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哦，你说的也对。”非熙点了点头，沉吟道。

珂玥蹙眉凝思着，转头间望见媚灵已经走到了蒙空身旁，蒙空望见媚灵走来，对着她宠溺的笑了笑，便拉着她坐在了言灵的身旁，他们师徒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很亲密。

羽千落望见蒙空跟媚灵之间亲密的动作，微微蹙眉，他转头望了一眼珂玥，想起他曾说过媚灵是他姐姐，他眉宇间顿时闪过彻悟的神情。

珂玥望见羽千落看向自己的若有所思的目光，心中警觉，他悄悄的拉着非熙走到了羽千落的身旁，低声问道。“羽丞相，你知道蒙空是谁吗？”

“嗯？”羽千落有些惊疑的疑惑了一声，望向珂玥的目光中更是多出几分疑惑，他转头望向了媚灵跟蒙空，脸上疑惑之色更浓，低声说道。“你不是媚灵姑娘的弟弟吗？难道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珂玥闻言，不禁蹙眉，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她是我的姐姐，怎么了？羽丞相知道什么事情吗？”

羽千落剑眉微蹙，脸上露出了思忖的神色，他目光不经意的望着一旁的媚灵师徒，轻抿了下嘴角，低声说道。“这些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好说话，而且……我也不敢断言。”

珂玥心中的疑惑更浓，他蹙眉望着羽千落挂满凝重的面庞，心知再问他也不能问出什么，他便朝蒙空走去，走到蒙空身前，他欠身道。“蒙空前辈。”

其实蒙空自刚才醒过来之后，目光便一直盯着珂玥，老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只是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而已，现在他看到珂玥向自己走来，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抖动了下，急忙说道。“哦，是你啊。”

珂玥听到蒙空有些生涩的话语，心中一愣，旋即笑了笑说道。“老前辈，的确是我，上次在碧落城废墟中的时候，多谢你对我的帮助，若没有你，我现在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蒙空苦笑一声，眉宇间闪过疼惜的神色，却转瞬即逝，他低声道。“应该的，你不用客气了。”蒙空望着珂玥，嘴角扯动了几下，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目光中的凝重之色更浓。

媚灵望见蒙空眼中神色的变化，她黛眉蹙了蹙，嘴角轻动了一下，用“密语传音”对蒙空说道。“师父，难道你还要隐瞒下去吗？”

蒙空转头朝媚灵望来，老眼中隐含着痛苦的神色，他嘴角再次扯动几下，终是低下头去，没有多言。媚灵望见蒙空痛苦的神色，一咬牙，刚想起身，却被蒙空一把拉住。蒙空目光沉重的望着她，用“密语传音”说道。“他已经十七岁了，我……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让他知道只不过是增加他的痛苦而已，不必说了。”

媚灵闻言，缓缓低下头去，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珂玥望见他们两人刚才异样的动作，不禁蹙眉，他心中思量了半晌，方问道。“蒙空前辈，请问，您也是碧落城的人吗？”

蒙空闻言，微微有些佝偻的身躯忽颤抖了下，老眼中的神色更加复杂，他轻轻点了点头，苦笑道。“不错，我也是碧落城的人。”

珂玥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碧落城陷落的时候，您肯定在场了。”

蒙空眼中的沉重之色更浓，他双手紧握成拳，老眼中突闪过一道锐芒，点头说道。“不错，我当时也在场。”

珂玥听到蒙空的确认，他明亮的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急忙问道。“那老前辈能告诉我，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蒙空眼神忽然沉默了下去，他沉吟了良久，终转头朝言灵望去，笑道。“这些事情还是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告诉你吧。”

珂玥还想再问，媚灵忽然站起身来，对着他说道。“珂玥，我师父累了，等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好吗？”

珂玥一心想知道当年碧落城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便说道。“但是，姐姐……”

“好了，师父刚才用了“万物俱焚”灵力消耗过多，真的是累了。”媚灵回珂玥一个宠溺的微笑，安慰他说道。

“姐姐……”

蒙空听到珂玥叫媚灵姐姐，老脸顿时变色，他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来，问道。“媚灵，难道你告诉他了？”

