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你怎么会这么想。”笑睽秀眉紧蹙,看着座上的女子,突然觉得她们之间竟然是那么的遥远,明明相隔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如今的她们却好像横隔了一世般,那么的难以跨越。
“好了,这些事我也不想再多说了,我这次来,只想告诉你,你的远尘应该快不行了。”柔雅挥了挥手,缓缓开口道。
“什么?远尘快不行了?你什么意思?”笑睽面上一片凝重,沉声问道。
柔雅看着那眼中带着几分焦急的女子,淡淡一笑,红唇轻动,缓缓说道:“如今西漠与南风上百万精兵已经将远尘死围在西丰原多日,听说那远尘已受重伤,想来也坚持不了几日了……”柔雅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冷冽的声音打断。
“南柔雅,你话太多了。”随着冷冽的声音,一袭明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走进大殿,锐利的双眼冷冷的看向那座上的素衣冷傲的女子,眼中闪动着危险的气息。
柔雅看着那突然出现的南仲彦,冷冷一笑,毫不畏惧的对视过去,那双明媚的水眸中亦是一片冰寒与无畏,“我只是说的事实而已。”说完看向一旁的笑睽,淡淡开口道:“信不信由你。”说完之后莲步轻移,朝外走去。
看着那就要离开女子,笑睽嘴唇动了动,正想要开口叫住她,却听到身旁冷酷的声音响起,“难道你还以为她是曾经那个柔雅公主吗?”
听到南仲彦的话,笑睽面色微变,虽然她知道柔雅确实变了很多,但无论如何她都是她的皇姐,那个曾经一心一意保护自己爱自己的柔雅,冷冷的扫了一眼一旁的南仲彦,凝声道:“如果你识趣,最好不要难为我皇姐,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言罢,提步朝大殿之外走去。
看着笑睽离开,南仲彦面色一变,一个快速的闪身拦住笑睽,沉声道:“你要去哪?”
“离开。”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南仲彦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一脸冷意的女子,言语中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让开。”笑睽双眼冰冷的看着面前男子,寒声道。
“我不会让开,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如果今日你一定要离开,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南仲彦一脸坚决的说道。
笑睽冷冷一笑,轻眯着眼,眼中光芒凝聚,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言毕,右手用力一握,一把冰剑顿时凝形在手,那冰剑长三尺,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那光芒晃射在女子那双冰冷的清眸中,带起几丝杀意。
冰剑一挥,无数的寒气铺天盖地而来,本就寒冷的天气在这把奇异的冰剑下变得更加寒冷起来。南仲彦见此,双唇紧抿,急忙拔出一旁侍卫腰间的长剑,双剑相击,寒铁与寒冰相碰撞的清冽声音顿时在这精致的庭院中响起。
那上好寒铁所铸成的长剑在那三尺冰剑的击撞下竟生生的被看出一道缺口,同时一股恐怖的寒气从那寒铁长剑上一点一点传递到剑柄,朝南仲彦持剑的右手传递去,感觉到熟悉的寒气浸入,南仲彦手中长剑急忙脱手,感觉着那已经一片麻木的手心,脸色一沉,他知道那该死的寒气又进入了他的体内。
就在南仲彦分神的空当,一股强劲的内力袭上他的胸膛。看着那被内力震开最后撞上院墙的男子,笑睽面上一片冷意,冷凝的视线扫向周围层层叠叠如临大敌的御林军,笑睽面上嘴角轻牵,带起一个不屑的笑,然后径直朝院外方向走去。
靠着院墙的南仲彦右手抚在受伤的胸部,左手狠狠的擦掉嘴边的血丝,看到那个就要离开的背影以及那些拿剑持刀的侍卫们一副惧怕的样子,愤怒吼道:“你们这些饭桶,给我留下她,她今天若离开了这里,朕诛灭你们九族。”
南仲彦话音一落,那些刚才还以为惧怕而不敢上前的士兵们,顿时不要命的朝那个白色身影挥舞去。看到那些不断涌来的大批士兵以及一些现身的黑衣人,笑睽眼中一寒,手中冰剑肆意挥舞,一股强大的寒冰气息笼罩着整个庭院。
在这样强大的寒力下,那些士兵们的动作迟缓了许多,许多实力稍弱的士兵竟然开始发起抖来,突然,无数的飞箭从前方的屋顶上射下,在用冰剑斩下一批首冲而来的士兵后,看到那些在阳光下闪动着寒光的箭头,笑睽嘴角冷冷轻扬,十指轻动,无数根银亮的细针若牛毛般钻入房顶上大批黑衣人的体内。
