的氧气看来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尤其是像他这要疯狂而不管不顾的人。
莫远不停的笑。
嘲弄的笑着。
嘲笑着自己还是别人?
笑着那些被他放过,伤害,错过的过往?
笑着手中抓住的空气?
这时候的莫远真的形若疯狂,但谁又知道他也想自己真的发疯,那该多好,不用再那么的痛苦,可是他明明那么的清理,理智,神智都清醒而冷静。
冷静得他能计算,还有多久,还有多久,氧气就会用完。
还有多久,那些蠢货会来。
还有多久……。
闭上的的眼眸下,在笑声中,他慢慢滴落了一滴水滴,沾在他的跟角,只有一滴,清亮的一滴,挂在那张冷俊而颓然的面上,那冷冽的眼角,如此……落寞而悔恨!
艰难的掏出手机。
莫远旋开手机盖,不用再按,在黑色的屏幕亮起的同时,一个女子睡着的照片映入眼帘,女子面容只是清秀,照片里,浅浅柔和的光线里,那肌肤如玉,勾起的嘴角也如玉的柔和。
不用多看,女子是陈柔止。
是一张睡着时拍下的照片。
只有一张脸,印在手机屏幕上,黑色如云的秀发铺散,衬着那张小脸,如此美好而柔软……
莫远就这样睁开眼看着。
看着手机屏,一直一直……
看了良久。
久到口腔的窒息感越来越强。
久到呼吸已经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