媚灵听到蒙空惊疑近乎大喝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有些不解的望向了蒙空，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告诉他了，在碧落城废墟中的时候他就知道我是他姐姐。”

“哦，只告诉他了这个吗？”蒙空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老眼中神色复杂。

媚灵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怕他在碧落城废墟中想不开，便告诉他了。”她一边说着，长长叹息了一声，又说道。“碧落城废墟中不见天日，人如果整日待在黑暗中会被逼疯的。”

蒙空眼中陡然闪过了痛苦的神色，他重重点了点头，望向珂玥的目光中多出了深深的歉意。

珂玥听到他们两人的话，心中的疑惑更浓，他极目朝蒙空的脸上望去，见他面容虽然苍老，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精芒四射，熠熠生辉，不似一个老人应该拥有的眼睛，倒像是一个年富力强只有四五十岁的人的眼睛，而且饱含沧桑。

一旁的非熙听到他们刚才的话，突然想起刚才楚皇皇宗的人出现的时候，蒙空对战他们五人的时候，似乎用了什么法术，他的面容一下子恢复了中年的模样，剑眉星目、五官英俊难言，紧接着，她心头猛然一阵，蒙空老前辈恢复中年时候的样子，像及了一个人！珂玥！

想到此处，非熙突然转头朝羽千落望去，低声说道。“羽丞相，他们之间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

羽千落听到非熙的话，显然愣了一下，他回望非熙，目光深沉，不说话也不点头。像是默认。

非熙见此，又低声说道。“蒙空是不是珂玥的父亲？！”

羽千落闻言，目光分明一滞，嘴巴微微张开，显然他震惊非熙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非熙知道？！又或者是非熙的猜测而已，她向来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羽千落兀自咽下了一口唾沫，平复了下自己震惊的心绪，低声道。“你……猜的？”

非熙望见羽千落神色的异样，心知自己想的八九不离十，她点了点头，说道。“不是猜的，是推测的，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蒙空便是珂玥的父亲，而且他们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像？！”羽千落惊疑一声，抬头望了望远处的珂玥跟蒙空，他们一个人年轻英俊，另外一个年老颓废，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像呢？！

非熙心中似乎知道羽千落的想法，便又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的眼睛很像吗？他们的眼睛都那么明亮，而且媚灵是蒙空的徒弟，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超过了师徒，若是媚灵的眼睛不是碧色的话，他们三个人的眼睛都很像。”

羽千落心中沉吟了半晌，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你都能看出来，现在听你说来，他们的眼睛的确长得很像。”

“这么说来，蒙空真的是珂玥的父亲？”非熙急忙又问了一句，想确认一下。

羽千落沉默起来，他蹙眉低头凝思了良久，才低声道。“可能是吧，但是我没有足够的证据。”

非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珂玥左臂上的生死结，她便问道。“你知道生死结吗？”

“生死结？！”羽千落惊疑了一声，突然伸出自己的左手，撸上衣袖，赫然露出了左臂上的血色梅花印记，说道。“你说的是这种吗？！”

非熙望见羽千落左臂上的梅花印记，顿时目瞪口呆，他左臂上的生死结竟然跟珂玥左臂上的一摸一样，她怔怔的点了点头，恍惚的说道。“你的身上怎么有生死结？！”

羽千落面色沉盎，叹息一声说道。“这是言灵帮我凝聚的，当年她从暗室中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她凝聚了全身的灵力才帮我恢复过来，便是在我左臂上凝聚成了这个生死结，这种生死结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能在人的生命危机的时候形成一种保护。不过这种生死结不是一般人能够凝聚的，只有灵力超越九级天尊的超强者，才能耗费全部灵力凝聚一个，而凝聚一个生死结之后，施法者需要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来恢复灵力。她，可以说对我有再造之恩，亲如我的……母亲。”

羽千落低声说着，举头望向了不远处的言灵，双眼中露出了亲切而感激的神色，肃容道。“所以，为了她，我会不惜一切力量去保护。在我心中，我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非熙兀自半张着嘴，一脸震惊的神情，她怔怔的望着深沉的夜色，双眼中充满了疑惑的神情，羽千落转头间望见非熙恍惚吃惊的神色，她似乎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一般，他便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样的话并非真话。这也是应该的，除去言灵前辈，我从未对任何人动过一丝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