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杨尚的嘴角勾起深深的弧度。
这个时候,处理完要事准备前往加拿大找陈柔止的墓子寒接到了属下送过来的消息,是陈柔止送过来的,她于今天早上已离开加拿大,人去楼空。
墓子寒顿时寒了脸,高贵优雅不复,野性的眸充满黑色。
他的grace真不听话。
“把关于莫氏,苏氏的资料拿过来。”似乎还有一个杨氏,嗯……“加上法国杨氏,都铎世家本部的资料……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开加拿大,是因为什么事?”
寒着脸沉呤过后,墓子寒手指弹动,眉目间狂野尽现,带着一股迫力,直逼向向他报告的手下。
“主人,那边没有说。”
“嗯?没有说?”墓子寒闻言不满的皱眉,猛的站起身,一步踱到下面“那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查!”冰冷带着压迫和强势的威严的声音压下。
“是!主人。”一直伏身在他下首笼在阴影里的黑衣人连忙恭敬的答道,一闪之间,竟然消失无踪。
若有人在此看到,会惊得瞪大眼,这是什么功夫?
墓子寒却不甚满意,起身,踱步,伏在他熟悉的黑暗世界里。
亲爱的grace,这次,我不再等待,等待你告诉要太久。
就让我来走进你过往的世界。
那里,将被我占据!
只能是我——
没有等多久,很快的,那个消失的黑衣人又回来,凭空的出现在房里,手中带着的是调查出来的所有资料,一尽详细,还有关于陈柔止为什么突然离开加拿大的原因。
“拿过来。”背负双手伫立,墓子寒转身,伸手接过来手中一叠的资料。
“说——”他随手翻着,闪着浅蓝眸色的眼射向黑衣人。
”主人,刚刚查到的是,grace小姐接到国内莫氏总裁将与一个女人结婚的消息,才马上赶回去的……”听罢,黑衣人更是低着头,身体伏得很,以示对他主人的恭敬。
或还有害怕吧。
自已主人的手段在道上都是闻名的厉害,何况他这个主人近身的。
“把查到的一起给我。”
“是的,主人。”
从黑衣人手中又接过查到的关于陈柔止离开的原因,展开,该知道,该清楚,抓住重点,一眼扫过。
“原来如此!”
这个莫远够狠,知道什么是自己要的。
也够是个人物!
他倒有些欣赏了!
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主,他喜欢——
当然,在不久后,守在门外的黑衣人突然听到‘砰——’一声巨响从门内发出,伴随着滔天的怒气一起,连门外的他都感到一阵胆寒。
不知道他的主人为什么生气。
应该是他送上去的资料,而这怒火会烧尽一切的……
而在里面的墓子寒,手握着那一页页的资料,关于陈柔止过去的资料,脸上的神情阴寒得可怕,双眸里蓝得彻底——
很好!这个莫远——
越看,他眸越蓝,神情越是可怕……
原先的欣赏和喜欢化为了怒火,他就是用那样的手段得到grace,那些掠夺,威胁,伤害……
不敢想像那时的她是如何渡过的,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越想越怒!
而那份淡定竟是这样来的,资料上五年前的grace那么天真,清澈,却苍白……苍白的……
至于墓子寒欣赏和喜欢过,恨上正为其发怒的莫远,正因为收到陈柔止出现在机场的消息,心情很复杂,他在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她会回来,而且很快。
在法国被耍弄让他太过愤怒,这愤怒让他心里埋了五年的东西一起爆发。
很快!
五年了……
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见过她,她离开了五年!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很长也似乎很短。
长到他知道他的心原也会痛,而且一想起,就是一番揪紧的痛,用尽了一切,依然刻下,抹不去。
短到五年的时光,那些脸似乎依旧鲜活如昨。
他该去告诉她的好朋友‘乐乐’她已经回来了,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婚礼’……
她们该见见面了。
她们不是也五年没有见面了吗。
他也想见见她了——
A市的夜一如从前的灿烂,糜糜……
和加拿大的夜不一样,也和巴黎的夜不同,加拿大的夜生活以浪漫、多彩而又富有诗意著称,数目众多的酒屋,迪斯科舞厅,随着夜幕的慢慢降临,纷纷亮起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得大街灯火辉煌。
巴黎的夜那是种陌生而又浪漫的气息,朦胧中的埃菲尔……
此时,在杨家大宅二楼露天的阳台上陈柔止一个人站着,头顶星罗奇步的星子在闪闪发光,楼下是点点的人间烟火,在她身后是杨柳的房间,伸开手,仰头。
繁星密布的黑幕上,一个皎洁的月盘在其上。
特别的明亮。
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天气!