随着无数的哀叫以及重物落地声,房顶之上的弓箭手已经全部解决,看着那些大批朝自己涌来的士兵,笑睽冷冷一笑,身子轻旋,站在房顶上冷眼看着下面若潮水般涌进的军队,素手轻挥,一道闪动着七彩光芒的冰剑径直而下,朝那个明黄色身影射去。
看到那急若迅电的冰剑朝南仲彦射下,周围的士兵们顿时脸色一变大呼道:“护驾护驾……”
还未待那些护驾的士兵们近到南仲彦的身,叮的一声,那冰剑已经到达了终点,众人睁大眼看着那紧挨着南仲彦颈部的冰剑,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南仲彦铁青着脸看着那不断反射着七彩光芒的冰剑,那冰剑就插在他耳边的墙内,差一点,差一点点就贯穿了他的颈部,与那冰剑离得这么近,他甚至都能感觉从冰剑中所散发出来的无尽寒气,这种冰寒就犹若那人的冰冷的眼光般,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屋顶,面上渐渐覆上了阴霾之色,面色阴狠的扫过周围那些埋头不语的士兵,冷冷出声,“一群饭桶。”说完之后,用力取下那冰剑,忍着冰剑上不断沁出的寒气,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在南仲彦离开之后,一名素衣女子从庭院的一角缓缓走出,看着那平铺一地的尸体,眼中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看着那白色身影离开的方向,淡淡开口,“没想她竟然这么厉害。”
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色之中的黑衣人缓缓从角落中走出,细长的眼中闪动着几分诧异与疑惑,最终轻轻点头,“是很厉害。”男子的声音很年轻,带着几分清朗的意味。
“你能打赢她吗?”女子侧首看着隐在黑色之下的男子,淡淡开口。
男子摇头。
“你打不过她?”女子音调稍稍提高,双手越加的握紧。
“我不会和她动手。”黑衣人沉声开口道,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那素衣女子,径直离开,转眼间变消失了。
见黑衣人离开,女子柳眉轻蹙,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但转瞬间便被一股冰冷所代替,你不动手,自然会有人同她动手的,女子红唇边渐渐绽放出一抹冰冷的轻笑。
西丰原,天空一片阴暗之色,寒风不断在这片荒草蔓延的原上呼啸,伴随着寒风的呼啸,不断的有咳嗽声从一方白色营帐中传出,营帐周围那些站岗的士兵们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充满了迷茫与隐隐的绝望。
听着咳嗽声,一名满脸冷酷的劲装男子打开帐门朝营帐内走去,看到床榻上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劲装男子微微的蹙了蹙眉,继而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给床榻上的男子递去。
男子接过茶杯,润了润喉后,看向眼前之人,淡淡出声,“弦廷,外面形势如何?”
弦廷将男子空茶杯放到桌上,沉声道:“西漠与南风前后夹攻,我们的士兵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时间了,而且前些时间得到消息主子被囚禁在南风皇宫内,情况恐怕也不容乐观。”
半坐在床榻上的远尘轻咳了几声,微微一叹,道:“南仲彦还真是糊涂。”言罢,又轻咳了几声。
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男子,弦廷眉心轻蹙,出声道:“远尘公子,你好好休息吧,外面的事交给我和其他暗姓人员即可,我们一定会等到主子的。”
远尘微微点头,看着弦廷离开,远尘从床榻上旁拿出一个黑色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方古琴,一根根乌黑的琴弦散发出淡淡的寒意。
荒凉的西丰原一片肃杀,前后两方都是虎视眈眈的大军,那些盘踞着的大军时不时的便发动一些小规模的袭击,让夹在中间的军队疲于应付。
远尘站在落日坡上,看向西漠方向那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军队,面色颇为凝重,垂首看着手中的古琴,眼中划过一抹惆怅,那赤炎魔君身体应该快要恢复了,看来最大的仗也快到了。
坐在枯黄的草地上,远尘想起曾经和笑睽一同躺在这里共看星月时的情景,想起此,他凝重的面色稍缓,十指微动,一首‘仙剑问情’从指尖流泻,从落日坡朝四面八方传递开去,整个西丰原上都渐渐的弥漫了一种幽幽的悲伤……