勾着唇,她低敛着眉笑,发丝在夜风里飞扬,淡白衣角在纷飞。
“杨少,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她突然对着身后一点开口,侧过的头又转了回去,目光微迷,等待身后的人现身。
“你怎么知道的。”一个声音带着一个英俊的男人,杨尚从一边的阴影里出来,那下面便是通往低楼的楼梯,浅蓝色的衬衣在他的身上,领口微开,长袖卷起,另有一番懒懒的味道。
修长的指间一杯驼色的酒,酒液的酒香在挥发。
迷人的酒荡出一圈圈涟漪……
陈柔止没有回答,怎么会知道?
她笑,笑淡得透明。
她不仅知道他来了,而且还知道他在那里已经站了有五分钟左右,从他上来的时候起,那双眼一直盯着她,似乎是在观察他。
若不是实在被盯得太久,她真不想开口。
好不容易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也被破坏了。
陈柔止虽然有些恼,但对这个杨柳的大哥,杨尚,她并不动气。
只是他来此的目的……
回A市的第一天,第一夜就不那么平静。
到底该说好还是不好呢?
太平静就太无聊了,但不平静又怕麻烦太多!
杨尚也立到陈柔止身边,站着,侧眼,眼中含着深深的意味看着她,抿着酒,晃着“要喝一杯吗?”另一只手提着的洋酒酒瓶露了出来,他嘴角咧着笑,白生生的牙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晚上睡前喝一杯对女人很好。”
声音不知为何也靠得她很近很近,近着那气息也离得极近。
就像是情人间令人耳热的呓语。
吹入的是蛊惑的温热。
“谢谢,不用了,杨少似乎很了解女人。”陈柔止就着他靠近的呼吸,扬着唇摇头拒绝,她没有晚上喝酒的习惯,何况……睥一眼他,二人离得极近,却并不被他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吹过的气改变什么。
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在用他男性的魅力诱惑她?
拔弄她?
挑逗?
那似有似无的姿态让她不这样都难,尤其是凝着她的眼深,弄得很深,那吹过来的气体……
若是她猜的对的话,恐怕他得要失望了。
他的手法太稚嫩了,如果是以前,或许,会有,慌乱?现在,她只觉好笑!
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她高估他了?手法这么幼稚?
经过墓子寒散发出来的醇酒一样迷人男性魅力的她,看他,终觉得差了一点什么,如果是莫远,腾驰来还差不多。
“不算,女人嘛……真的不喝一杯,那可真是可惜。”当着她的面,杨尚可惜摇头,一饮而尽,抿着,端着酒杯,抵在唇边,迷人的笑。
像是真替她感到遗憾“如此美酒——”
“杨柳呢?”眸淡淡转过,陈柔止嘴角抽了抽,转开了话题,刚刚她为了留下空间让他们两兄妹叙旧,不让杨柳拉着她,才出来的,现在人呢?
“那丫头,去找王婶去了。”说到杨柳,杨尚那脸上的笑倒是真诚而宠溺。
王婶是他们两兄妹从小照顾他们的人。
看着这样的杨尚,陈柔止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差了。
“陈小姐……”
忽然,杨尚看着她。
“跟杨柳一样叫我柔止吧,你是她大哥。”陈柔止淡淡开口。
“好,柔止。”听罢,杨尚非常合作的点点头,笑得更深,赋有深意,眸中也有光闪过“你不告诉他们知道你回来了?”眼专注的疑视着她的表情变化。
“不用。”不用她告诉,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陈柔止的表情一点变化也无。
“为什么,你在怕什么吗?柔止!”更专注的注意她,失望的发现自己对她没有一点的影响,不仅是他的话,就是他特意展露的男性魅力也没有,她就那样淡淡然的神情,注视着你。
而让你觉得挫败!
那些无往不利的魅力在她身上根本毫无用处。
杨尚挫败的同时不甘,紧揪着眼前的女人,他就不相信这女人真的不在意!
想着,他又再度靠得更近,就差一抱上去了,地下印下的两团黑影本就快融为一体的彻底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